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睁的话更我紧张,小心翼翼的绕过这栋楼,在楼的后面有一条幽长的路,周围还是密密麻麻的干树木,今天又没有太阳光,走的越远,越觉得天气一会比一会暗了下去。

    “是不是这啊?”

    我小声问着,吴睁应了一声,“再往前走走,应该就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此时除了树木,还多了彼此分离的林立岩柱,在从一条蜿蜒小道上去,是一个山坡了,山坡上有几行梅花树,还有几株松柏,还有一棵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都好像是在静默着,又好像是在窃窃私语,或是在迎接着什么。

    终于走到了山坡上,我气喘吁吁的,抬头放眼望去时,才看出这里简直太大了,何止一个小山坡,简直是山头一个连着一个,干树枝交叉着簇拥,干疏叶苍枯微斜,随风摇曳。近处,危壁耸立,断壁层仿佛就要向人扑来似的。

    这里的山完全没有阳刚之气,这儿的整个地域,每个缝隙都散发着死气沉沉。

    “应该就是这了。”

    吴睁看起来也很累,脸色有些苍白,放下背包,“现在是九点多了.”

    吴睁抬头看了天,又看着手腕的表,似乎还调了调,我纳闷,“你在做什么?”

    他笑着,“说了你也不懂,来,你拿着三张纸钱,都搓开,竖起来放在胸前,一直走,走到有很强的冷风吹纸钱的地方就停下,那里就是他的墓地。”

    照着吴睁的话做,果然,这么多的山头,唯独一个最小的山头下,插着三炷香。

    可整个算坟么?就一个小山头,除了三炷香外,在什么也没有了。

    “赶紧烧,烧了赶紧走!”

    吴睁把纸钱都拿出来,符纸都贴在了山头上。

    “我们不认识的,今天我给你烧了很多纸钱,希望你就不要在缠着我了,如果你缺纸钱了,那就托个梦告诉我就行了,千万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我双腿跪着,小声说着话。

    “你嘟囔个什么啊!你想逢年过节的一直给他烧纸啊!”

    吴睁无语的看着我,“你话太多了,烧完就走。”

    “……”

    烧完拍了拍膝盖的土,烧纸还算顺利,和吴睁刚走到白楼的后面,我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脚一顿立马拉住吴睁,“外面有人!”

    吴睁一愣,“哪?”

    我手指指着楼前,吴睁皱眉,小心探着头瞅着,回头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

    我瞪大眼睛,“刚有人说话的声音……”

    吴睁脸色白了白,拉着我的手腕,“走!”

    走到楼前,空无一人,只是空气中的香火味重了,侧头看着石头香炉的香,居然断了!半根插在香灰里,另外半根掉在了地上。

    我拉着吴睁的胳膊,“怎么了?”

    我记得当时的吴睁他盯着石头香炉很长时间,喃喃自语的说着,“不吉利……”

    之后,我和吴睁再次打算跳过那个土坑的时候,却没想到就在吴睁马上要越过去了,可他脸色骤然一变,整个身子就摔在了坑里,幸好坑不是很深,可吴睁的一条腿却是拖不动,一点劲也使不上了,而从这次会出了骷髅林之后,吴睁的左腿没有之前利索了,走路轻微坡,虽然不注意看不出来,可是我看的出来。

    从吴爷爷事件后,我就很内疚了,眼看着吴睁居然也出了这样的事,我才想起吴爷爷的话,越发愧疚。

    过了几天我去看望吴睁,他对我还是笑嘻嘻的,只是吴爷爷看见我就冷哼,掉头就走。

    而就是这天和吴睁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了那天在骷髅林,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人说话,而且他非常的肯定,当时也不可能有人。

    “可我真的听到了。”

    吴睁抬眼看我,“那你听清说什么了么?”

    我眉头紧锁,“那天的声音,很低,而且语速很快,还真没听清具体说什么。”

    那声音就像是‘刺溜’一下就过去了似的。

    “在那样的鬼地方,怎么会有人说话呢?”

    吴睁说着,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正常人又怎么去那样的地方?”

    事实上就是,那天我确实听到有人说话了,但吴睁没有。

    “贝暖,你中邪不轻…”

    吴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想了想说道,“可你忘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石香炉里一直有香啊,肯定是有人一直给上香的啊。”

    吴睁脸色微沉,放下筷子,抬眸正视着我,“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但是,从那离开后,我慢慢觉得,或许一开始就是我想偏了,给死人上香的,不一定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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