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生命危险

    另一个故事,继续!

    “呐!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火鹰突然喊道!

    “什么事?”男爵夫人问道!

    “我没看错,那不正是您的麒麟吗!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两匹,配在财阀的车子上了!”

    “我的褐斑麒麟?”男爵夫人大喊了一声,就奔到了窗前!

    “正是它们!”

    她说道!恶龙一下子呆住了!

    “竟会有这样的事吗?”千面人问道,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恶龙夫人在火鹰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火鹰就走过来向千面人:

    “男爵夫人想知道您为了那两匹麒麟付了多少钱给她的丈夫?”

    “我也不大清楚,”财阀答道,

    “这是我的管家经手的,他是想使我吃一惊的!我想,大概三万金币左右吧!”

    火鹰把财阀的答话转达给了男爵夫人!恶龙此时的神色简直沮丧和狼狈极了!

    千面人装出一种怜悯的神情!

    “瞧,”他说道,

    “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呀!您好心好意地为男爵夫人的安全着想才弄掉了那两匹麒麟,可她似乎一点都不理解您的好意!

    这也没办法,女人往往容易任性而不顾安全,自愿去冒危险!

    依我看,亲爱的男爵,最好和最方便的办法还是让她们去随心所欲吧,她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那样,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至少,她们没法怨别人而只能怪自己啦!”

    恶龙虽没有回答,但他心里已经预感到自己将和男爵夫人大闹一场的,男爵夫人这时怒气冲冲的,眉头紧锁,像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之王,这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了!

    火鹰看看势头不妙,他不愿目睹恶龙夫人的盛怒爆发,就推辞说有事要办,告辞了!

    而千面人也不愿再多耽误时间了,那样怕破坏他所希望得到的效果,便鞠了一躬,也告辞了,只剩恶龙一个人去受他妻子的怒骂了!

    “妙极了!”千面人一边向他的麒麟车走去,一边心里说道,

    “一切都如我的所愿!这一家的安宁从此以后就掌握在我手里了!

    现在,我要再施个妙计,把他们夫妇两人的心都赢过来,这真太有趣了!

    不过,”他又说道,

    “这次会面中,还没有把我介绍给甜萝莉恶龙小姐,我倒很高兴认识一下她!但没关系,”他带着他那种奇特的微笑继续说道,

    “将来总会认识她的!我已经打下了基础,时间还很充呢!财阀这样想着跨进了他的麒麟车,回到了家里!

    两小时之后,恶龙夫人收到了一封动人心弦的信,信是财阀写来的,信里说明决不愿意在刚刚踏入花都的社交界时就使一位可爱的女人生气!

    把那两匹麒麟送回来了,原封动地套它们早晨时的鞍具,但在麒麟头上所戴的每一朵玫瑰花结的中央,都已按财阀吩咐镶上了一颗颗钻石!

    千面人还写了一封信给恶龙,请他收下一位怪富翁所送的这种怪礼物,并请男爵夫人原谅他以这种西方方式的礼仪送还她的麒麟!

    当在傍晚,千面人由磕头虫陪着离开花都到甜蜜之吻去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左右,铜锣一响,磕头虫被召到了财阀的面前!

    “磕头虫,”那黑奴一走进房间,他的主人做说道,

    “你以前常常对我说,你很擅长套麒麟!”

    磕头虫骄傲地挺直了身子,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好极了!你

    能套住一头牛吗?”

    磕头虫又作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一只老虎呢?”

    磕头虫点头表示能行!

    “一只狮子呢?”

    磕头虫作了一个抛绳索的动作,然后模仿绳索勒紧的声音!

    “但你自信能套住两匹狂奔的麒麟吗?”

    那黑奴笑了!

    “很好,”千面人说道!

    “待会儿有一辆麒麟车要经过这儿,拉车的是两匹褐色有斑纹的麒麟,就是昨天你看见我用的那一对,现在,你必须冒着生命的危险,在我的门前拉住那两匹麒麟!”

    磕头虫走到街上,在门前的走道上划了一条直线,然后他回来把那条线指给在一旁的财阀看!

    财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总是用这种特有的方式来称赞磕头虫的,磕头虫很喜欢这项差使,他镇定地走到房子和街道相接的拐角上,在一块界石上坐下来,开始抽他的长筒雪茄,而千面人则回到了屋里,不再管这件事了!

    快到五点钟的时候,财阀显出异常的焦躁和不安,原来他算定那辆麒麟车立马就要到了!

    他走进一间面对着街道的房间,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地站住听听有没有车轮渐近的声音,然后用焦急的目光看看磕头虫,但见那黑奴依然含着他的长筒雪茄悠闲地在吞云吐雾,这至少证明他是正全神贯注地享受他心爱的玩意儿!

    突然间,他隐约听到了车轮急速滚动的声音,立刻一辆麒麟车出现了,拉车的那一对麒麟已野性大发,简直无法控制,只见它们拼命地向前冲,像是有魔鬼在驱赶着它们一样,那吓呆了的车夫竭力想控制住它们,但没有用!

    麒麟车里有一个少妇和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孩子!

    他们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像是决定至死都不分开似的!

    麒麟车喀啦啦地叫着在粗糙的石头路上飞奔着,要是它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儿障碍,就一定会翻车的!

    它在街中央飞奔着,凡是看到它过来的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

    陡然地,磕头虫放下了他的长筒雪茄,从口袋里抽出了绳索,巧妙地一抛,那绳圈就套在了离他较近的那匹麒麟的前蹄,然后忍痛让自己被麒麟向前拖了几步。

    在这几步的时间里,那条巧妙地投出去的绳索已逐渐收紧,终于把那匹狂怒的麒麟的两脚完全拴住了,使它跌倒在地上,这匹麒麟跌到了车辕上,折断了车辕,使另外那匹麒麟也无法再向前跑了!

    车夫利用这个机会急忙从他的座位上跳下来,但磕头虫这时已敏捷地抓住了第二匹麒麟的鼻孔,用他的铁腕死命的抓住不放,直到那头发疯的牲畜悲痛地喷着气,软瘫在它的同伴旁边!

    这整个的过程还没有我们现在讲话的时间长!

    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一个人带着几年仆人从屋子里冲出来,奔到了出事地点!

    当车夫打开车门的时候,这个人就帮忙把那个少妇抱了下来,这位夫人此时仍一只手痉挛地抓住椅垫,一手紧紧地把她的儿子搂在她怀里!

    那小孩子已吓晕了过去,千面人把他们都抱进客厅里,放在一张沙发上!

    “放心吧,夫人,”他说道,“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了!”

    那女人听到这几句话,就抬起头来,带着恳求的目光,指了指她那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

    “我明白您的意思,夫人,”财阀说道,并仔细把那孩子检查了一遍,

    “我向您担保,您丝毫不必担心,您的小宝贝一点也没有受伤,他只是吓昏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您这样说只是想安慰我是吗?

    瞧他的脸色多白!我的孩子!我的乖乖!对妈妈说话呀!

    呐,阁下,快去请一位医生来吧!

    要能救活我的儿子,我愿意把全部家产都送给他!”

    千面人向那惊恐万状的母亲示意,请她不必担心,然后他打开放在旁边的一个小箱子,从箱子里抽出了一只波希米亚出产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种红色的液体,他把那种液体滴了一滴到那孩子的嘴唇上。

    药水刚刚滴到嘴唇上,那孩子,虽然脸色依旧很苍白,却睁开了眼睛,急切地向四周看了看!

    看到这种情形,那母亲简直高兴得发昏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她大声说道,“谁使我们这样大难不死,这样走运呐?”

    “夫人,”财阀答道,

    “我能把您从危难中救出来,自觉极其荣幸,您现在就在敝舍!”

    “这件事都怪我的好奇心作恶,”那贵妇人说道!

    “全花都的人都称赞恶龙夫人的麒麟长得漂亮,而我也太傻了,居然试试它们!”

    “难道,”财阀故意装出很惊奇的神色大声说道,

    “这两匹麒麟是男爵夫人的?”

    “是的,阁下,您认识她吧?”

    “恶龙夫人吗?我认识的,现在对于您能脱险我的确更觉得高兴了,我想不到您这次遭险竟是我无意中造成的!

    昨天我向男爵买了这两匹麒麟,但由于男爵夫人很后悔把它们卖掉,所以我就冒昧地送还给了她,算是我的一件礼物,请她赏光收下!”

    “咦,那么说您就是千面人财阀了,爱米姆对我讲过许多关于您的事呢!”

    “是的,夫人!”财阀说道!

    “我是冥隼鬼狐夫人!”财阀鞠了一躬,看起来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似的!

    “您的义举,鬼狐先生将会感激不尽的,当他知道是您救了他妻子和孩子的性命,他会多么地感谢您呀!

    真的,要不是您那个勇敢的仆人及时赶来搭救,这可爱的孩子和我必死无疑啦!”

    “真的,想到您刚才的危险,我现在还有点后怕呢!”

    “噢,我希望您允许我适当地回报一下那个忠诚勇敢的人!”

    “夫人,”千面人答话,

    “我求您别宠坏了磕头虫,别给他太多的称赞和报酬!

    我不能让他养成每次出点力就希望能得到回报的这种习惯!

    磕头虫是我的奴隶,他救了你们的性命只是在为我效劳,而为我效劳是他的职责!”

    “但他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呀!”鬼狐夫人说道,财阀这种威严的态度给她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夫人,他的生命,不是他的的,而是属于我的,因为我曾亲自教过他的命!”

    鬼狐夫人不出声了,也许她在寻思,为什么这个奇人初次见面就能给她留下这样深刻的一个印象!

    在这短暂的沉默期间,千面人以一种极亲切的神色仔细地观察着那蜷伏在她怀里的孩子,观察着他的体貌!

    那个孩子长得很瘦弱脸色特别苍白!

    头发直而黑,虽然曾烫过但还是鬈曲不起来,有一大绺头发从他那凸出的前额上挂下来,直垂到他的肩头,那一双充满了狡猾阴险和顽皮执拗的眼睛显得十分机灵活泼!

    他的嘴巴很宽大,嘴唇极薄,还没有恢复血色。

    从这孩子的脸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个性深沉而诡谲,他的相貌很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不像个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