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爷带着吴长亮在后院分皮货,他把老虎皮那张小的给了外甥,又挑了一些一起包好,和答应给高兆的另外包好放一边。

    “薰生,这些你拿去给你岳家当新年礼物,给你爹娘的我京给他们。”

    “多谢舅父。”

    “薰生,我怎么看你和你媳妇不亲近的哪?你是男子,要主动,舅父当年就差住到你舅母家去了,啥好东西都往那送,首先就让你舅母的祖父喜欢我,一天不见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哪是孙女婿呀,比孙子都亲,然后是岳父岳母,长辈搞定了,未婚妻还搞不定?你看你爹,在你娘跟前献殷勤,说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跟在后面全听到了,你得会花言巧语,没有小娘子不爱听,都说你舅母当年嫁我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可是没我这牛粪,花能开的鲜艳吗?”

    吴长亮看着舅父,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庆王爷没指望外甥应,自管自教授经验:“写诗我不会,就是会也比不过你舅母,那我写它干嘛,可我有银子,我就送礼,然后每份礼物都写一句话,不用多,就一句,刮风了记得关窗,下雨了不要出屋,还有就是漆黑的夜晚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你,让小厮送过去,塞到她房间门缝,当然你得找个身手好的,不能让人当贼打了,这个可比什么窕窕淑女君子好逑那话实在,不是贵重的才叫送礼,我还送过糖葫芦呢。”

    把自己的心得教给外甥,庆王爷心里想都不知姐姐怎么养的外甥,白长了一副俊脸,自己的媳妇都搞不定,换成是我,得哭着喊着嫁给我。

    “那个老虎皮给你媳妇的祖父,其他的看着给,你对媳妇家人好了,媳妇能不感动?你掏心窝子,媳妇也给你掏心窝子,记住,外人玩个虚的也就罢了,自己家人要真心实意,别看舅父在外别人都说是个养外室的,那都是假的,我和你舅母说了,我和她白头到老,谁说皇家没真情,真情在心不在演,演戏是给外人看的,真心是给家里人的,不过薰生比我命好,不用给外人演戏,你就听舅父的,舅父不会害你,还有你爹的话你要听,你娘,你就哄着她就行,妇人嘛,总归是见识有限。”

    吴长亮点头,庆王爷摸摸他的头,说:“你也别不说话,多开口,我看你媳妇就挺好,以后俩人好好过,多生几个,你娘保准乐得找不到北。”

    吴长亮依旧重重点头,之前发愁娘的态度,舅父说的对,有了孙子,娘就开怀了。

    庆王爷看到外甥比之前在京里有精神头,知道表哥为啥非要带他离京,为的就是这个。嗯,京要给姐姐说说。

    等到贾先生房间,庆王爷嬉皮笑脸道:“表哥,刚过去看了看,买的不多,给表哥一个狐狸皮当围脖,给表嫂一个狼皮,就说表哥送的,表弟好吧,到哪就没忘记过表哥。”

    “多谢表弟想着表哥。”

    贾先生想起有次表弟送了一个茶杯,说亲手做的,每见了都要问怎么不用他送的茶杯喝茶,是不是嫌弃?

    是嫌弃呀,表弟说用他家花园里的土做的,他家花园里的土,想想就反胃,他曾在花园里养过鸡。

    贾先生知道为何,就因为有次去见姑母说漏嘴,说表弟在千脂坊花了好些银子。

    姑母追着表弟一顿打,其实他也不是说漏嘴,装着说漏嘴而已。也不怨表弟坑他,他总在姑母跟前“说漏嘴”。

    平时没事表弟对他不错,见了他的儿孙都是给银子。

    吃了午饭,王荆州和高兴荣都去师妹那屋,吴长亮自己在屋里想刚才舅父说的话,觉得舅父不像之前的老纨绔,舅父说演戏,师妹曾说过,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以前不懂,现在懂了点。

    唉!师妹是比我聪明,难怪师弟说我太呆,走出门才觉得自己啥也不懂。

    师妹,想到师妹,吴长亮脸上浮起笑容,师妹好可爱,眼睛不大分外灵活,转动一下就觉得要有个主意出来。

    我给你买一打包子,你愿意扔几个扔几个。嗯,舅父说送礼不在贵重,明天我就买包子好了。

    第二天一早,吴长亮没给别人说,一早起来就叫上姚师傅出去了,来时带了一堆包子。

    高兆看着饭桌上的包子,不知怎么就想到她说过的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的话来。

    贾西贝拿起一个吃起来,“表叔怎么想起买包子了?就是兆姑母喜欢吃刚出笼的,冒着热气。”

    吴长亮眼神暗下去,我还是呆,送礼都没送对。

    高兆拿起一个包子,说:“那种对身体不好,还是吃这样的好。”

    咬了一口,吃下去,不忍心看你眼神暗了,我还是喜欢吃冒热气的。

    贾西贝吃了一个,又拿一个,看着包子笑道:“兆姑母,今天可以吃一个扔一个了吧。”

    庆王爷不知又是什么典故,好奇问道:“为何要扔?”

    贾西贝不笑了,学着高兆搞笑时那个严肃脸说:“等我有了钱,买两个包子,吃一个扔一个,等我有了钱,买两碗粥,喝一碗倒一碗。”

    她严肃不下不去,脸崩了笑开,贾先生和刘太医都忍不住乐,庆王爷笑的要拍桌。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然后庆王爷沉着脸,不笑了,说道:“等我有了钱,买两双鞋,穿一双,背一双。”

    说完笑开了,“如何?是这样说吧。”

    “还有哪,还有哪。”贾西贝兴奋了,把她那天和高兆说了一堆的都说出来。

    除了高兆姐弟和吴长亮,其他人都笑的喷饭,刘太医刚喝一口茶压压的,听了那句一栋自己住,一栋给猪住,茶直接喷出来。

    很好笑吗?

    高兆和吴长亮对视一眼,快速分开,又马上看,发现彼此都看,又分开。

    都在笑,没人注意,俩人脸都微红,高兆低头喝茶。

    高兴荣听过这些不感觉多搞笑,扭头要给大姐说话,发现大姐和师兄的眼神不对劲。

    大姐羞红脸,坏了,师兄要使美男计,大姐曾经说过,就爱看脸长的好看的,怎么忘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