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春祭大典,学子们也开始上起书院来,各行各业也陆陆续续的开张,治县之下一片稳妥的景象。

    师爷公叔仁在县老爷的叮嘱下来到知日书院,看望莘莘学子,当着大家的面儿寒暄了几句鼓励了一下。

    休息时分,师爷公叔仁找到小六子轻声的问候了几句,很是随意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递于小六子。

    小六子很是恭谦的双手接过书本揣在怀里,面色平静的说了声谢谢啦!

    公叔仁淡淡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里却十分高兴,孺子可教也!并随口说道,如若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小六子听到点头应着。本身步入了学堂之内,也不张扬,一门心思的静待着下学回家。

    刚一下学,一个人就直径的走向家里,走到自己的内房,这才拿出怀里的书。

    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武经七书。这《武经七书》是宋代时节官方校刊颁行的兵法丛书和军事教科书。

    宋神宗于熙宁五年(继宋仁宗之后重新开设

    “武学”的军事学校教科用书)。为了适应教学和军事训练的需要,元丰三年四月,宋神宗诏命国子监司业朱服等人

    “校定《孙子》、《吴子》、《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靖问对》等书,镂版行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

    校定后的七部兵书共二十五卷之多,于元丰年间刊行,统称《武经七书》,以资考选武举和教学。

    这可是难得的一本好书,在当时如果没有一定的家底或者是权势的,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书本的。

    小六子正在想,既然是读书,那得文韬武略都行。没想到今儿师爷公叔仁居然能够送给他这样一本书,着实让他开心不已!

    不由得从内心里由衷的敬佩和感谢师爷起来。平日里若有闲暇之时便和秦良玉相互串门儿,总是借着这机会和师爷闲聊几句,问问这问问那?

    虽然每次问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是关键要害,这让公叔仁和对他更加的另眼相看。

    尤其对孙子兵法的理解,小六子的有自己的一套,对于谋攻篇而言,他是这样认为的: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

    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

    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此章节所言极是,能在此片面上有所建树,必定能有所斩获。心中抱有疑虑,便常去公孙仁那里获得认证和感悟。

    这样一来一往时间长聚,两个人居然可以根据经书里的战例推盘掩杀了。

    每当公叔仁疲于应付之时,便笑言道,你可以自己做个沙盘嘛!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经过几次的磨合,小六子向父亲磨叽着让他帮忙做一个四方四正的木头盒,六艺问道,做木头盒干啥?

    小六子随信的答复道,装一些耍子的零碎。就这样,晚上一有空,就自己个在那内房里用自己的沙盘上推演兵法,这真叫自享其中的自家独乐乐。

    今年是军给的年份,到了入秋时节,衙门里安排张六艺和朝大风随着军中辎重参军一起到附近的马王寨提送年军马。

    这是既是一个肥缺也是一份危险,办好了两相都有面子和赏赐,办得不好会有刑罚之罪。

    因为两人都是办事实诚又懂马技的良实汉子,所以范二很是放心的将他们安排了下去。

    没过几日,军中辎重参军带着一队亲兵和两人一同便前往马王寨。马王寨离定远县不远,翻过金鸡岭就是。

    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气候又好,所以产出的马匹多半都是甲等上品,很是得军旅们的喜欢。

    日子一长久,本是一个不知名的寨子便让人给起了个马王寨的名头。不多的时日,大约半旬时便来到了马王寨,很是顺利的和当地的军头交接完毕。

    众人也不敢人过多的耽搁时日,马上赶着马匹往军营去,上百倍马匹在十五六个操马汉子的面前归顺的就像一群绵羊。

    从马王寨到附近的军营,大抵也需要十来天左右。大伙儿日夜兼程生怕路上出现万一,手脚麻利的赶着马群只用了六、七天的时光就到了。

    张六艺和朝大风知道军里的规矩多且大,所以同样也不敢耽搁,交了令拔马即回。

    朴字营离定远县有着相距大半个月的路程,反正六艺和二哥两人都是在马上讨生活,不在乎,这在马上的吃喝可休息是日常之事。

    一路走将下来,居然遇到了几绺子的山匪和流民,遇着那弱一些的山匪,两人之间把他们杀将而去。

    若是遇见了凶悍的,不要命的山匪,便策马狂奔,一个溜字了得。眼见得离县城越来越近,却在小山岭的山脚下散落村庄,遇见了一拔流民。

    朝大风刚想对着流民问个清楚打听个仔细,猛然听到几声吆喝,六艺抬头一看,看见从山那边跑了一大波山匪,赶紧对二哥嚷道,山匪来了赶紧走。

    两人默契的翻身上马,抓起身边的孩童,拔马就走。哗啦啦!一路狂奔,跑着跑着二哥回头一看,没有人跟上来便停了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自己马背身上的小人儿,六艺的马背上是一个阔脸敞胸的黑小子,二哥的马背上是两个长相不差上下的儿童,只不过是长得有点修长偏瘦而已。

    一并问道:怎么办等不等?这几个孩子都木然的摇了摇头。二哥对六艺说,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回去看看有人跟上来,如果没有,我们就赶紧的回家,那才叫着实的安全。

    朝二哥拔马回头再去看那流民时,只见这股山匪甚是残暴,一个活口也没留,连死者身上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

    顿时让二哥唏嘘不已,转身一会儿就来到了六艺面前说道:走吧!都死了,我们回去再说。

    一路无话,两人默默的往回赶路。在路边的打尖儿摊上问询这几个孩子的姓名,这黑脸小子叫李大成,字鸿基;另外两个小子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叫罗有才,一个叫罗有能。

    没过几日便回到了家,赶紧的把这几个孩子安置在家里,两人到县衙里销公提假。

    在衙门里刚好遇见了巡视县城安全的巡城马马三爷和驿馆的管事张大彪,两人当县太爷的面,把一路的经过讲了一通。

    大伙儿听得都很仔细,唯独王三爷只是翻翻眼睛好像是在说这些事儿我都老早知道了。

    范二爷将对两人说道:几个孩子的大人们都死了,你们先养着,免得孤零零的没人养活,我在县里备一下案,权当是你们的养子。

    两人欣然得了县太爷的令,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这范二江也许不知道后情只是随口说了这几句话,可曾想居然成就了一围子的王侯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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