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室,尤许拿一套干的衣服在手上;对齐司雅叫道:“去帮我烧壶热水。”

    直溜溜的盯着他,略有期待的样子说道:“战场上不分男女,你换就好了。”

    这么充分的理由,尤许能说什么,去别的帐篷换呗。

    但齐司雅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别的帐篷也有人。……更多”

    尤许换了衣服回到作战室,齐司威已经在等他:“你这些朋友都是哪儿找来的,个顶个的厉害,演戏之后叫一起吃饭,我请客。”

    从他手上拿过平板:“咱们是‘为国争光’来的,不是你谋取私利的时候,你要想挖谁,比赛之后自己去,我不做保媒。”

    跟他勾肩搭背:“干嘛这么见外,就咱两这关系,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一起吃饭增进感情,这是好事。”

    “模型图看过了,有什么想法?”尤许把话题拉回演戏,齐司威也就不再继续。回答道:“地形和天气都不算有利,不好打。白天跟对方狙击手遭遇了,有无人机帮助半斤八两;但对于接下来的对决,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重担都压给你了”

    平板还给齐司威,有些无奈的说:“我这边情况也不好,敌人已经事先去过,目的应该跟我们一样。”

    拍拍尤许的肩膀:“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部长不是说了吗:尽人事,听天命;胜败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敢于亮剑的精神和不惧强敌的精神。”

    尤许无奈的笑笑,他们在武器科技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可以说是在以领先至少十年的装备跟对方打,如果这样还输了,他不能接受。他知道齐司威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除了惨淡的笑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有一会,都盯着沙盘和模型图。

    齐司雅送过来咖啡,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不明所以,以为是哥哥跟尤许发生了不愉快,拉着齐司威出去:“你们怎么了,是不是你惹尤许了?”

    齐司威气得不行,指着她,好一会才平复;不悦道:“什么叫我惹他了,你还是我妹妹吗!”

    “他是队长嘛;刚刚的气氛,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们意见不合,那就是你惹他了。”

    这逻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就顺着她说的:“对对对,我惹了他。什么妹妹嘛。”转身要走,被齐司雅拉回来:“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这不是一时心急吗。你先低头好不?”

    深深的、无奈的探口气:“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亲生的妹妹竟然这么对我。早知道就叫爸妈不要生了,找个青梅竹马都好!我跟他没有意见不合,只是刚刚都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应对的问题。”

    白他一眼:“没度量。”正大光明的嘀咕一句,赶紧挽起他的手臂:“好了,我知道错了,哥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兄妹两回去作战室,尤许还在研究战术;眉头紧皱,满面愁容。齐司威把咖啡递给他:“是不是开场大会,集思广益,或许能有个不错的办法。”

    尤许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去通知其他人。”齐司雅正要走,尤许叫住她:“等会,张仪那边应该还在忙,九点以后再通知。”

    齐司雅应了一声,回来帐篷里,在一边看着他两讨论,虽然大部分听不懂,但满满的崇拜。

    大雨一直在下,好像是有什么冤屈非要申诉不可。

    与大雨相伴,时间的指针走了两圈。

    尤许裹着毯子在作战室休息,睡梦中被一道惊雷‘劈’醒;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时间才是四点多,就又躺了回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心里杂七杂八的一堆。

    索性起身,又围着沙盘打转。双方已经正式宣战,今明两天应该就要决出胜负,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很紧张。

    齐司雅端着咖啡进来:“醒了,这会好像还没什么事,你再睡会吧。”摇头:“不了,你没睡啊?”

    “刚醒不久,帐篷里就我一个人,有点怕,就不敢睡了。”

    冉离儿跟敢死队昨天已经离开大部队,张仪的通信组为了能更好的调配也都裹着毯子睡在通信帐篷里面,虽然营地上不算寂静,但是要她一个人睡一个帐篷还是心理毛毛的。

    尤许‘嗯’一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接下来在走出去之前不会有时间睡觉的了。”

    齐司雅也不像矫情,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现在有喜欢的人看着她睡,还真是幸福满满的。

    裹着毯子躺下,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闭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尤为好看。

    可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里臆想出各种场景,幸福的,悲伤的,浪漫的,古板的。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睁开眼睛看他。他专注的样子很帅,像是罂粟花一样诱惑着她,让她很想从后面抱住,柔情的说:“达令,很晚了,抱着我进入梦乡吧。”

    有想法,就要行动,掀开毯子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的腰,小脸贴在背上:“有点怕,睡不着,你可以抱着我吗?”

    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诱人,还是尤许也需要拥抱,摸摸她的脑袋,轻轻拥抱一下。

    在毯子上半坐半靠,齐司雅就枕在他腿上。幸福的笑着,两手环在腰上,闭上眼睛。

    可是,更加睡不着了,总想要得寸进尺,一面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发动攻势,或许他会半推半就,另一面,又担心那样做会连已有的也失去。

    最终,还是没有敢。大概是她知道,如果尤许真的有那种想法,不会等她主动。或者,就算尤许真的有有需要,也不会是她,至少现在不会。说起来,还真是一件伤心的事。

    虽然睡不着,可是也不敢动,生怕被尤许发现她没有睡着,生怕轻轻一动,他就如同鸟儿受惊,拍打翅膀远远的飞走。在他面前,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死神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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