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不走贰路。

    什么意思呢?

    狡猾的兔子不会在同一条路上走第二次。这样,狩猎者无法在其走过的路上埋伏到它。

    一队的众人急急如丧家之犬,也没了完成任务的兴奋劲儿,开着车,一路上不敢停歇,他们当然不会走来时的路线,而是从约旦进入伊拉克,再从伊拉克南部进入伊朗,从伊朗南部地带则可以直接进入巴基斯坦,这样就可以不通过阿富汗了,毕竟,阿富汗地区的安全性还是相对较低一些的。

    车子除了路上出了两次故障,又补充了一次油料,众人几乎没有停歇过,两天两夜,水米未进。

    当然,巨若黑给大家吃了些树枝、枯草,还在卡伦河里狂饮了一通水。

    这天,一队的人开着车到了哈什,这是一个农产品丰富的地区。

    “我觉得咱们走的太慢了!完成任务,总坛也该派人来把咱们接回去!”霍间越说。

    “是呀,如果再碰上一次罗手,咱们一队的人,就报销了!”正凡石在这一趟任务中可是心惊胆颤,坐在第三辆车上,面色憔悴的很。

    “大家不要埋怨!这是必须的程序!”另一个车上的科理达喊。

    “按你们国家流行的话说,这叫组织的考验!”巨若黑在最前面的车子上说。

    虽然六辆车子的声音很大,而且又有很长的车距,但这些人的耳力很好,就像在一张桌子上说话一样轻松。

    “我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巨若黑马上警惕起来了。

    其他跟在后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前面应该有埋伏!”巨若黑若有所思地说。

    “不可能吧?”科理达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咱们这条路可不是按着计划走的,是队长你随便带的路,回去的路线只有你知道!”

    “也可能是凑巧碰上了而已,不一定是我们的敌人!”巨若黑想了想,只见他的后背上隆起一个包,这个包越来越大,形象也清晰起来了,最终从他身上脱离开去。

    “唳!”这个像是鸟儿的东西从巨若黑身上脱落下来后,变成了一只褐色的草原雕。

    “这不是鹰吗?”霍间越问。

    “这叫角鹰!”徐专伟拿手在鼻梁上比划了一下。

    “我们那里叫大花雕!”徐专注补充了一下。

    只见这草原雕高高的飞起向了空中。

    这时,众人才发现,还有两只小狗从身边跑了过去。

    “造物主真是神奇!”黄延阔拍了拍正凡石的肩膀,十分羡慕巨所黑的手段。

    “和家里的大爷们讲的一样,好像咱们内自在的也能做到!”正凡石虽然也十分羡慕,但嘴里却不认输的样子。

    “家里的大爷技术上可能要差一些!”李道丰在一边拍了拍正凡石的肩,示意他要实事求是。

    众人在议论纷纷时,巨若黑开口了,“是有埋伏,看来,咱们真是中奖了,什么事都能赶上!”

    “老大,怎么回事?”

    “第一,这些人不是冲咱们来的!第二,从这些人的行为来看,如果碰上咱们车队,肯定是要交火的!”巨若黑说。

    “那看来咱们需要先动手了!”霍间超问。

    “不用,我已经摆平了!”巨若黑摇了摇头。

    “队长,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请你指教!”正凡石突然从人群中走出。

    “哦?”巨若黑看了看正凡石一脸正经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这里有两点,一是在任务结束之前,除非执行任务,否则我不能用我的能力攻击任何对手,保密需要;第二,这次咱们是逆风而行,上次咱们是顺风而行,而且不久前,那伙人曾在咱们道路上走过一次!”

    正凡石没想到巨若黑早在前面等着自己的问题了,也无话可说,把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原来,正凡石想问造成李道超死亡的那次袭击,为什么巨若黑不能提前预警,或在发生交战时,迅速击杀对方人员。

    众人继续上路,但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和谐了。

    因为怀疑的种子一经种下,很难解释的清楚了。

    没有人是傻瓜,能进入到这种圈子的人,绝对不是笨蛋,他们很聪明,而聪明人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但他们又不是非常的聪明,他们的大脑,仍然属于人类的范畴,情绪无法战胜理性,容易固执己见,一旦有了疑心,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从这两方面看,无论是聪明,还是不是非常的聪明,他们都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他们心中对巨若黑的行为产生了不信任,虽然这种感觉并不是那么强烈。

    正凡石现在想的不再是巨若黑的解释,他想到的是,自己可能会被巨若黑以某种手段干掉。

    从总坛出来时,最让巨若黑的队长权威受到挑衅的就是李道超,这种情况下,巨若黑完全有可能是李道超事件的指使者。

    一是在阿富汗地区,是巨若黑生活的地方,他在阿富汗的势力很强大,他指使一些人做一些事情是很容易的;

    二是在巨若黑的势力范围内,竟然有人袭击他,而不是在阿富汗之外的地方,从概率上来说,这太让人生疑;

    三是以巨若黑的能力,进了普通枪械的攻击范围才发现敌人几乎是不太可能;

    四是巨若黑此人生性暴虐,杀人对他来说如喝凉水一样,从无丝毫怜悯之心,对同伙下手,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五是巨若黑的医疗能力,从近期表现看,当时,李道超第一次受的伤也许不是必死之伤,第二次受的伤,也不一定是必死的,巨若黑显然是留了一手;

    六是巨若黑一来就带大家出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他还是任务的重要执行者,也就是说,这次任务对他来讲,十分重要,当时,李道超的行为严重损害了他的权威,道超虽然被李道丰喝止了,但这也是唯一一次有人公开指责巨若黑,而没几天就死掉的也是李道超。

    你说道超的死和巨若黑没关系,谁信呢?

    当然,也许是总坛一直在监督着一队的行动,巨若黑说的是实话,也可能巨若黑当时的确没能救得了李道超,也可能李道超因为不服从否力士基先生的要求,得罪了总坛,是总坛安排了他的死亡——这些可是小概率事件呀,正凡石是很难相信总坛安排李道超死亡的!

    他直觉上认为李道超的死是巨若黑一手导演的!个人与组织相比起来,一个组织更为值得相信。

    正凡石对李道超的死,虽然心有凄凄,但是并不是多强烈;现在,他觉得可能轮到自己了,心中不由的一紧,他立刻要求乘坐科理格开的车。

    真是冲动是魔鬼呀!

    时机不当,如果到了总坛,岂不是可以随便质问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质问,真是愚蠢至极呀,而且要质问也该是当家丰哥的事情,自己操哪门子闲心,为显示自己聪明吗?自己和李道超的关系很好吗?好像自己最厌烦的就是李道超了吧!

    现在好了,他是第二个质疑巨若黑权威的人了,他也可能要步李道超的后尘了。

    正凡石自己呆坐在车里,一时间后悔的不得了。不过木已成舟,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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