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三人上楼进了雅间。

    热情招呼左侯爷,他想,左侯爷的大儿子是高家徒弟,没准是女婿,我女儿是高家媳妇,以后都是亲戚,必须热情。

    阜阳郡王看着鲁国公,心想:人好命不在忙呀,看看这个鲁三傻子,承爵了,娶了尤尚书的嫡孙女当填房,生了老来子,如今快花甲,又生一女,气人不?

    左侯爷彬彬有礼、斯文客气,一副君子做派。

    都坐下,点了茶点,互相问候家人,问问儿孙。

    鲁国公看着左侯爷,只能问好罗老太夫人,他很好奇左侯爷的夫人如何了,万一不行了,是否让夫人帮忙给侯爷物色一个填房,将来是姻亲,帮他也是帮自己女儿。

    “郡王,昨儿说有事,到底啥事?我想了半晚,我花家和你郡王府没啥交情,就最近我那三郎和你孙子走得近,小辈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家三郎已经定亲,不可能是说媒的事。那你说说,啥事?”

    阜阳郡王笑了,道:“就是说媒的事,不过不是你家三郎。先给你道喜,喜得千金,我还一直等你摆满月酒哪,听说办百日,那百日那天,我可要来喝喜酒。”

    鲁国公眉开眼笑,谁祝贺他喜得千金他都高兴,郡王说做媒,他以为是其他儿孙,反正国公府要成亲的每年都有。

    “多谢郡王,不过做媒之事,还用郡王亲自出面?让你哪个儿媳去找我大儿媳,妇人们合计好了就行,那些事我不管。”

    阜阳郡王看看左侯爷,对鲁国公说道:“国公爷,这个媒得你做主才行,我看左侯爷小儿不错,和你小闺女定个娃娃亲不错。”

    鲁国公脱口而出:“怕是不行吧,我咋记得左家小儿有十岁了,上回在高家见过一回,我找高家老太爷下棋遇见。”

    他不解的看向左侯爷,心想你家长子不是要取高家的吗,怎么你又想打我闺女的主意。

    阜阳郡王一噎,你个填房生的,又小人家十岁,还想当侯夫人,你可真敢想。

    左侯爷微笑的脸僵了一下,心里生气,难道不知我还有个儿子?

    “咳咳,左侯爷有两个儿子,你见过的是长子,小儿子三岁。”

    鲁国公明白了,想起左侯爷有个填房,他又多心了,看向阜阳郡王。

    啥意思?我闺女是填房夫人生的,就该嫁填房生的?

    如果没有高家,鲁国公会高兴有人来提亲,还是侯府。

    等等,他们不知我闺女是五月女?打的啥主意?左家小儿有毛病?

    鲁国公脸上的神情太明显了,阜阳郡王尴尬了,后悔来撮合这事,想想自己脑子怎么傻了,收了左侯爷送的一个美娇娘就答应帮忙。

    “侯爷之子我见过,冰雪聪明好容仪,已经开始启蒙,不仅请了先生,侯爷亲自教授,当年都说如果左侯爷下场,不是状元就是探花,不亚于陶家那没了的嫡长孙。”

    鲁国公点点头,有关左侯爷好才学他听说过,那么他小儿子不是有毛病的。

    但,还是疑惑,既然是个好儿子干嘛求娶我闺女?图了是国公府嫡女?

    左侯爷对鲁国公诚恳说道:“国公爷见过我大儿,我不好意思说一句,我小儿最像我,将来只会比我当爹的出息,能娶国公府之女,也是他的福气。”

    阜阳郡王意外,看了眼他,鲁国公顿时笑了,笑的好欢喜。

    “好,好,有个好儿子,当爹的才舒心。我这辈子有七个儿子,心满意足,但,最得我心的,是我这老闺女,我起名贵宝,就是珍贵、宝贝的意思,我的宝贝闺女必须得嫁个出色的,不出色的我可瞅不上。这样,左侯爷,别看我很爷们,但儿女之事,不是我一个爷们拍板能定的,我得回去和贵宝她娘商量商量,到时给你回话。”

    左侯爷也没指望今天就能定下,笑着点头说等回信。

    鲁国公和阜阳郡王哈哈说些往事,又说自己儿子和郡王之孙养狗之事。

    聊了会时间差不多了告辞。

    茶楼门口互相再见,各自上车,鲁国公快快回府。

    在门口看见儿子要出去,一把拉住,说有事,父子俩回到正院,找夫人说事。

    夫人和花三郎听完过程,母子俩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

    “我觉得这个左家有问题,左侯爷更有问题,他家世子已经定了,是大儿子,可是他说那话是啥意思?什么小儿最像他,比他有出息,比他有出息将来难道还能当公爷?我国公府就是没儿子,过继传传承也不会让女婿继承爵位,他啥意思?不对头!”

    这时,突然婴儿哭声想起,鲁国公慌得进屋抱着出来。

    “快看看,是不是饿了?”

    夫人头疼,他是奶娘吗?回回跑的比奶娘快。

    夫人接过,进了里屋,换了尿布,喂了一会,又抱出来。

    “公爷抱着去外面走走,还没睡好,晃悠会就睡了。”

    等鲁国公出去,花三郎脸色黑沉,怒道:“他打的好主意!利用妹子帮他小儿子夺爵位!左家老大难道不是他亲骨肉?就那么看不上?”

    鲁国公夫人也明白了,左侯爷以为花家闺女五月生,没人会提亲,他为小儿子提亲,再暗示下,国公府当然想让自己女儿当侯夫人,那么自然会帮女婿夺爵。

    “是亲儿子,可是不喜儿子他娘,连带的不喜这个儿子,这样的事多着哪,益阳郡王怎么被夺的爵?不就是他想让心爱的庶子继承爵位,宁肯舍了嫡子的命,到头来让皇上立了个没嫡子收回爵位或者宗人府挑嗣子也不让庶子继承爵位的规定。我看安西侯府也想学益阳郡王,把祖宗留下的爵位折腾没了才高兴。”

    花三郎冷笑道:“都随了他的意?他以为他是谁?一个过气侯爷,老不卡嚓眼,以前想着不关我事,他家那乱七八糟的我管不着,这要打我妹子主意,那我得理上一理。娘,你别管,这事交给我。”

    鲁国公夫人交代道:“别闹太过,他大儿子如今天天去高家,还有,罗老太夫人是个明白人,要不要让你外祖母去给她透个话,把今天的事说下?”

    花三郎摇摇头,道:“先别说,等两天,有个事我还没确定,等确定了再说。”

    鲁国公夫人点下头,又冷笑两声,她也气。

    “川儿,看到没,这就是自以为聪明的傻蛋,当别人和他一样,没准他以为我们娘儿俩也有那夺爵之心,你我帮他,到时他帮你,心术不正之人,儿子,你也看看那个左家大儿子,如果和他爹一样,提醒下高家,别把闺女嫁给左家,如今高家女不愁嫁,干嘛要去左家那个烂摊子?”

    花三郎点头应了,看见父亲进门,他说出门一趟,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