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爷子刚打算告诉她什么,电话就响了,

    他接听,下一秒,气急败坏地差点把手机都砸掉,

    他猛地喘了好几口气,一字一字地问电话那端的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电话那端的人,也是很紧张的:”老爷,君少爷把祖宅直接炸掉了,他还留下警告说如果再不把人交出來的话,下一步,他把君岚都炸掉,“

    君老爷子伸手,直接切段了电话,

    尚未平息的怒火,化作了沉重搞定呼吸,直直地喷射了出來,

    他沒想到,他居然真得开始动手了,

    给他再大的思考能力,也不能猜到他可以直接把祖宅给炸掉了,

    那里面,他布置了周密的人全,

    就算他君城在怎么厉害,都不可能就那么突破进去,

    可是他那么直接,居然可以直接把整座宅子,都给炸了,

    不一会儿,门被敲了下,紧接着有人把门推了进來,

    ”老爷,君少爷说你要是想要那个保险柜,就把薄小姐带到他的面前去,不然他的下一步就是君岚了,“

    ”出去,“君老爷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靠在椅子上,一张老脸,涨地猛红,

    真得,疯了,

    疯了,

    为了女人,居然连君岚都可以拿來做交易,

    他还真是敢啊,

    不愧是他养出來的儿子,

    狠起來,他都自叹不如,

    转身,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嘲笑着说:”你是不是很开心,以为他是在为了你妥协,“

    ”呵呵,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撕心裂肺,还是痛彻心扉,

    君城,我期待着这么一天,

    ”來人,“他沉声道”把药品再接着注射进去,然后把人带上,跟我走,“

    既然想玩,那么我们就玩个大一点,

    我就不信,你可以搭上君岚,跟着一块完蛋,

    ………………

    “君城,你是真得疯了吧,”里琛也无可奈何了,

    对于他想做的事情,他向來都是无从而知的,

    就像这一次,他猜地了第一步,马上的第二步,又脱离了他的估计,

    叹了口气,多年的习惯,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

    绝对不会有回头路的,

    他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楼层,

    君岚无疑是富丽堂皇的,

    而里面的摆设,更是富丽堂皇,

    昂贵的壁画,花瓶,装饰品……

    转眼,居然被他当作了筹码,

    君城现在还能闲地住,把那些文件都看了遍之后,才抬起头,

    想了想,笑开了,声色冷淡:“你想哪里去了,”

    “哦,”里琛好奇了:“那我想错了,”

    “有人为了美人不要江山,难道有错,多么古老又唯美的画面啊……”里琛感叹,

    那么闲适淡定,一点都看不出來有大敌当前的焦灼感,

    对于他的话,君城笑开了,鄙视他:“你觉得我有这么傻,”

    “那你就真得傻了,”

    里琛无可厚非:“哦,不傻的人,那么请告诉我吧,你要做什么,”

    君城垂下头,隐藏下眼里滑过的一丝狠辣:“到时候,你总会知道了,”

    “而且是很快,”

    里琛:”……“

    摊手,ok了,他认输,

    他就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说不说,那也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负责执行就好了,

    反正这是多年來,一直的模式,

    他吩咐命令,运筹帷幄,他负责执行,

    不过……

    他转念一想,拖着下巴,好奇地多瞅了他两眼,

    那模样,就像是古代,某种特殊职业的女人,对那些恩客的目光,

    君城受不了,全身动了下,温柔地提醒:”里琛,我性别男,爱好女,“

    那模样,典型地就是要勾人的,

    里琛咳了两下,被他给呛出來了,

    摆了下手,恶狠狠地回答:”你神经病啊,“

    轮到君城无所谓地看着他了,

    ”我只是想问你啊,对于那位薄小姐,你想怎么样,“

    君城最近对这个话題,特别的敏感,

    当下,皱了下眉头,刚要转移话題,里琛又打断了,

    ”要不这样,我直接帮你杀了她得了,省的你这么麻烦,“

    ”那药呢,“君城下意识地蹙眉,一方面不想承认对她有什么,一方面,又不想被知道,

    好像那样,就感觉了背叛了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东西一样,

    那种深沉的背叛,会让他的心格外难安,

    里琛笑笑,眼角的余光无意识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吗,一般人死了之后,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血液还是热的,那么只要在那段时间,把鲜血拿到,就可以了,“

    ”对你來说,完全做地到啊,“

    他的话,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让人听地云里雾里的,可是君城明白,

    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认真的,

    他叹了口气,不得 不问一句:”里琛,你旁敲侧推的,你想试探什么,“

    里琛优雅地勾着腿,随意地交叠,

    他看着天花板,眼珠子动了动:“君城,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动心,”

    “不然你痛苦,她痛苦,另外的她也痛苦,”

    “你们的一开始就是错的,而且是无可挽救的错误,结局再怎么扭转,都还是错的,”

    “所以,如果你做不到割舍,我帮你好了,”

    他一身白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干净,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随意,一点都不阴暗,

    可是说出去的话,却是那么狠辣,沒有一点的情面,

    君城顿住,一向果断的人眼里,再次出现了熟悉的挣扎,

    “我帮你争取一点机会,好好跟她告别,然后在好好地让她走吧,”

    “……”君城不答话了,

    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哪里,

    犹如一座高贵的雕像,

    他的脚下,静静地躺着那只乌龟,

    花哨的服装包裹下,一只小脑袋上别着一条绳子,

    是他早上出來的时候,特地给它换上的,

    而它却睁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上面的人,

    仿佛他能听懂似的,

    君城低头,也看了看它一眼,

    无奈的笑开了,

    ……………………

    君老爷子跟他见面的地点,还是在上次的那个地方,

    偌大的屋子里,四面全是玻璃,

    两个人都带了足够的手下,黑压压的人群,两边的帮派,

    君城灭掉最后一根烟,好久沒有吸烟了,

    真得好久了,

    “人呢,”他开口,淡淡地说道,

    君老爷子看着他,笑了下,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个保险柜,

    他还真是聪明,知道这个柜子里,装着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

    他是根本就不能舍弃的,

    “我要验货,”君老爷子突然说到,看着那个保险柜,

    君城嗤笑,伸手按下四个号码,顿时蹬的一声,保险柜打开,

    君老爷子顿住,居然连密码都能猜中,

    “不意外,威胁下你好儿子就好了,”君城淡淡地说道,解开了他的疑惑,

    “你把他怎么了,”他问地是他的小儿子,至于那个大一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这一边的,

    他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他那个小儿子了,

    要是连他最后的期望都掐灭,那……

    君城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屑,他以为所有人都能向他那么无耻吗,

    “哦,他还好好的,”

    “东西你也看了,分毫未动,人呢,”

    君老爷子顿时笑了下:“你说,你那么跟我做对,究竟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为了这个女人,”

    他有点好奇了,

    君城白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沒关系,不过关她关系的吧……带上來,”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已经拖着她上來了,

    低着脑袋,一头头发散乱地垂了下來,

    已经瘦到不能看了,

    简直只剩下了皮包骨了,

    君城心里一痛,眼里滑过一缕心疼,

    很快地又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几乎快地让人捕捉不到,

    “你说,我要不要把话说出來,”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君老爷子看着君城,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变化,

    “你的事,她还來不及知道,哦,说起來,还要感谢你的那些举动,不然我就真得要告诉她了,”

    倾之全身疼地厉害,被人脱出來,她一直沒有反应过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听他的话,艰难地抬头,看着那边坐着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倾之总感觉,他在看她,

    是错觉吧,

    倾之苦笑,

    不管是不是错觉,还能再见他一面,那么就好了,

    多少这辈子,还能有人,给她这么一种错觉,

    她是被捧在手心的,

    有人疼,有人关心,

    有人记挂着,她想就是死了,也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沒有留下一点的痕迹吧,

    倾之轻笑,突然间好想笑,也好想哭,

    这么想,她就这么做了,

    笑声夹杂着哭声,无声地传开了,

    君城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心也开始悄无声息地痛开了,

    好想去抱她啊,

    好想就这么抱她啊,

    告诉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真得好想,心好痛,

    里琛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來,半天命都快要沒了,

    皱起眉头,里琛有点悲哀地发现,原來自己也会心疼了,

    她是他们找來的,无辜的可怜的,

    里琛握紧拳头,担心地看着君城,那么你呢,

    要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