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揣着从何秀秀手里预支到的八百块钱屁颠屁颠地出了门。他确实觉得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所以他一出门就真没想再回去。

    反正,提前下班还是何秀秀亲口应允的。他认为,他丝毫没有旷工的成分。

    他这次没有立刻跑去猫耳胡同,也没有去老六烧烤喝酒以装气势。他这次是真的打算逛一逛商场准备为自己买身像样的衣服。

    其实在异世度过的这一个月里,三刀还真的没有好好逛过这偌大的金城市。这座城市里有什么特产,有什么古迹,有什么名人,有什么景点,三刀只是从何秀秀的嘴里听说过,从电脑网页上看到过,而自己则一直没有去体验过,欣赏过。

    眼下为时尚早,三刀首先打车来到了金城市的市中心。不过刚一下车,三刀就有些失望地叹起了气。

    相比2018年地球的北京,深圳,上海等等,这里简直就像一个杂货区。稀稀疏疏的两三幢商业大厦尽显陈旧和老气,一条遍布沧桑的步行街虽车水马龙,但丝毫看不出有何独特之处。

    如果将这放在2018年的地球,三刀觉得,这里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被科技淘汰,被时代遗弃的烂尾楼。

    甚至在一想到自己以前还去过纽约,巴黎,美国……这里就更加显得‘不堪一击’了。

    “这都是什么啊~”站在霓虹璀璨,人流不息的十字街头,三刀一边仰望着面前那一幢高耸的商业大楼,一边垂头叹息,喃喃自语:“2008年的地球,也没这么差吧!”

    他在自言自语中缓缓走进了这一幢其实还算宏伟的商业大楼。内部的灯光相比外界显得格外安静和通透,同时也将每个商场内的顾客照得光鲜亮丽。

    不过三刀显然没有发现,他那一身极为老土的着装,显然比这幢大厦显得更加陈旧和老气。直到他发现一些过往的顾客或是店员都在偷偷注意着他,议论着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这里的一切。

    在一家还算华丽的男装店铺前三刀止住了脚步。现在是夏季,短袖应该不贵才对。他这样想着,因为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在商场里买过什么衣服。

    以前,因为出身贫寒又生逢乱世,所以三刀对衣着并不挑剔。后来,修为大成,他以自身神通加上一些天材地宝炼制了一件水晶宝甲和北斗御龙衫,宝甲内穿护体,宝衫外着洒脱。且百年不坏,千年不腐。

    不成想一道劫雷,哎……

    三刀一想到此就莫名的抑郁气恼。他踱步走进了这家男装店,稍作徘徊便是看中了一身衣裤。

    一名身材纤瘦的女店员这时似有不屑的迎了过来,他瞥了一眼三刀,又瞥一眼三刀看中的那身衣裤,继而随口说道:“帅哥,这衣服现在搞活动,买一套可以打八五折!”

    “八五折,是多少?”三刀从女子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一丝不屑,但他并没有为此生气。

    “一共四百二!”女子依旧随口回道。

    “哪里付钱?”

    “这边!”

    “付完可以在这里换一下吗?”

    “当然!”

    这名女店员的那一丝不屑显然并不是因为觉得三刀买不起这身衣服,她的那一丝不屑,或许是因为三刀的穿着打扮。这或许就是某些女人与生俱来的一种高傲,对于她们自己感觉上没有品位,没有修养,没有学识,没有内涵~的男人,她们都会泛起一丝不屑亦或,鄙夷。

    但在三刀换完衣服后,这名女子显然改变了她之前的看法。她在三刀离开时不由得感慨,“从来没有见过像这种,只靠换身衣服就完全与众不同的男人。”

    三刀花了四百二买了一身衣服,又花了一百五买了一双鞋子,对此他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奢侈,更别说,是浪费或者后悔了。

    或许是因为三刀觉得,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和休闲不同。虽然猫耳胡同已让三刀趋之若鹜,无法忘怀。但事后三刀总会莫名有些追悔,也许是他认为,那瞬间的澎湃感受,在事后想来其实也并非那般实实在在吧。

    可他已无法抗拒那让人激情澎湃的开始和翻江倒海的过程,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所以事后的追悔无非是提醒他,万恶金钱的重要罢了。

    三刀在金城市市中心逛了一个时辰左右,然后他开始觉得极其无聊起来。他在街边的一家小吃店里吃了两碗酸辣粉,最终打车离开了这里。

    他原本想着是去猫耳胡同正式的庆祝一下,可在车上他忽然就开始想起一个人呆在店里的何秀秀了。想着想着,他就坐车回到了悯生堂。

    此刻是晚上时间八点有余。三刀原以为何秀秀应该关门回去了,却不想悯生堂内的灯还亮着。

    她难不成是真生气了?三刀这样想着,并略带愧疚地往店门走去。在进门时,三刀遇到了恰巧从店里出来的沈姑父,沈寿年。或许,这也就是何秀秀为何现在还呆在店里的原因吧。

    沈寿年在看到进门的三刀时立刻给了三刀一个脸色。他两眼直愣愣地瞪着三刀,瞪的三刀有些尴尬的开始苦笑时,沈寿年才对着三刀冷哼了一声,随即闷声不响地匆匆离开了这里。

    “老家伙,又便秘了吧!”三刀看着沈寿年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边呢喃一边踱步走进了悯生堂。

    他率先看到的是一张像被油漆刷灰了的脸,眼下正如沈寿年之前那般直愣愣地看着他。

    “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居然还知道回来?”何秀秀收回了她那直愣愣的眼神,冷言冷语地说:“我以为你辞职了呢!”

    “哪能啊!”三刀这时开始赔笑了,“刚才你表姑父来找你要钱了?”他满是关心的问。

    “哼~”何秀秀看着三刀冷哼了一声,随即拎起背包,熄了店灯,依旧冷声冷气地说:“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干嘛呀,吃炸药啦!不就没请你吃晚饭吗,至于吗。走走走,不吃麻辣烫了,大不了吃炒饭么,真是的。实在不行就吃烧烤,烧烤总行了吧,烧烤!”

    “滚!”何秀秀大呵着出了门。三刀看着何秀秀锁了店门,上了车。可还没等三刀进去,何秀秀竟是一脚油门呼啸而去。

    愣在原地的三刀只觉一阵的凄凉。寒风来袭,他不禁大声高唱:“我滚烫而失去了方向,缠绕着那风中依稀的灯光,没有了选择,你让我流浪~”

    ……

    深夜,熟睡中的三刀被一阵激烈且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惊醒。他原本以为这是隔壁在敲门,因为他无法相信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敲他的门。

    何况除了何秀秀之外,也显然没有人会来敲他的门。可当他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立马从床上蹿了起来。

    “何秀秀?”他轻声惊呼着从卧室走了出来。在确定那激烈且急促的敲门声确实是来自这个房间的房门时,他顿时显得无比惊惑起来。

    “别敲啦,谁啊~”最终,他大吼着将门打开。

    一个人影在这时瞬间扑进了三刀的怀里。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是紧随其后立时弥漫了三刀整个鼻腔。

    “我的天~”三刀被这一股刺鼻的酒气熏得可谓头晕目眩,可他也同时看清了扑进他怀里的这个人。

    这个人,确是何秀秀无疑。

    她脸上的红晕已被酒精熏陶的无比泛滥,就连她的脖颈都是通红一片。而正当三刀准备将何秀秀扶进去休息一下的时候,何秀秀却猛地从三刀的怀里蹿了起来。

    她先是呆呆地看着三刀,嘴角嘟囔了许久,最终一边小手乱舞,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睡觉,睡觉!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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