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柚柚的申调请求,令萧穆春心底很不高兴。

    整个集团谁不想进总务部?又有谁不想进秘书组?每一个都想接近他萧穆春!她却自己请求往出调,还是要去销售部那个吃苦耐劳,交际应酬的部门,还早就想了。

    萧穆春很清楚,什么挑战、提升,不过是好听的借口罢了,否则去设计部、策划部不是更能学到东西?更能提升自己?

    他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也没有兴致探听,他一向如此,凡事只看结果,关于过程可有可无,既然她的目的就是要调走,原因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

    但不知为何,心底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层层波动,纠结不清。

    经过昨天的私下相处,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可他以为,从今往后,彼此之间会少些拘谨,多些轻松,原来,是他想多了。

    他觉得很累,很累。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伸手按向桌上的呼叫铃,声音疲怠:“一杯咖啡。”

    几分钟后,洛则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走了进来,“萧总,您的咖啡。”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懒懒的扫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视线上扬看向洛则:“重新调个资料秘书上来,尽量早点报道。”

    “资料秘书,”洛则略显惊讶,“那,向柚柚怎么安排?”他心底疑惑,那小姑娘好像做错什么事儿啊,一直工作也挺认真的,就被总裁莫名奇妙给开了?

    如果说是因为会议室里的插曲,不至于赶人走啊。别人不知道,他当时却在场,明明是萧穆春让她坐在那儿的,不会是利用完了就踢开吧?这也不像总裁的风格啊。

    萧穆春收回视线,身子前倾,端起咖啡杯,语气漫不经心,“是她自己申请调去销售部,申调书应该很快会交给你的。”

    洛则更惊奇,“自己申请调走?为什么!”别人想挤挤不进来的部门,她却申请离开。

    “为什么,”萧穆春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则觉得萧穆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是阴霾的,跟随他身边多年,这个时候洛则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好的萧总,我马上去安排,争取新的资料秘书尽快到岗。”他快速说完,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脸色阴霾说明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等于要炸毛啊!

    要炸毛的狮子,还是远离比较安全,这是他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个时候工作更不能懈怠,如果有疏漏被他抓到,那就等着挨痛批,扣奖金吧。

    洛则马不停蹄的去了人事部调看员工入职表,资料秘书的工作含金量并不高,只需要细心并且保密,毕竟保管着许多公司重要的资料,所以人品更大于工作能力。这一点还要听听人事部主管的意见。

    不过这一点难不倒人事部的主管,都是他一手招聘进来的人,心里怎么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他推荐了公司里几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给洛则挑选。。

    一切很顺利,有了人选,培训考核几天,就可以挑一个最合格的上岗了。

    从人事部回来,洛则就收到了向柚柚的申调书,写的无非是一些面上的话。他象征性的问了她几句原因,她答的礼貌却敷衍,洛则也就作了罢,只是嘱托她站好最后一班岗,等待新秘书接手的这几天更要认真工作。

    毕竟他这边已经开始着手新的秘书。如果再百般劝她留下也不过是客套,倒显得虚假。

    申调成功,向柚子柚反而觉得手头有很多事要做, 其实按部就班做好手头的事就好,但是她深知萧穆春的工作习惯,对下属要求其实很苛刻。

    如果他要一份文件,你送去的太慢,他会不高兴,虽然并不会多么明显的表现出来,通常只是微微皱一下眉头,但是如果他在心里认定了你工作不行,那对新人是很不利的。

    为了方便新来的秘书更快速的找到资料,所以向柚柚打算把那些常用的重新做个更简单易查的编码。而资料室以前的那些陈年旧档也需要再整理一遍。

    文件很多,翻找起来费时费力,忙了一小时才整理一点,看着时间快午休了,她起身去喝水,在茶水间刚倒了水还没来得及喝,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柚柚,中午十二点半和郑先生的约会,别忘了啊,美食大厦六层。”

    做为乐观派,她都不得不佩服老妈的乐观和忧愁随风散的能力,她这边还为舅舅要卖房子的事发愁,老妈那儿就像是烟消云散了,这么快就又督促其起她的相亲事宜了。

    茶水间里三三两两的人还在喝水,向柚柚捂着嘴,把声音放到最低,“知道了,妈,我在上班呢,不方便说话。”

    “好,妈不打扰你工作,一定要记得按时赴约啊……”向秋又嘱咐了一番刚要挂电话,却被外婆抢去了。

    外婆接口,“柚柚,待会儿见了人,可要注意礼貌,就算没相中,也千万别给人下不来台,听到了没?不要一相亲就捅娄子。”

    “听到了,外婆。”即便是万年不变的老叮嘱了,她依然乖乖答应。

    外婆却不依不饶,“别光是嘴上听到,要落实到行动上,每次相亲你都闯祸,上次张姨婆介绍那个,你都把人弄派出所去了,害的我豁出老脸去跟她解释了半天,人家还是不高兴,说你太傲气,以后都不给你介绍了。”

    向柚柚看了看旁边喝水的同事,悄悄离开茶水间走到一边的无人角落去听电话。

    “外婆……”她一脸无奈又不敢忤逆的样子,“上次的事真的怪不了我,那男人就是个流氓,刚见面就说什么同居,还动手动脚的,我跟您说,送他去派出所都算便宜他了,应该告他个骚扰罪,把他关起来。”

    现在想起那个人,她都还是义愤填膺。

    在那场谈了两年的恋爱里,她都没有把自己完全交付,对那种刚一见面就能提出这种要求的轻浮男人自然是客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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