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风这边也在跟风清禀告姜家的事,风清听完后,思索了一下,说道,“晚上我们去姜家一趟。”

    七风不由得想起 老周的话,脱口而出,“主子,您不会是想去安慰姜大小姐吧?”

    风清看了一眼七风,而后懒得理他的样子,收起书拿在手里走到外间。

    今日的阳光很好,照射在绿叶上,折射一丝丝光,透过缝隙,照在地板上,斑斑错错,影子成梭。风清选了一块阳光最足的地方,命人搬来一把卧椅,而后自己躺在上面,翻开书继续看。

    七风却有些着急了,“主子!难不成,难不成您真的看上那姜大小姐了?”

    风清继续翻下一页,而后才说,“我与她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帮她脱离姜家,如今她自己完成了一半,我要去问问她后面的打算。不过,七风,你最近是越来越闲了,管起我的事了?”

    风清眯着眼看向他,喜欢姜渔叶有这般不好吗?七风着什么态度。再说了,他是想去看看姜渔叶的情况。还有一点是,他很好奇,姜渔叶这个人实在太诡异。很多事情她都像事先知道般,也许,风衢中的蛊她知道。

    七风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主子,我觉得姜大小姐好是好,只是对您实在没甚帮助。虽说有皇上赐的那个什么饰品,但是那都是虚的,又没得了皇上的金口玉言,一群人上赶着。”

    风清此时却放下书,坐了起来,重重的看着七风说道,“七风,你看的太简单了。姜渔叶她,并不如你想象那般弱,她比你,我都更为厉害,只是她隐藏的太深,而你未发觉而已。”说完他复躺回去,而后说道,“更何况,你以为你主子我与六皇弟一般吗,想要什么便靠自己的阿双手去争取,而不是想着走捷径,靠女人。”

    七风这时想起之前姜渔叶提醒风清的事,虽然不多,却个个抓住要点,这次冬祭也是。身后不禁起了一身冷汗,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不好惹不好惹。

    只是这么想着,七风还是忍不住嘀咕,“那主子您是看上了姜大小姐了吗?若是真看上了,七风,也是愿意帮主子的”

    风清却不理会他了。

    晚上。

    泾源居。

    姜渔叶还在整理之前姜毅送来的账簿,她看得懂一些,杨建德得本事她也是领略过得,交给他她是完全放心得,只是她还要在看一下这几年得收益和亏损。

    末了,暗叹一声,她之前经过得店铺生意都极好,不说其他,就说古玩铺,那是卖出一件就可撑十几二十天,可是竟然都是亏损。

    这帐看起来还是要好好查,重要得人还是得换换血,只是那钱若是进了大夫人口袋还好拿一些,若是进了老夫人口袋,只怕.....

    姜渔叶看的有些晚揉了揉酸涩得眼睛。而后唤道“知晓?”

    “小姐,今日是我与翠晓姐姐值夜。”绿晓进来,看着姜渔叶有些疲倦,上前与她按摩,继续说道“知晓姐姐去休息了,翠晓姐姐在厨

    房看着小姐得燕丝粥好了没,小姐看这么久,也该饿了。”

    姜渔叶点点头,说道“好了,不用按了,绿晓,你把这些账簿收起来,我明日再看。”

    绿晓听话得把东西收起来,此时翠晓也端着粥进来了。她小心翼翼得放在姜渔叶前面,替她吹凉了。

    “小姐,这剩下没几日了,您得生辰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如老爷所说,在西府准备就好了,外面得人会不会说老爷不好”翠晓坐在对面,双手撑着下巴。

    绿晓此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件披风给姜渔叶披上,说道“是啊小姐,奴婢也是这般想的。”

    姜渔叶刚想回话,窗外似乎有动静,像风的声音,翠晓以为窗户没关,说道“今晚风大,奴婢去把窗户关了。”

    说着起身走到外间,看到跳进来的风清和七风,一声“刺客”还未说出口,便被七风迅速点了昏穴而昏睡过去。

    姜渔叶听到动静,皱了皱眉头,绿晓想要过去看看,被姜渔叶阻止,只是从头上拿了把钗子下来,藏在手中。

    待人影逐渐变大,风清的样子呈现在她们眼中,姜渔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将钗子插回头发。

    风清自然看到了这一动作,想着,若此时不是他,那么她会如何化解危险?

    不过他也感觉到姜渔叶看到他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信任他?风清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更柔和了些。

    他坐到姜渔叶前面,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说道“你那丫鬟刚才差点喊出声,七风点了昏穴,过一两个小时便醒了,不碍事”

    姜渔叶点点头,而后对绿晓说道“绿晓,这碗收下去吧。”

    绿晓会意的点点头,她收起碗,看向七风手中的翠晓,皱了皱眉,而后说道“这位爷,能麻烦您把翠晓姐姐放在外间的软榻上吗,这么提着,着实不大好看。”

    七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提着翠晓跟在绿晓的后面。

    待两人都出去后,姜渔叶问道“大皇子有事?”

    风清点点头,说道“嗯。你家的事我已知晓。过来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姜渔叶闻言明白过来,她低着头看茶杯,沉思一会说道“在所有人眼中,这并不算分,即便是爹爹,潜意识也觉得会有回去的一天,更不用说祖母和大伯她们了。他们一家视我们为踏板,又想踩着我们,这次冬祭,我大伯一边靠着我们接受其他人的好,替我大堂哥某差事,一边又在外边贬低爹爹,说爹爹目中无人,看不上那些大人,他看不过去,便想着周旋一下。他大概觉着,我这侄女多少也要听他一些话,才敢如此放肆”

    风清看着紧蹙眉头的姜渔叶,竟有些不忍。她好看的眉眼染在谈及姜时染上一层冰霜。

    “所以,这只是开始罢了,真正的还在后头。”

    “姜大小姐不妨说下你的计划?”风清轻轻的开口问道。

    “我暂时还没有计划,太过突然。

    现今我需一边整理我娘亲留下铺子的账簿,一边留意外头的动静,实在很难分心在做什么。”姜渔叶摇摇头。她还在想生辰如何做,之前有些请柬已经放了出去,突然不做生辰,也是不行。只是做了,又该何种方式?谁来主持?此时去求着祖母恐怕会让他们以为西府离不开她们,往后还不得更加拿捏着。父亲也会考虑到这一层,不敢放手做什么。

    “若是你人手不够,我这边可以派人给你”

    姜渔叶闻言诧异的看向风清,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这般好吧。

    “你别急着拒绝,如今你也是缺人用,而我也刚好有事要问你,算是扯平了。”风清见她要开口拒绝,先将话说出来。

    姜渔叶沉默了一下,她知道他要问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事说与你听,只是,还希望大皇子不要多问才好。”

    风清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觉点了点头。

    姜渔叶便继续说道“风衢原本要给你下的蛊是阴时蛊,那是乌国的东西,只是这东西太过阴损,一般是不会流传在外面的。至于这蛊是什么,想必大皇子比我更清楚。还有便是,风衢恐怕也只知道这蛊的名字,怎么解他应该不清楚。”

    风清闻言点点头,“难怪”

    “难怪?”姜渔叶抬眼看向他。

    风清于是把元樾和风衢的对话说与她听,姜渔叶闻言却有些愣住了。

    “元樾也不知道这蛊如何解?”

    “难道元樾该知道?”风清反问道。

    姜渔叶摇摇头,说道“按理说这蛊是她带来的阿,她应该多少会知道,只知道这么些,便是不小心种在自己身上.....”

    姜渔叶没有说完,风清却懂她的意思,蛊这种东西都要万分小心,因为一不留神,就会在自己身上。所以每个乌国人在带了蛊之前都会先了解这种蛊的解法,如她这般只是交代了注意什么实在太过不寻常。

    “这阴时蛊我有听说,只是却也不知道解法是什么,我的书籍也只是略提一提,还是得写信与师傅问一问。”风清丝毫不问为什么姜渔叶会知道他懂蛊的时候,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问了反而会加大她的防备心,还不如就这样,自自然然的。

    “阴时蛊,顾名思义,是极阴之物,遇水便能生长,遇阳光便停止。只是世人都懂相生相克之理,却不懂反克之法,前期阳光固然可以稍微缓解,但是这蛊虫本身就是生命力极强的,到后期吸收阳光之后,反而更加有利于它,它既能适应阴,也能适应阳。”姜渔叶慢慢的滤清思路,而后继续说道“但若是这虫子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有利于它的东西,过犹不及,承受不住它的时候便是破解之法,这世界最阴之物便是。”

    “最阴之物?”风清喃喃自语,对姜渔叶的言论也是及其惊讶,想不通她竟然懂得如此多。

    “对,最阴之物。”姜渔叶望着他得眼睛肯定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