“属下无能,让他跑了”七雷半跪抱拳说道。

    风清摆摆手,让他起来。

    “这可有什么发现?”

    “那人武功极好,与属下不相上下,若不是他急着走,也不至于挨了属下一掌”七雷站起来,将剑放在风清面前,风清拿起来细细端详,觉着上面的图案着实面熟。

    风清突然想起什么,将之前画的图案拿起来对比。

    “果然”

    “主子?”七雷疑惑的问道。

    风清将剑和纸拿给他看,指着上面的图案说,“你看看,是不是一样,这个图是在当年余家证物袋里边找到的,这个长剑是那人的,还有稳婆说的虎面玉佩.......虎面玉佩”

    风清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下巴下,食指轻轻磨着下巴,做沉思状。

    突然双眼一亮,笑着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那虎面玉佩只怕是用来号令的,风衢那私兵,只怕有一半以上是余家兵,余家兵便是只听那玉佩号令。而那日只怕是不小心掉在刘家某个角落,被苏大人找到了。”

    “苏大人身边有他们眼线,所以那人第一时间知道了苏大人捡到了那玉佩”七雷接话道。

    风清点点头,“苏大人第二日去了一趟刘家只怕不是为了确认什么,而是有人跟他说发现了东西让苏大人去瞧瞧,苏大人信以为真,果真去瞧了,至于去那郊区,不过是想确认那边是否有婴孩骸骨,但是那里早有人埋伏”

    “属下派去刘家的人回来确实说苏大人不过问了两句话,看了一会现场,就走了,到郊区那边人就不见了。”

    风清站起来在房内来回踱步,现下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不仅仅牵扯到余家还有便是那些私兵。

    按理说这件事便是捅出来,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好处,可是,他不想余家最后的血脉因此断绝。

    风清边想边抬头问道“乱葬岗可有哪些婴孩的骸骨?”

    “有的您吩咐当日,苏大人就派人过去盯着了,属下也派了人去,九十九副,散落在不同地方”

    “可有仵作去查看?”

    “去了,都说是直接被取了心头血,没多久便断气了,有一些有烧火的痕迹。”七雷去看过那场面,看一次心惊一次。

    “让人记下来,而后通知家人去认领。”

    “主子,若是这样只怕以后很难作为证据”七雷劝道。“属下觉着是否等.....”

    “等不了,这件事牵扯太多太多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先让他们家人领了回去,也算全了我们一份心”

    七雷闷闷地点头。

    风清又吩咐道“沿那条线找出线索,苏大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出事,尽快找到他,我去苏家看一下”

    风清到苏家的时候,苏夫人一脸忧愁的出来迎。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民妇有失远迎,望太子恕罪!”

    风清喊她起来,苏夫人命底下的人赶紧沏茶。

    “太子来此可是有何事,民妇夫君今早出门,至今未归”

    风清将手举起来,示意她不用说。

    “吾今日是来找夫人的,”风清也不做过多解释,只问“昨日苏大人回府可有交给夫人什么东西或者说了什么话?”

    苏夫人一听眼神闪了闪,而后小声说道“民妇夫君从不与民妇说朝堂之事,所以.....”

    “夫人,您可知道余家?”

    “余家?”苏夫人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她吞咽了一下,说道“民妇不知,民妇极少出门不知太子说的是哪个余家”

    “夫人不想说也罢,只是夫人该知道一件事,苏大人此时行踪不明,若再晚些,吾也保不了他性命了”风清见她什么都不说,也不勉强。

    他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既然夫人不知道便算了,苏大人要找还是可以找到的,只是找到的时候不知道还是不是夫人早晨见到的那般模样就不知道了”

    苏夫人听了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说道“太子!稍等!”

    风清嘴角微微上扬,而后转过头说道“夫人可是想起什么了?”

    “太子与民妇这边走”苏夫人整了整衣服,带着风清往书房的方向走。

    “太子与我有事要说,你们在门外守着”

    苏夫人对着两门卫说道,平日里苏明任的书房除了苏夫人谁也不让进的,此时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苏夫人怒目说道“怎么,太子你们也敢怠慢?”

    那两人往旁边一站,拱礼道“小的不敢”

    风清随着苏夫人进去,苏夫人将门关好,而后让风清坐在案桌旁边的小杌子上面,自己则从香囊里拿了一串佛珠出来,佛珠对上插孔,暗格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虎面玉佩,苏夫人将他拿给风清,低声说道“昨日里夫君回来后便愁眉不展,民妇便问了下,夫君思虑片刻,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民妇”

    苏夫人说这话时眉间的愁绪不减,“余家?苏家以前其实是在疆北发家的,夫君儿时便是生活在疆北一带,余家,余家守护的便是那疆北,苏家与余家关系一直很好,若不是余家没有女儿,只怕夫君娶的人不会是民妇”

    风清静静的听她说,没有讲话,苏夫人自嘲的笑道“不过有时候民妇想,若不是余家没有女儿,只怕夫君也要受那无妄之灾。那事情也过去许久,当时夫君正在准备考进士,恰逢那事爆发,夫君担心的几日几夜都睡不好,半夜里听见一些响声,第二日起来,那余家便空空如也,到处一片杂乱,夫君试着想找出有没有人,但是很遗憾,一个都没有”

    “这事过去这么久,夫君昨日回来愁眉不展,后突然拿出这玉佩与民妇,让民妇收起来,后与民妇说起余家的事,民妇嫁给夫君时,余家已经没了,此时夫君突然说起,民妇心想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果不其然,民妇一问,夫君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余家怕是还有人,余家兵只怕也在”

    风清拿着手中的虎

    面玉佩,半响没有说话,苏夫人继续说道“夫君说,余家是被冤枉的,这剩下的唯一血脉,夫君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在书房里坐了一夜,后来快凌晨的时候,大理寺一小厮过来说道,有新的发现,夫君唯恐那人出事,连忙跟着出去,只是这一去,便没有回来”

    “吾怀疑苏大人被他们绑走了,此时应该还尚在人世,只是,若是晚了只怕....”风清没有将话说完,苏夫人却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色惨白,只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夫君,他就拜托您了。这虎面玉佩是余家当时祖传的,盛传余家兵不听令牌,只认虎面玉佩。夫君还曾说过,余家被满门抄斩那几日,曾有好几拨人进去搜东西,只怕就是在找这个,现在这个东西出现在这边,那余家还有一丝血脉尚存于世。”

    “吾知道了,感谢夫人的倾囊相告,吾必尽快找到苏大人。”

    “民妇在此谢过太子殿下。”

    风清从苏家出来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闷,他回去太子府,将虎面玉佩与他画的东西作为对比,初看不觉的有什么差别,细看才发现端倪,虎面玉佩的虎画的虎虎生威,且两眼之间间距较宽,眉眼之间的王字笔画更加清晰而粗旷。证物上的印章图案的虎毛发猥琐,眉眼上的王字模糊不清,且虎面玉佩的虎前爪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有微微悬空,而证物上的,却是实实在在落在地上。

    风清大喜,若不是没看过这枚玉佩,是不会发现这个问题的,余家得事固然可以解决,但是余家兵只怕会被父皇不喜。

    此时七雷进来说道“主子,有消息了,有一农民当时正往那边去,见到苏大人得时候,苏大人正与身边得人说着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便有黑衣人出现,苏大人身边得人反而钳制住苏大人,还说了一句'大人,玉佩在哪,您还是教出来吧',之后苏大人不知道与他们说了什么便被带走了”

    风清笑着说道“苏大人只怕也来看过这卷宗了。他估计是想当面与那人谈一谈,派个人去盯着苏府,除了见过稳婆的人留下,其他的人撤了吧”

    城郊外别院。

    “我要见你们可以主事的”苏明任大声说道,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苏明任心里着急,如果那人真是余家血脉,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下来。

    “来人,有没有人,我要见你们主事的,若是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外面的护卫听他这么说,相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上面的只说先将他关起来,后面的事稍后再说。

    其中一个稍为年长的朝里面喊道“你若有事直接与我们说便是”

    “若是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拿到那东西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你们敢去拿吗?”苏明任见他们肯搭话了,就觉得有希望,便坐在石椅上等那个人来。

    外面没了声响,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人,身穿黑衣,腰中携带佩剑,弯眉浑如黑漆。

    他看着苏明任,问道“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