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站在河边看过去,一眼认出有个龙舟上打鼓的是自己儿子。

    她两手握紧,眼睛一下湿润。

    龙舟前面站着的吴长亮,上身无袖红色衣衫,腰间黑色腰带,露出胳膊,用力的挥舞。

    赶上了!还差一点!

    我的儿子!那个打鼓的是我的儿子!

    平武激动,她咬紧嘴唇,心怦怦跳,握着的手使劲。

    吴驸马今早和大长公主一起来的,他带着长子吴长远在外面一处坐着,看到了庆王爷来了,开始没在意,以为他来玩。

    后来看庆王爷那么激动,又大喊大叫直蹦跳,仔细去看龙舟,发现了小儿子。

    “爹,是二弟。”吴长远也看出来。

    吴驸马站起来走到河边,这时看到平武从大棚走出来,他跟着去了庆王爷的凉棚。

    庆王爷一直使劲喊,嗓子已经哑了,他跳起来,脸上的汗都甩出去。

    快到终点,金麟队赶上去了,第一!

    庆王爷欢呼,周围群众欢呼。

    看众是不管谁得第一都欢呼,每年来看龙舟的这时才问第一是哪个队,以前没见过。

    “是我外甥,那个第一打鼓的是我外甥,哈哈!赏!我要大大的赏!”

    平武大长公主一直站着没动,但呼吸急促,心里激动,吴驸马走近她都没留意。

    看着儿子被人簇拥,看着儿子领奖后高举双手,看着高家长子拥着儿子欢呼,平武激动,这是我儿子!

    从没有想过能看到这样的儿子,平武由衷的骄傲。

    平武这时才感觉身边有人,扭头一看,含泪道:“驸马,是薰生!是我们的薰生。”

    又看到长子,说:“是你弟弟薰生。”

    吴长远点头道:“是的,娘,二弟太厉害了!”

    平武骄傲的挺直站着,看向朝她走过来的儿子。

    吴长亮走过来,对着母亲微笑,行礼后把奖品递过去。

    平武拿出手帕先给他擦汗,眼里都是泪。

    “娘,我做到了。”

    “好!好儿子!”

    庆王爷走过来搂着外甥的肩,“好样的!”

    薛胖子跟在庆王爷身边,呲牙乐:“吴二爷,我可真没想到,你舅父今天非拉我来看热闹,我说这大热天看什么热闹,再把我热晕了,你舅父说要是不来就绝交,我只好来了。嘿!不事先和我说,早知道我准备好贺礼呀,太难得了,头一回参加得了第一。还有那个领头的,看着太得劲了,跟头疯牛,厉害!”

    高兴荣一旁傻笑,庆王爷推了下薛胖子,瞪眼道:“怎么说话的?你才疯牛哪?那是我世侄,怀家的女婿。”

    薛胖子一听知道是高家长子,他拍了拍高兴荣,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平武不想在这听他们废话,夸奖了高兴荣几句,然后给女眷说先走一步,和驸马一起带着儿子回府,庆王爷跟着一道。

    早有人事先回府通知,管家在大门口拿着鞭炮准备着,看见府里车到了,开始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高兆在馨园用手捂着金豆的耳朵,知道这是二爷回来了。

    刚才知道消息,她一直兴奋的等着,金豆睡醒,给她换了衣服,不好抱出去,就在屋里对着女儿说爹去给她争第一去了,这是爹给金豆的礼物。

    不管女儿能否听懂,只管自己说,把二爷说成一个盖世英雄。

    一会吴长亮回来了,看到院门口抱着金豆朝他傻笑的高兆,母女俩一样的衣裙,一个头上绑着绿色发带,一个脖子上系着绿色绸带。

    一身绿,早上走时,兆妹就说过要穿一身绿,艾叶的颜色,也是大地盎然的颜色。

    “恭喜二爷,还有小金豆恭喜爹爹。”

    吴长亮接过女儿抱着,说:“你都知道了?”

    高兆这才埋怨道:“二爷也不给我事先说,害得我吃一惊,不过,我好喜欢!我们金豆也喜欢。”

    吴长亮晒黑的脸一笑。

    高兆投喵他一眼,难怪上次拧他胳膊,那噔噔的,原来是要参加比赛练打鼓练出来的。

    回到屋里,高兆让奶娘抱走金豆,她吩咐人打水,准备换洗衣服。

    吴长亮一把拉住她,说:“兆妹帮我。”

    高兆翻他一眼,抿嘴笑。

    大白天不可能有什么事发生,高兆是好好欣赏了一番健身达人。

    一切不在言语中,只可眼观不可……

    emmmmm…………

    一家三口去了荣禧堂,端午节本来就要一家人一起吃饭,又有了二爷的赛龙舟得奖,大长公主更是嘱咐厨房精心准备饭菜。

    庆王爷白呼着,就像是他亲自参赛,声音因为那会喊的太用力,已经嘶哑,这会更难听,跟公鸭嗓子似的,笑起来更像,嘎嘎的。

    平武不像平时看不惯要训斥,今天是弟弟翻来覆去说她也听不够,那会光顾着揪心,没注意别的,现在再听弟弟说一遍,那听得是满脸都是笑。

    看见小儿子一家进来,平武欢喜起来。

    “祖母来抱金豆,让你娘歇会。”

    高兆笑吟吟,心里吐槽:其实是想亲手抱,美名让儿媳歇着。

    不过这个吐槽是欢乐的。

    大房一家已经来了,杨书桃抱着小儿子吴芝榕,心里多少有点不是味。自己生的四个,没见婆婆对哪个这样。

    娘家母亲一直交代她不要和二房比,当母亲的对哪个子女操心多受累多,就会偏疼哪个,谁家都是如此。娘说只要大面上嫡长上过得去,别的别计较,你婆婆不是别人,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杨书桃小儿子比前面三个身体弱点,大病没有,时常有个小病,所以她对小儿子的操心和衣不解带的照看,也就能理解母亲说的话,和婆婆对小叔子的偏心。

    不过婆婆只是在生活上感情上偏着,嫡长规矩从没有破格,这一点杨书桃还是感激婆婆。如果婆婆想做什么,她又能如何?婆婆还管外人说什么?

    这也是娘家母亲一再嘱咐她不要把眼睛盯在二房,盯在你婆婆对二房如何,你要是敢计较,信不信你婆婆就敢把二房提起来。娘最后说了一句,目前来看,二房本来就是蒸蒸日上。

    杨书桃心里叹气,更加不再去想公主婆婆的偏心,把府里打理好,做好大嫂,做个合格的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的吴家嫡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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