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恐惧愈来愈紧地抓住了我的心。

    方岂淡笑问我,“能给我倒杯水吗?”

    一句话,顿时弄的我有些发懵,立马点头,“可以。”

    方岂手指轻敲被面,眸光淡淡,“谢谢。”

    “……”

    我转身时,额头有虚汗冒出。

    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算是方岂故意放了我一马吗?

    我早上一起来就东找西找的,是个人就会觉得奇怪了,更何况方岂又不傻,如果他刚才执意问我到底在找什么?我想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确定方岂的猜疑。

    可他这会儿又不问了,是不是已经确定什么了?

    喝水?我记得他从来不会让我给他做什么,当然了,他也没有主动给做过什么,只是昨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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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房间,我立马开始找自己外套,最后居然是在卫生间的卷筒洗衣机里找到的!

    洗衣机里只有我的一件衣服,是方岂放进去的吗?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

    衣服兜里的东西还在,我这心里算是踏实一半了,东西好歹还在。

    “衣服直接洗了自动就烘干了。”

    方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卫生间门口了,我身子一僵,“不用,我今天回家正好回家换身衣服。”

    “我给你去倒水,你等下啊。”

    我急忙把衣服重新塞进洗衣机了说道。

    方岂微扬唇,半开玩笑道,“我不着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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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沉寂,方岂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我在另一边倒着水,却意外发现他看的居然是我的手机……

    一着急,热水倒在我的手指上,灼烧感让我惊呼,“哎呦……”

    “怎么了?”

    方岂听见立马放下手机,起身便朝我走来。

    我的手指被开水烫伤,指尖已经是一片猩红,几秒后便在指腹中间起了一个泡。

    方岂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

    方岂拿起我的手指用了冷水冲,“气泡了,需要处理一下。”

    “啊?”

    “你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手指不要乱动。”

    方岂进房间里,几分钟后出来,手里多了些东西。

    他离我坐的很近,加之他早晨刚起来,穿的很薄,我看着胸襟白光一片,脸也不由得发热,低下头屏住呼吸看着他熟练的处理伤口。

    他使用无菌剪刀把泡弄破,将里面的泡水轻轻挤出,再用湿润烫伤膏涂抹,说是防止感染。

    一切完毕后,他眉眼轻皱,“必要时同时服用抗生素预防感染。”

    “哦,谢谢啊……”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以前也烫伤过,但从来没有这么当回事过,看方岂处理伤口的模样手法很轻,像是在呵护某种珍宝似的…

    面对如此俊美如斯的男人,试问着世上能有几个女人能逃得过这样的轻柔?

    我自己都有些心动了,最近这种对他的好感度,似乎越来越多了。

    “还是我自己倒吧。”

    方岂起身进了厨房,我赶忙把自己的手机揣进兜里,手机里可是有我和吴睁的短信,真怕他看见一个不该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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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我回家放了东西,藏在床底下了,那个手串我带在身上,下午我又赶着时间回了鬼楼。

    知道今晚是方岂打算下阴的时候,我可不敢耽误阿他的大事,早早的就回鬼楼了,路上还接到吴睁给我打来的电话,他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小心,又问那个东西,我说都藏好了没问题的,他才安心挂了电话。

    *

    而晚上逐渐梦境时,方岂在我的头顶处放了个铃铛。

    “该会阳间的时候,它就会响了。”

    方岂一起平躺在床上,想着这样就可以下阴了?

    “别怕,看到任何可怕的东西,你都可以当作是幻觉,当做了一场噩梦,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方岂说话声音越来越慢,我慢慢闭上眼睛,当方岂猛然间紧握住我的手腕时,我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她头脑里轰鸣。

    我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自己皮肉,就要呼吸不上了…

    血脉相连的身体即将要剥离出一个人的灵魂时,这种痛是难以承受的,不像死人,身体已然没有知觉,我此刻只觉得生不如死,手腕上已经感觉不到还有方岂,只觉得地狱的阴气就要穿透我的灵魂了。

    下地狱竟然是如此苦不堪言的?

    当我睁眼的时候,我看到的地狱世界,是我从来想象不到地方。

    以为会经过什么,奈何桥、鬼门关,甚至黑白无常,可是入眼的竟然是这样一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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