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塔尔寺,在不远处的公路上停下,等候韩闻雪的父母。

    秋天的藏区是最适合旅行的季节,此时天高气爽,草木金黄,又是少雨的旱季,无论是景物,还是环境,都到了极致。

    他们下车,站在金黄色的油菜田畔,放眼望去,心旷神怡。当然,这心旷神怡主要是再见情人的韩闻雪与陈易。

    许致远站在他们身后,面色晦暗,抽着闷烟,许晴在一边看着前面神仙眷侣般的两人,又看看自己的失落的兄长,只能摇头叹息。

    他说想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其实更多的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愿承认韩闻雪心有所属。只是这样有意义吗?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一点意义月没有,可是从身处棋局的哥哥那里思考,也许是有必要的。

    至少能死个明白!

    许家子弟一生富贵荣华,几乎没有遇到多少挫折,现实社会也给你不了他们多少挫折,唯有爱情一途却是金钱与权力买不到的,更不用说在陈易面前,他们许家势力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笔直的公路上见见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一辆黑色su,正是韩闻雪父母的汽车。

    黑色su在几人跟前靠边停下,韩志章夫妇便从里面走了下来。

    “伯父伯母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最近游玩可还算开心?”

    韩志章夫妇下车后,陈易笑着迎上去。

    两人看着满脸堆笑的陈易,俱是微微失神,这家伙换了一身马甲,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即便他们很不希望自己女儿与陈易走在一起,但心里面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好小伙子!”

    韩志章看着站在远处,见到自己也没有上前半步的女儿,又看着对比十分明显的陈易,冷冰冰道:“本来心情挺好的,最近又不好了。”

    他起初的打算是一下车就把陈易撵走,不让他停留一分钟,可看见女儿那倔强的面容,心头一软,临时改变了准备好的措辞。

    陈易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冷淡,笑容更盛,道:“今天咱们去野炊一次,您二位尝尝我的手艺,借着这湖光山色,保准你们吃完之后身体倍好,心情倍棒。”

    饶是韩志章知道这家伙不要脸,也没想到能这么不要脸。

    还吃完之后身体倍好,心情倍棒,恐怕吃完之后会更堵的慌!

    上次被你小子灌醉的帐还没有算,还准备再来一次?

    韩氏同样注意到了女儿,知道她心里面有怨气,又注意到她换了一身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出门时还是那身普通休闲装,转眼间就变成了一身美丽藏袍,想必是因为陈易的关系。

    这么长时间以来,韩闻雪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没有主动买过任何东西,即便自己强塞给她,她也只是口头答应,转身便扔进行礼箱中。

    从来没见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

    自己养大的女儿自己最清楚,韩母能想象出她那种少女怀春,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到爱人面前的心情。

    “哈哈,是吗?”

    韩母不想冷了场,再给女儿尴尬,“我早听闻雪爷爷提起你的手艺很不错,这次咱们可要好好比一下,看看我这个老婆子会不会输在年轻人手里。”

    “伯母您太谦虚了,分明只有三十岁的年纪,怎么能叫老呢?我看您要是也穿一身藏袍,和闻雪站在一起,别人肯定会当成姐妹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多么露骨,多么明显,就算知道这货在心口胡说,韩母也是笑得开心,仿佛真的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你啊,就是嘴甜!”

    陈易没有再继续下去,凡事要有个度,过犹不及,他很憨厚的挠了挠脑袋,似是不好意思。

    “对了,师父老人家呢?我这次可给他买了好酒,闷倒驴!”

    好酒,闷倒驴!

    都知道老家伙酒量不行,到底闷倒谁?

    “哈哈哈”

    韩母被陈易这突如其来的冷笑话逗笑了,“你们爷俩啊!”

    韩志章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他知道父亲与陈易的关系,两人在一起时不分大小老少,闹起来就没完。

    “父亲前些日子去了。”

    “怎么去了呢?”陈易不解的问道,“他老人家不是要好好看看华夏山水吗,这才走了一半啊,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韩志章对父亲的这个决定也很是不解,“可能是人老恋家吧,出来这么长时间,想那些老哥们了。”

    陈易仔细看着韩志章的脸庞,半晌之后说道,“老爷子临走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

    韩志章眉头又皱了起来,“走吧,别耽误太久,不然天黑了容易危险。”

    韩母看了陈易一眼,欲言又止,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也跟着韩志章上了车。

    陈易自嘲一笑,这两人对自己成见不是一般大啊!

    看来这趟他们想甩自己也甩不掉了。

    陈易与许氏兄妹韩闻雪一辆车,行进途中,他向韩闻雪问道:“闻雪,老爷子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韩闻雪还在生韩志章夫妇的闷气,略微想了一会儿,才道:“在云南的时候。”

    “云南?”

    陈易下意识的掏出烟来,可想到身后还有女士,就没有点燃,只是放在指间快速转动。

    “云南,云南”

    香烟转的飞快,就像是一直白色蝴蝶一样在他手上翻转,他的脑子也如香烟一样,转的飞快。

    “老家伙离开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易继续问道。

    韩闻雪见陈易这番模样,便知道他在推算卦象,有些郑重道:“倒是没有和我说什么,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刚给你打完电话,也跟他说了你有可能在这里和我们碰面,本想让他高兴一下的,可是没有想到爷爷竟然在第二天就要去,我们说什么他都不肯留下。”

    陈易哑然失笑,这老家伙是大大的狡猾啊,听到自己要来,赶紧滑脚走人,却把这个烂摊子留给自己。

    不过于情于理也说的通,老家伙留在这里反倒会误事,年仅太大,腿脚不利索了,容易拖后腿。

    可您老人家也不能这么白用徒弟啊,打声招呼能怎么了,又不收你钱!

    一家四口西行而去,拆字可得双“从”,“从”字四化,四为震卦,西方为白虎,白虎主杀伐,又是秋意,亦为金杀,人人头上一把刀啊!

    “许”字按照梅花易术的计算方式为八画,八为坤,坤为土,土生金。

    这许氏兄妹掺和进来也不是好事啊!

    难怪当时韩志章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必定是老家伙临走时,要求他找到自己,赶走许致远他们。

    这与他的打算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嘛!

    嘿嘿,有好戏看了!

    越野车行的飞快,很快便脱离公路,驶向原野之中。

    几人找到一个帐篷,花高价买了一头羊,本来按陈易的打算是想自己动手宰杀的,不是要吃原汁原味的野炊吗,不亲自动手怎么成。

    只是陈易的建议很快被韩闻雪和许晴否决,说这样太残忍了,还是让牧民来好。

    陈易叹了口气,这群大小姐啊,真难伺候,自己宰杀和别人宰杀有区别吗?

    如果早知道这样,在市区时直接买了就得了,还用的着这么费劲。

    买了羊之后,他们又找到了一个湖边,在碎石滩上选好地方,便开始准备。

    到了地方后,陈易才知道,这几块货纯粹是外行中的外行,如果不是自己跟着,要么烤不熟,要么烤成灰。

    几人暂时忘却烦恼,七嘴八舌商量了一半天,最终由许致远建议,韩志章拍板决定:三个女人去挖野菜,三个男人捡柴火。

    尼玛,这还用商量吗?

    陈易不放心,带着韩闻雪她们走了一圈,讲清楚什么是野葱野韭菜,什么是车前草兔儿菜,这些都是能吃的,其他的一律不要。

    这三人两个是大小姐,一个也是生活在城市里富裕人家,哪里懂的什么是野菜什么是野草,纯粹是为了好玩才这么干。

    然后陈易才追上韩志章他们。

    韩志章和许致远一边聊着一边捡着地上的柴禾,见陈易来了之后,两人俱都默然不吭声。

    陈易也不在意,找到一棵大腿粗的枯树,招呼两人过来。

    “这也太粗了吧,松树,咱们三人不可能掰断,除非你是神力!”

    许致远摇着头,不喜欢陈易的建议。

    韩志章试了一下,道:“太粗了,换个细一点的吧!”

    陈易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许致远看着他说,“不如我们打个赌,谁输了谁罚酒三杯如何?”

    “还是算了吧,我怕这六十五度的闷倒驴真把你闷倒了!”

    “哼,闷倒谁还不一定呢”,许致远不屑道:“当然,你要是不敢我也不为难,被人当场我灌你就不好了。”

    陈易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硬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谁能拦得住?

    “那好,你就看好了!”

    陈易也起了好胜心,不动用修为欺负人,纯粹用肉体力量和技巧。

    他飞快爬上树顶,抓住树干,猛地跳下。

    “咯吱!”

    松树虽然干枯,但韧性还在,即便是陈易一个成年人,仍然没有将他折断。

    许致远高声喊道:“陈易,这闷倒驴你是喝定了!”

    “还没完呢,急什么”,陈易脚尖堪堪落在地面上,腾出一只手,抽出匕首,扔给韩志章。

    韩志章捡起来,有些不悦道:“陈易,这匕首太细太轻,就算你拉着,也不可能砍断。而且输了就输了,不就是三杯酒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易笑道,“伯父,我没让你纯用臂力去砍,我让你找一块石头,将匕首刀刃按在树干上,然后用石头用力砸击,这样就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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