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sep 25 09:00:00 cst 2014

    我的婚礼仍然是美好的,用彩带和气球装点的会场,华美的婚纱,笑得像只眯眼的猫的公公,不甚喜欢,也不甚讨厌我的婆婆,面瘫却很好相处的小叔子。我的父母都健在,都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表哥和亲哥哥没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旁边这个人,有一些小小的帅气的新郎。

    只有当我在想这一切的时候,我才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任由郝仁牵引着走到目的地。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脚底下踩着10寸的高跟鞋,为的是不要把自己腿短的缺点暴露出来。

    终于到了红地毯的终点,司仪的面前,郝仁抓我的手轻轻捏了捏,做了些小动作,最后我的小半部分重量都分摊到了郝仁身上。

    我微笑着,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司仪方才激情澎湃的演说,更对不起他将我定义为:“世界上最美的欧米小姐。”我坚持微笑,因为我脚疼,它吸去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以至于我分不出别的精力来控制我的表情。

    我俩站定之后,司仪就开始那段老得快烂掉的询问:“美丽的欧米小姐,你愿意不论富贵还是贫穷,不论健康还是疾病,不论快乐还是悲伤,都一直陪伴着你身旁的这位先生,珍惜他,爱护他,你愿意这样做吗?”

    多少毫不犹豫说了“我愿意”的人最后都走上了已婚这条路?从此夫妻是路人的情况,恐怕民政局是统计不出来的。可想而知,这句誓言多么虚假,那些说了“yes,i do”的人,最后都只会因为这个誓言而被所有人嘲笑。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希望”却不是“我愿意”,虽然,我这么做,就是很无耻地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郝仁,那也活该,谁让提出要离婚的人是他呢……(此处是对未来情况的一种假设,并且在我看来,我是不可能首先提出要离婚的,最多就是附和一下。)

    不过,幸好我的脑子还正常,没有真的矫情地说:“我希望。”如果我说了,郝仁的面子扫地,原本就不是很喜欢我的婆婆估计直接在婚礼结束后就怂恿郝仁离婚,在场的人会怎么看我和郝仁?还没有“患难与共”就直接开始互相算计上了吗?

    我微笑着回答:“我愿意。”脸上的微笑已经十分僵硬,我可能已经要破功,郝仁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然后听司仪换汤不换药的誓词,回答说:“我愿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水。

    为什么?因为我们虽然穿得清凉,但是为了不让大家受凉,会场在采取中央空调的同时,又在角落死角李安放了落地式空调,此时,我和郝仁站的方向正好对着空调,尤其是我,的眼睛。

    于是,在郝仁说完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甜蜜宣言”的时候,我就不小心地“热”泪盈眶了。

    郝仁转过来对我笑笑,笑笑笑,笑你大爷啊笑,好了吧,妆花了吧,我丢个人你这么开心对得起我吗?你损不损呐!

    司仪笑着解释说“新娘真是太感动了”一边积极地去找纸,我知道,现在我的样子一定是极其地惨不忍睹,接过司仪递过来的纸,我顺带送了他一个白眼。

    当初我说不要化妆,不要化妆(原本是想着可能出汗就会糊掉,谁知道还有这茬!”,可是最终还是屈服在郝仁的淫威里,在脸上花了重重的一层妆……难道郝仁是嫌弃我丑吗?嫌我丑你别娶我呀!),现在好了吧……不听欧米盐,吃亏在眼前呐!这就是教训!

    郝仁揽着捂脸“痛哭”的我退到后台,司仪在台上上蹿下跳,将我的行为定义为过度感动,说夫妻之间就是这样扒拉扒拉,然后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则任由化妆师对我揉捏,同时,我想:“我一定要给这家婚庆公司负分差评!化妆品都是假冒伪劣吧!居然不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