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叶想了下今日的事,叶意要做出的是姜渔叶推她的样子,刚好姜大夫人在旁边,有她作证,更是做实她的罪名。只是对于叶意的邀请她本就心存戒备,再加上叶意的异常,她频频看向她身后的纱帐,姜渔叶便猜出来了。

    只不过应该不止这一个。

    “七语,可查出里面放了什么?”姜渔叶坐了起来,半倚在床栏边。

    七语将之前的那套茶具趁人不注意都带了回来,此时已经检查完了。

    她将检查结果放到姜渔叶面前说道“小姐,里边有两种药单独都不会有事,但是混在一起,却,....”

    “却会怎么样?”

    “轻者身体受损,但是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重者,只怕会一直咳血,女子很难怀上孩子....”

    姜渔叶脸色一沉,想起叶意的酥糖,又问道“那她的酥糖你检查了吗”

    七语点点头,说道“这酥糖,只怕就是解药,想必王妃先行准备了解药。”

    姜渔叶躺回床上,心想,这叶意还真是铁了心要害她,竟然连设了两局。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这些日子一直将解毒丸放手上,只怕姜恩和阿园都要受这无妄之灾。

    姜渔叶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外喊道“翠晓!”

    “小姐,您叫奴婢?”翠晓听见声音赶忙进来,手里还拿着姜渔叶的粥。

    “粥放下,你先过来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翠晓见姜渔叶这么严肃,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姐,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姜渔叶摇摇头说道“不是。你与我说说,是谁与你说荷韵湖边的事的”

    “是外院的向嫂子的闺女在说,那日里奴婢去给小姐拿点心,听到了,想着小姐许久未出去散散心了,便厚着脸皮问了几句”

    “你去的时候,她们可是已经坐了许久?”

    翠晓听她这一说,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道,“这奴婢不大晓得离得有些远”

    “既然离得远,为何后来你能听到她们在说这件事?”

    翠晓这么一听,也知道不对劲,想着因为自己差点让小姐出事,吓得脸色都白了,她跪在一旁说道“当时奴婢以为她们在说悄悄话,便想着绕道走,可谁曾想她们她突然大声说了荷韵湖边的事,奴婢一时听出了神,这才....小姐”

    “瑶儿!”

    “小姐”瑶儿站在一边等候下令。

    “去把向嫂子闺女绑了来”姜渔叶沉声命令道,她一时疏忽,竟没注意到外院被人安排了人。

    向嫂子闺女被绑来的时候,一脸的不服气,“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这般对奴婢”

    姜渔叶冷笑了一笑“就凭你主子还未发话,你就说话,就可以打你几十大板,再卖给人伢子”

    向嫂子闺女一时噤了声,没说话。姜渔叶和不说话,就让她这么跪着。到底是向嫂子闺女忍不住,挪了挪腰身,说道“小姐,奴婢可做错了何事?”

    姜渔叶翻着书不理会她,她还想再说,瑶儿斜睨她一眼,她立马住了嘴。

    待姜渔叶将书看完,放在一旁,这才正

    眼看向她。

    “你是向嫂子闺女?”

    “是的”

    “叫什么名字?”

    “阿娘唤奴婢小小”

    “小小是吗?可许了人家?”

    “奴婢与表哥从小便有了婚约”小小低着头说道。

    “婚约?我记得你是死契吧”姜渔叶扫了她一眼,望着小小手上的镯子的时候说道“你这镯子倒是好看”

    小小脸色一变,连忙把镯子往衣袖里。姜渔叶继续说道“我记得你的表哥是姓苏是吧,苏大员”

    小小不明示姜渔叶想说什么,毕竟自己当时做的事很是平常,任谁都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苏大员在蒋县令家做管事的,蒋县令,是叶家管事的亲戚,小小,你说这一层关系,确实挺隐秘的”

    小小这才感觉的害怕,她抬起头,偷偷观察姜渔叶的神情,说道“小姐,表哥家的事,奴婢不大清楚”

    “是不大清楚,不过你这手镯,可是蒋县令都买不起”姜渔叶一脸平静,却更让小小感到害怕,她不敢说话。

    姜渔叶见她这般直接问道“她可还有其他交代你做的?”

    小小低着头,摇了摇头,边磕头边说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人只是让奴婢在翠晓姐姐面前这般说,便给了奴婢一个手镯,奴婢瞧着那手镯很是好看,一时被蒙蔽了双眼,请小姐责罚”

    “还不说是吗?”姜渔叶扔了一张纸给她,小小捡起来一看,脸色突然惨白,“小姐您这是?”

    “看清楚再决定说不说”

    小小往下看了看,咬了咬嘴唇,说道“奴婢怎么知道小姐会不会反悔?”

    姜渔叶掀开被子走了下来,翠晓在一旁连忙拿了件外袍给她披上,她走到小小面前说道“你觉得你有与我谈条件的余地吗,便是我不救他,你又能如何?左右我查事情速度慢了些,他却不一定等的了”

    小小闭上眼睛说道,“奴婢说”

    小小被绑来泾源居的事,并没有被传出去,只有相关的几个人知道。

    但是却有人知道小小犯了错,被派到洗衣房,至于犯了什么错,只说她因为偷了麽麽的手镯,被告到姜渔叶那边去,姜渔叶念着她是初犯,又是蒋麽麽选的人,便只罚了她三月的月银和去洗衣房。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在众人都睡着了之后,便会有一人夜潜将军府,直往洗衣房去。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小小将洗干净的衣服拿去晒在外面,碰巧翠晓过来拿衣服,看见小小,把她叫进房里,将她骂了一顿,门外都听见她的声音了。

    待翠晓走后,众人进去一看,只见小小躲在角落里哭泣,众人叹息一声,都走了出去。

    小小在将军府被排挤的事很快传到王府,风衢黑着脸,小小是他安排进去的,只是没想到被叶意知道了,利用了一下,现在姜渔叶应该只知道此人是叶意的,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他才对,不然人早该被她撵出去,不至于丢到洗衣房让叶意脸上没脸。

    至于安排小小进去,不过是为了查探一下将军府的地形和换防,自从姜毅等搬家之后,除了宴请那一

    次,他就没进去过将军府。便是晚上想偷偷潜进去查探一番,也会老远便被盯上。

    他竟不知姜毅的手下这般厉害,所以他只能另选招数,约姜渔叶出门是不可能了,他不是没试过,但是都被挡了回去。进去无果,出来无法,那只能从内部去打破了。

    姜渔叶看着手中的信,旁边跪着的是小小,她笑着说道“你就回他,明日零时换防,因为今日将军出门与人谈事情了,告知门人不必留门”

    小小有些害怕的问道“小姐,这......”

    “放心,我让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有些没必要说而已”

    到了夜间,将军府一片宁静,一眼望去静悄悄的一片,除了几盏夜灯亮着,门人靠在门边,头一点一点,似乎被什么惊醒,问旁人道“刚才可是有什么过去?”

    “没有,大晚上的,你可别吓人”另一人惊恐的说道。

    “不是,我刚才真的感觉有人过去了”

    “我可一直看着呢,什么都没看到,这不会闹鬼吧,这将军府以前是大将军住的地方你说,当年据说是被冤枉死的,至今还未查出什么原因呢”

    “不是吧,听着怪吓人的”

    这边小声说着,泾源居内却是一片安静,便是平常守在床边的瑶儿也不见了踪影,风衢想到今日里收到的信,说是姜渔叶因为落水的原因,这几日一直生病在床,他想了想叶意与姜莹烟这几日也是,他去看过一两回,皆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便也相信了大半。

    风衢撬开窗户,见丫鬟睡得都很熟,轻轻走到她们身边,点了她们的睡穴,而后再走到姜渔叶床边,姜渔叶里间没有留灯,但是风衢看那身影倒是像极了姜渔叶,于是上前也点住她的睡穴。将她的脸摆向他。

    借着月光看到了她的脸,便放心下来,他脱下自己的鞋子,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而后手伸向姜渔叶的内衫,轻轻解开系带......

    风衢走时特意没有收拾房间,便这么放着,只留了他的玉佩在床边。

    这事便过去了一个月,还未到七月,天气便热的不像话,大户人家已经开始准备沙冰,有的还时不时去山庄避暑。便是风清,有时夜间来找姜渔叶,教她识蛊,也隐约看见一些汗珠。、

    姜渔叶最是怕热,此时连房门一步都不愿意出去,这几天消息全靠外边传来。

    例如,姜莹烟因为以后难以生育被送回姜家,姜家表示既然已经送了出去便不是姜家人,同时也让姜休了姜大夫人,让世人再一次见识姜家的无情,姜莹烟和姜大夫人或者说范氏被送回了范家。

    范老太太让人收拾了院子让她们两人住,只是丫鬟对她们却不似之前那么上心,姜莹烟却没注意似的,整日里魂不守舍的,躺在床上。

    范氏看了无法,心疼的抱着姜莹烟哭。索性范氏手上还有几处产业,便自请去庄子里帮姜莹烟调养身体。范老太太见此派人送他们过去。而叶意也是如此,整日里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都有些凹进去了。

    姜渔叶将此事告诉来找她的曲园元的时候,曲园元解气的说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