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起眼睛,她站了起來,复杂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成了最深沉的探究与思量,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她还是什么都沒有说出來:“我吃饱了,我想出去了,”她最终还是心太软了,不想说一句的重话,看着他默默地转过身子,往外面走去,

    君城懊恼,却也是无可奈何,拿了桌上的东西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倾之坐在车里面,疲倦地靠在车窗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君城边开着车,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见她脸色比早上刚出來的时候还要差,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倾之本來不想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根本就沒有从那个噩梦中清醒过來,点了下头,她就继续睡下來,

    头痛欲裂的感觉,似乎比刚才來的更加严重了,她都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君城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察觉到温度正常时才稍微放宽了下,可是触及到那张苍白憔悴的容颜时,他心里的焦急又升腾起來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带她來这里,直接带她去医院是最好,可是又怕她会胡思乱想,

    “我们去趟医院吧,去给你开点药,这样子或许会舒服一点,”他问着,尽量把车速开到最快,无视窗外亮起來的红灯,一路闯了过去,索性那些交警也是有见识的人,看着车牌号就知道这辆车是拦不得的,干脆就装做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沒看见一样,

    倾之眉头皱地紧紧地,手用力地按着脑袋,根本就沒注意到君城在说什么,

    君城拉着她的身子,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环住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他以为倾之会挣扎的,谁知道她自己自发自地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继续躺着睡觉,

    心中的那点不安逐渐放大,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痛地很厉害的样子,谁知道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原本就是想让她稍微放心点的,才沒有直接就去医院,现在看來他还真的是想多了,再怎么样,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别怕,你先躺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他小声地安慰着,也不管她是否能够听的清楚:“可能只是昨晚上你做恶梦沒睡好的关系,不要紧地,你别胡思乱想啊,”

    “……嗯……”倾之不舒服地嗯了下,不知道是回答,还是难受的声音,她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君城的腰肢,紧紧地揪紧了他的衣服,闹到不断地乱动着,蹭着他的胸膛:“我难受,"她终于叫了出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难受,好难受,头好痛啊,“一声一声,难过无助无奈的低声,让他的心更加紧张了起來,

    君城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來,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慰:”不怕,先休息下,我们马上就到了,你马上就不会疼了,“

    倾之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话:“你骗我啊,怎么会不疼啊……我好疼,真得好疼,非常疼……沒人救地了我的,谁都救不了我了……君城你个大骗子,”

    “胡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沒救你,全世界的医生我都给你找过來,难道还不能救你吗,你别怕,你会好好的,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知道啊,”

    “你好烦哦……君城你别说话了,我也好烦啊,脑袋好重也好疼,”她的手无力地敲了下君城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点感觉都沒有,拉着他的袖子,她眉头继续皱着:“好疼,好疼的,”

    君城的心猛地一紧,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沒有了吗,身上冒出的汗水,渗透在他的手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有多难受,她才会这么痛苦,

    他所能做的,只有加快了速度,早点到医院去,她就可以早点摆脱痛苦,

    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地紧紧地,额头抵着她的,听着她无意识的**,心脏处就像是有一只手,使劲地抓着不放开一样,疼,又不给你一个痛快,

    ………………

    里琛早早的就回到了医院,把专家都聚集了起來,在会议厅里开会,散会出來,刚好就是在他们刚过來不久,

    君城把早就已经失去意识的倾之放在病床上,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手术室里,光线充足,又泛着阴森的手术室,门再一次被关上了,隔绝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视线,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上,除了君城之外沒有一个人影,他原本是想要进去的,但是里琛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只是让他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君城叹气,怎么能不担心啊,谁能预料地准有沒有危险,又有谁讷讷感保证她每一次都能好好地从手术室里面出來,沒有敢担保,也沒有人能说地准啊,哪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每一次进去,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出來了,

    叹气,他想了好多的事情,可是那么多事情要是少了一个她,什么都是不重要了啊,

    …………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他才急忙站了起來,用眼神质问里琛,里琛的脸上也挂着几丝的劳累,摇了下头:“她暂时沒有什么大的事情,现在只是睡着了,估计一会儿就会醒过來,”

    君城看着她的脸,苍白沒有血丝,呼吸浅浅的,几乎可以忽略掉,闭了下眼睛,又重新睁开,

    “什么叫做暂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什么叫做暂时沒事,他要的是她永远沒事,而不是暂时沒事,这算什么回答:“里琛,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总该是要给他一个说法的不是吗:”里琛,你说,她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头会疼,为什么会突然间记不住东西,“那些问題到底是因为什么,总该给他一个病因的不是吗,君城带着希望的目光,望着那边的男人:”里琛,你说,反正我迟早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里琛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闭着眼睛,连手都有些在发抖,他们反反复复,给她全身做了一个精密的检查,可是却无法查处一点点的原因,原本那些病毒都好好地呆在该有的位置上,他以为病情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了,可是谁知道,居然会出现现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如果连他们这些专家都沒有办法的话,那么结局无疑是悲哀的,

    里琛思索了会,还是决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君城,结果就是,我们查了好几遍了,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題……很抱歉,“

    君城心里的一道防线,轰的一下塌陷了下去,他的眼里那一直维系着他的希望光芒一下子熄灭了一样,好久他才回头,摸着她的脸颊,冷冰冰的,眼角还挂着一滴的泪水,看起來那么可怜,让他的心都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

    里琛不忍心,把眼睛瞄向别处,那些各地赶來的专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绝望又心疼地看着床上的那个女人,

    “听着,别跟我说沒办法,沒办法的,沒办法的话那么就去想出办法來,下一次我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你们最好是能给我想出办法出來,”君城看着那些专家,冷冰冰的视线一个个地扫过他们惊慌失措的脸颊:“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别给我机会,让你们一个个地回不去你们原本的地方,”说完这句话,他自己推着病床,往熟悉的那个病房总走去,

    等他一走,那些专家才敢炸出声來,一个个沒有办法地盯着里琛看,毕竟他们现在能仰仗的也就只有里琛了,连病因出在什么地方都沒办法找出來,他们还能怎么办,他们只是专家,可不是华佗在世啊,

    “里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我们都沒有办法了啊,”

    “里少爷,你去找君少爷求求情吧,我们真得是沒有办法的啊,”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求着里琛去找君城,不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了,可是谁知道里琛的脸上确是面无表情,他无奈地低下了头,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真得冻了脾气了,那么就算是他也是沒有办法的啊,要么薄倾之好好的,要么也许连他自己都要跟着遭殃啊,或许更准确地说是连君城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啊,情字真伤人啊,微笑,他拍了拍一个医生的肩膀,耸了耸肩膀:“别找我,你们又不是沒有眼睛,难道会看不出來,他已经在发怒了吗,那么在这之前,各位还是好好齐心协力,争取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把解决的方法给找出來吧,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们啊,所以各位还是好自为之吧,”

    “啊~”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抗议的声音,里琛充耳不闻,径自往前面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严肃起來了,该怎么办,既然他能把她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那么也该是他亲自來把这一切解决掉的,可是用什么办法可以呢,

    她现在的身体那么脆弱,他根本就不敢用那些烈性的药,那么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定是还有其他的方法,他还沒有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