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了多年,不曾想过我们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又在如此不清不楚、如此不合情理的情况下吸引、牵挂、纠缠,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匪夷所思。

    可是如果这所有的一切,他真的都不嫌弃、都不计较的话,我又当如何?我还能像多年前那样,为了爱而渺若尘埃吗?我能吗?

    我想,我是疯了!

    我突然对我疯狂的想法无比地鄙夷起来,我很清楚地明白,那些越来越缥缈的东西,早已和我渐行渐远,因为我早已不具备再爱的资格。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都在忙着逐条删除电脑中不需要的旧文件,正如安然所说,他恢复文件时,将回收站及还残留在电脑中相同的文件名一同恢复到硬盘中了,我得将每个文件夹逐一确认,将不要的再次删除,需要的才留下。

    不过即便是这般的麻烦,我还是忙得不亦乐乎,比起所有的数据全部遗失,这已属万幸。

    待我将所有的文档全部确认完后,我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安然表示感谢,爽快的大男孩开始还带着几分歉意,听到我发自内心的感谢后,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临末了挂上电话时,他突然对我说道:“司徒先生的心很细,您应该为以有这样一个男朋友而引心为傲。”

    在我还未来得及消化安然话中的意思时,他已经非常有礼貌地先切断了电话,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弄懂安然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这两天陈琛和林宣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小超市中,无意中问起来他说他忙碌着,我想也是,他俩似小别胜新婚,必定终日歪腻在一起,所幸林宣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逗逗囡囡。

    这样的陈琛,才是让我放心的陈琛,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而不是终日围在我的身边,帮我打理超市、帮我带囡囡,这些都只会消磨他的壮志。

    而且在外人看来,我们的确像是有些理不清,我一直不说,心中却是非常在意的,所以林宣的回归,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而对于陈琛来说,恰是最美好的结局,所以我希望他好好珍惜和把握。

    第三日,我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司徒允哲这几天一通电话也未打给我,和他当年去欧洲开发市场样,一去几个月也不曾有过片言只语,早已经习惯他这种忙碌起来不要命的方式,每每没有心情做事时,就会经常在网页中搜索和他有关的新闻,关注着他在德国的一切动向。

    他先是参加什么高科技产业研讨会,接着又是举行什么订单签约会,再接着是什么酒会。

    莺歌在欧洲的市场,都是他当年一手开发的,所以我并不奇怪他在欧洲国家所受的欢迎程度。

    总之,不管是参加什么会,他的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位个子高挑、身材火辣的卷发大眼美女,据媒体介绍,那位正是他的一位资深秘书,至于资深到什么地步,我只能凭空臆想了。

    “哼!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这种身材性感的女人。”我看完那些八卦报道后,气得连摔了几下鼠标,又低头环视了一下自已略显单薄的身材,气呼呼地生着闷气。

    “嘀--”怒气还没消除,手机似乎在嘲笑我般、活蹦乱跳地舞动了起来,我看也没看电显,按下了接听键后没好气地对开口道:“有话快说!”

    “怎么了?”对方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打的不是时候?”

    我连忙捂住嘴,想着这混蛋也真是倒霉,竟然直接撞到枪口上来了,“是啊!你妨碍到我了。”

    “那我猜猜,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正在同帅哥调情。”我不经大脑,负气的话脱口而出。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紧接着是他爽朗的大笑。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不信?”我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虚地问道。

    “我信,那你继续。”依然是强忍着的笑意,听得出来,这混蛋的心情相当之好。

    “那你快说,找我什么事?”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粗鲁地问着他。

    “我想你了!”性感魅惑的声音,通过万里之外的大洋彼端传了过来,仅仅只是四个字而已,却如同五雷轰顶般,震痛了我脆弱的胸腔。

    所有的坚持和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也跟着我的心跳声变得脆弱不堪。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又是四个字,又是胜过千言万语的甜言蜜语。

    于是上一刻对他的不满,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乌有,只因为我理解他,因为我也想他了。

    我想说,我也想你了,可是,矜持的最后那道防线,加上前期对自己的警告,或许还伴着强烈的自卑,我呐呐地开了两次口,始终没有说出声。

    “工作上还顺利吗?”最后我岔开了话题。

    “嗯!”司徒允哲见我没有继续同他抬杠,声音变得更加轻柔起来,“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德国货,我回来时给你捎回来?”

    “我只喜欢国产品牌。”这倒是大实话,从日用品、护肤品、甚至奢侈品,我从不用国外的品牌,一直觉得国产货物美价惠,而且还可以发扬一下爱国情操,何乐不为?

    “其实,偶尔见识一下国外的品牌也未尝不可?就像你本是一个中国人,时不时会去国外游玩一番样,既开阔了视野,也长了见识。”

    “你司徒总裁那么忙碌,哪里有时间去为我采购?”

    “你放心,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人先来打头阵了,除了必要我出面的,其它的都有人处理,不过你们女人用品,我还真搞不懂,只能交给秘书去处理了。”

    “就是那位穿着性感、暴露、整日和你形影不离的资深女秘书吗?我才不要。”

    电话中随即传来他的开怀大笑,“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她的醋呢?”

    我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窘态、或者说不间意所流露出的醋劲,脸上跟着发起烫起,干咳两声后,忽然想起我们是在通话中,何须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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