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吼~”

    “噗噗噗……”

    “叮~”

    董天珂身前,殷邈如同一条穿梭在黑暗中的魅影,将一个个阻挡自己前行的阻碍尽数砍与刀下,冰冷的锯齿刀尖上挥淌着激荡的血液,.

    “嘿嘿嘿~”

    可怖的笑声逼入耳畔,殷邈那阴冷狰狞的面容已经浮现在董、陆二人眼帘。

    死亡如同笼罩在心头的乌云,怎么都挥之不去,纵使董陆二人身为幽州一方霸主,此刻也是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起来。

    “呃~”

    董、陆身边最后一名前去阻挡殷邈的护卫被他一刀划断了脖颈,只见殷邈立在那护卫身后,死死捂住他的嘴,任凭那滚烫的血液从他咽喉处激荡的喷发出来。而殷邈那双带有戏谑的眼神却死死盯着陆元岭和董天珂二人。

    终于,那扭动身躯不断挣扎的护卫渐渐没了动静,瞳仁中生机尽逝,渐渐黯淡了下来……

    “跑!”

    反应过来的董天珂和陆元岭同时大喊一声,立马拨转马身向宛平城内跑去,他们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无缘无故死在一个疯子手里。

    “嘿嘿嘿~”

    就在董天珂和陆元岭拨马瞬间,殷邈猛地向他们扑去,由于马速还没能速提起来,很快就被他给逼近追来。

    “驾!”

    “吁~~”

    眼见殷邈逼近,董天珂取出马锥重重往马臀上一扎,下一刻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猛地提速向城内疾驰而去。

    殷邈见自己追不上董天珂,与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陆元岭身上,眼中阴寒的杀意更为炽盛。

    “我命休矣~”

    陆元岭感受到了身后那死亡笼罩的气息,又见董天珂弃下自己独自逃命,叹了口气,顿觉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噌~”

    “叮~”

    殷邈腾空一跃,对着陆元岭后背狠狠掷出了手中的锯齿刀。但就在刀身即将灌入他身躯的片刻,一支飞旋的柳叶刀与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响,激撞出一阵火星飞溅。

    “嗯?”眼见出手失利,殷邈眉头一皱,望向柳叶刀投掷来的方向,但见一道朦胧的黑影在人群中晃动,令他冰冷的眼眸更是添上一层寒霜……

    “走!”

    刚从死亡边缘走一遭的陆元岭当即快马一鞭,加速向前疾驰逃命而去……

    “跑啊~”

    “退~”

    “杀!”

    原本就已经处于失败边缘的董、陆联军,在缺少主将指挥的境况下终于崩溃了,开始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战场一下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刘策目光如炬,神情炯异,看着董陆剩余五千多人被两千余人击溃,兵败如山倒的那一幕。

    “三千对阵七千,居然还能反胜,这苏敬山的郁野军,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不过,是时候开始收尾了……”

    想到这里,刘策虎眸寒光一闪,马上对身后乐天林下令道:“即刻出兵堵截苏敬山后路,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留在宛平范围之内……”

    “遵命!”

    乐天林大声领命,随后带着五千地方军向营外外疾驰而去。

    待五千官兵尽数出营后,空荡的兵营之内,只留下刘策和随行数十名亲卫屹立原地。

    此刻,刘策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与黑夜融为一体……

    “速速杀出重围!向郁野方向前行!”

    眼见自己的颓势被扭转过来,苏敬山当即大喝一声,抢过一匹快马,手持月牙铲率军向郁野属地有序的退去。

    “苏逆!哪里走!”

    就在此时,乐天林大吼一声,率领数千官兵堵住了苏敬山所部的退路。

    苏敬山一见那群眼露凶光的官兵,顿暗明白过来:“中计!着了刘策小儿的道了,可恶!”

    “军督有令,诛杀叛贼苏敬山,全军发放半年军饷,封赐田亩二十,亲取逆贼首级者,军饷田亩加倍!”

    “嗷~~”

    官兵之中立马爆发出一阵惊天欢呼,没有什么比这种赏赐更加令人感到现实的。

    那些所谓赏千金万银的又有什么时候实现过?更何况是军督大人亲口所言,又怎么可能诓骗自己这些普通士兵呢?

    “杀啊~”

    “嗷嗷嗷~”

    这一刻这些士兵各个士气高昂,抄起手中兵刃就向苏敬山所部不要命的扑去。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兵拼命为的什么?还不是一口饱饭一份薪饷,这种时候比任何大道理都要令人感到热血沸腾。

    更何况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官将从来不把自己当人看,各地其他官兵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只叹无人给他们撑腰,如今得到凶名赫赫的军督支持,终与有机会手刃这群狗娘养的……

    “噌!”

    “砰~”

    “呃~”

    “噗噗~”

    “啊~”

    两军接触瞬间,立马带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双方不停有人在厮杀中倒落尘埃之中,激荡的怒吼宣泄着彼此之间的不满。

    “娘的,你也有今天?让老子吃泔水,我去你妈的……”

    一名官兵一把扑倒与之错身而过的苏营士兵,将手中半截刀锋狠狠切入他腹部铁叶缝隙处,顺势一扭,对他大吼一声抽出刀尖,只见一条断裂的血肠在血雾弥漫中挤出体外,在夜空下不停蠕动。痛的那苏营士兵只剩鬼哭狼嚎般的吼声……

    “噗~”

    乐天林手中长枪一甩,锋利的枪刃划过数名苏营敌兵,瞬间带走其中两条朝气蓬勃的年轻生命。

    但他得手之后并未就此收手,而是枪杆猛地一个平端,一枪刺出将一名刀盾手的盾牌洞穿。枪势就势旋转钻入他手掌,直接延伸至臂弯。

    “啊~”

    那刀盾手惨嚎一声,直感觉持盾的手臂一片冰凉彻骨的剧痛,他眼角忍不住瞥了一眼,立马两眼一翻活活痛死过去,只见手臂肘部一根森白的血骨暴露在空气之中,显的是那么的诡异可怖……

    “起!”

    乐天林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大吼一声,将手中长枪用力向上一抬,那刀盾手整条手臂连同那面惨盾立马从身体分离出去,沉重的躯体也在这一抬之下双脚离地蹦入半空之中,重重倒落在干硬的地面上……

    “杀!一个不留!”

    “杀!杀!杀!”

    激烈的厮杀让这些官兵渐渐从恐惧之中转向疯狂,无数兵士红着眼见人就扑,一下子把苏敬山的两千精锐打懵了,这些人还是自己认知当中的地方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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