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即逝,今天是28号,农历二月十五,宜:嫁娶、挂匾、纳财、扫舍。

    厉清源看了黄历,挂匾和纳财,把媳妇挂出去,财就纳进来?挂就挂呗,早晚要挂出去的。

    当然他指的是凌嫣然的广告牌,真把媳妇挂出去,他怎么舍得。

    这三天他通过校园论坛,分别在各校招聘了2位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作为自拍吧的服务员负责收费,两人轮流交替,自拍吧的营业时间有些长,早八晚九,就一个营业员可吃不消。

    揭牌试营业,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早上八时,从揭开店面招牌的那一刻起,凌嫣然的风姿便闪耀在行人的眼中,这是厉清源事业的开端,又何尝不是凌嫣然走入寻常大众视线的开始呢!

    试营业,厉清源通知了各店,八折优惠,三日之期,过期不候。

    之后他就扯着凌嫣然匆匆离去,他的心情异常的紧张,这个项目从来没有在华夏大地上大规模的展开过,能不能受到市场的欢迎尚未可知,事到临头他反而没有了往常的自信,他需要避一避平复一下心情。

    他带着凌嫣然重新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魔都植物园,这里鸟语花香,氛围宁静借此平复他躁动的心情。

    他们来到亲手种下的树木跟前,他们当时种下的是两棵香樟,现在好像长大了一些,郁郁葱葱的样子,散发着勃勃生机。

    凌嫣然好像明白他的心情,主动伸手牵着他,借此藉慰他的心灵。

    “我们的自拍吧会像这两棵香樟一样茁壮的成长,你无需有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即便不成功我们也可以一起努力,年轻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本。”

    “你说得对,我把它看的太重了,难免患得患失。”厉清源长出一口热气,“今天既然来到了植物园,我们就重新逛一逛吧,反正自拍吧有人看着,有没有我们都一样。”

    植物园桃花依旧,外滩人流依然,和第一次约会时路线虽是一样,心情却已大为不同了。

    吃完晚饭回到双旦大学总店已经是晚上八点。

    “厉哥,嫂子你们回来啦,这一天你们去哪逍遥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

    厉清源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没叫你在这呆着啊,反正有人看店!”

    “厉哥瞧你说的,这可是我们的事业,我可不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自个去逍遥!”

    “张洋你可不要怪清源,他的心理压力大这呢,都没敢在店里呆着。”凌嫣然适时的帮厉清源说了一句好话。

    张洋双手叉腰,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嫂子你可不要替厉哥说好话,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我心里都不紧张他紧张个什么劲。”

    看张洋表现的样,厉清源知道今天店面的生意差不了,摆了摆手问:“行了行了,算你能,跟我说说今天的生意如何。”

    说起这个张洋就来劲了,道:“厉哥你果然是个牛人,咱这个自拍吧一开,财源滚滚来啊!今天我们这家总店总共拍摄了150张的自拍照,我打电话寻问了其他门店的拍摄数量,今天一天时间平均起来每家店能有70张数量。”

    就这数量厉清源可高兴不起来,“这么说来生意还算不错,但是跟我的心里预期还是有点差距。”

    “厉哥这样子你还不满足?我算了一下70张左右的平均数量,我们今天的毛利润有7万多,如果每天都能有今天这样的收入,一个月就有两百多万,就这收入我都像做梦一样了,你还不满足?”张洋一脸的沉醉,当初投入这笔钱,他可是鼓起巨大的勇气,顶着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凌嫣然有些难以置信这自拍吧的收入,她半途加入对此了解不深,带着不可思议的语调,问道:“张洋你确定没有算错吗?”

    “哎哟,嫂子这事你就和厉哥私下里慢慢说,在店里守了一天快累死了,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张洋说累当然是借口,他要回寝室上网去吹吹牛逼,随便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这回他算是扬眉吐气了。

    厉清源两人在总店里呆到了九点,总店两位店长之一的肖若真将两千多块钱的营业收入交到了他手上,五块、十块、二十块零零散散一大堆。

    看着这堆散钱,厉清源蹙着眉头,这65家店面零钱集合起来,他岂不是要被烦死,得想个办法才好。

    “小肖,这些钱就先放在你那里好了,咱们有65家店,每个店都去收一遍钱,那我可要烦死了,明天我发个通知,你们拿钱去银行存进我们公司的账户里,省得我跑来跑去。”

    “厉学长你就这么放心把钱放我这啊,我要是跑了呢!”

    “呵呵”厉清源笑了笑,“你能跑哪去,为了这点小钱你大学不读了吗?”

    肖若真挠挠头,说得也是,自己好不容易考上双旦大学,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钱自毁前程。

    “记得把店门锁好,我送嫣然回去。”

    马路边,厉清源拦了一辆的士,与凌嫣然并肩坐在后排。

    “赚了点小钱,你就膨胀起来啦,不坐公交车了?”一旁的凌嫣然调侃了一句。

    “哪能啊,时间太晚了,要是坐公交,学校闭门我就惨了。”

    凌嫣然捂嘴轻笑,笑声叮铃,她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刚才在店里,张洋说得是真的吗?”

    厉清源明白她指得是什么,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伸嘴附到她耳边,道:“咱们店拍张照定价15块,我们只是付出了一张相纸的本钱而已,一张相纸采购价两块七,这里就赚了十二块多了,再加上相片压膜又是一笔收入,张洋这账算得完全没问题。”

    “当时我还以为这个自拍吧赚不了多少钱,现在看来我是赚大了。”

    “你不要这么说,你所能体现的价值我清楚,就像我当时在照相馆里说的你的价值至少百万以上,其实说来还是我占了大便宜呢。”

    “你可不用安慰我,人没成名之前,拍个广告能有几千块收入就不错了,我现在占了大便宜就是占了大便宜,我心里清楚。”

    “好吧就当你是占了大便宜,你可以不在乎这份收入,但是你应该为你家人想一想,有时候固执的拒绝别人的帮助是对家人的一种伤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没人能够完全依靠自己,就像这个自拍吧我可求不了不少人帮忙哩!”

    凌嫣然沉默不语,眼前展现的是自己的父亲四十几岁的年龄已经双鬓斑白,佝偻的身躯,直不起的腰,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凌嫣然的视线模糊,鼻头泛酸,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或许自己不应该如此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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