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郭妈妈做过多争辩,该加的辅食她照样加,不过很快素衣就把找来的奶娘带了过来。

    先挤出点新鲜的奶汁试试茵姐儿喝不喝,没想到小丫头直接拒绝张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宋轻云。

    “茵姐儿,你要是不喝奶,就会饿肚子。”宋轻云如实告诉她眼前的状况,茵姐儿似乎听懂了,动了动嘴唇,抿了一口。

    发现是甘甜的**儿,小丫头这才贪婪的一口喝下。

    解决她的吃饭问题,众人就在凉州住下,等奶娘养好身体再出发。

    凉州位于群山峻林之间,当地的的居民多以打猎砍柴为生,因远离京城,交通也不是十分便利,民风略有些彪悍。

    闲着无事,林许岙就撺掇江决,素衣他们去附近山上打猎。

    他对宋轻云在北胡的那顿烤肉记忆犹新,就想到山上打头野猪,晚上在院子里烤熟,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天说地,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宋轻云听说后,就爽快的答应他,只要猎到野猪,她就给大家烤野猪肉,保准让他们吃的满嘴流油,口齿生香。

    跟客栈老板打听哪里能抓到野猪,暗卫中也有跃跃欲试的,慕青岙对他们向来宽容,就允许那几个跟林许岙一起上山打猎。

    没想到他们这一走,竟然一天一宿才回来。

    六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刮坏,林许岙俊美的脸上更是很多条血印子,吓的宋轻云以为他彻底毁了容。

    “不碍事,山上的荆条太多,都是细小的尖刺划破的,我娘说男子汉脸上有几道疤更有魅力。”

    “你娘才不会说这种话,她要是知道你伤成这样,一定会怪我跟王爷没照顾好你。”

    “王妃嫂嫂,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不用你和王爷照顾。”

    林许岙觉得很没面子,怪不得豆宝小侄儿总是取笑他,原来在宋轻云心里,自己是要被特殊照顾的对象。

    士可杀不可辱,给野猪剥皮的活儿,他竟然抢着干,非要宋轻云在一边观看才行。

    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宋轻云好不容易等他剥完皮,就跑到一边吐去了。

    这死小子,把野猪大肠给弄破了,满院子都是粪便味儿,气得江决差点跟他动起手来。

    大家齐心协力把猪肉都分割,托客栈老板找来的调料和木炭也准备好,要烤的时候,发现慕青岙做好的烤炉被人为的给弄坏了。

    这还了得?影响林小将军用餐心情,等同于打他巴掌一样。

    “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别等小爷我调查清楚,到时候死的太惨可是你自找的。”

    客栈的房间都被他们包了,除了老板一家子再没有外人,所以弄坏烤炉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宋轻云怕扫了大家的兴,就安抚林许岙说,干脆把野猪肉架在炭火上直接烤,倒是比烤炉来的更快。

    既然王妃这样说,别人也没有意见,林许岙骂骂咧咧的指挥人把火堆升起来,等猪肉的香气飘出来后,他的心情才见好。

    好在最后还是把猪肉烤熟,抹上椒盐和孜然,烤肉马上有了灵魂的升华,把附近的人都给吸引过来围观。

    宋轻云只吃了一点点就回到房间休息,阿福打来热水服侍她洗漱,一旁郭妈妈哄着茵姐儿玩。

    “郭妈妈,王爷让谁洗的烤炉?”

    “赶车的牛二和铁柱,夫人你是怀疑他们俩把烤炉弄坏的?”

    “我只是问问,也许是铁匠没把炉子做好,幸亏断的早,要是在烤制期间断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郭妈妈脸色一变,惊恐的说道,“夫人,如果炉子突然断裂,里面通红的炭火一定会洒的到处都是,您离的最近,受伤的人,肯定是您啊!”

    宋轻云苦笑着,“是啊,郭妈妈你说我是不是挺幸运的?躲过一劫!”

    “夫人,你也笑的出来,你也别怪我我想,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使坏,故意弄坏炉子想让夫人受伤。”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这个队伍就太可怕了。”宋轻云神色凝重的说道。

    时夜,茵姐儿睡着后,宋轻云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屋中,慕青岙身着家居服正在灯下看书。

    “阿福伺候你洗涑的?她不是在锦娘房间吗?”

    慕青岙哼哈了几句,困到极致的宋轻云没有听清,她喃喃说道,“别看书了,早些睡吧,今天好累。”

    慕青岙过来给她盖好被子,走到桌边吹灭蜡烛后,轻轻在她身边躺下。

    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的他很不舒服,慕青岙摸了摸,拽出一条帕子,他便扔在一边没有理会。

    第二日轻云睁开眼,天已大亮。

    “您醒了?”

    推门进来的姑娘声音脆生生的,轻云诧异的问道,“红莲,怎么是你啊?阿福呢?”

    “禀报王妃,阿福在小姐房间,郭妈妈让奴婢在门外守着,王妃醒了就让奴婢打水伺候您洗涑。”

    “哦!”

    毕竟跟红莲不熟悉,宋轻云没让她靠的太近,自己整理好衣裳后,让她叫郭妈妈进来。

    “王妃,郭妈妈在厨房呢,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能做好的。”

    宋轻云见她红着眼角,想必是自己没用她穿衣,她心里害怕才这样。

    “我也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红莲福了福身子,端着水盆出去,转身时轻云看到她偷偷抹眼角,不由的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她并不是难相处之人,只不过不容易向陌生人敞开心扉。

    她是王妃,就更没有必要在乎一个小丫鬟的心情,可是红莲哭着出去,别人见了,还以为自己怎么苛待她呢!

    心情有些烦闷,轻云就到窗口打开窗透口气,低头时看到墙根下丢着一块淡粉色帕子。

    轻云捡了起来仔细看着,这不是她常用的,帕子一角绣了株兰草,绣工很好。

    是阿福的吗?她什么时候喜欢粉嫩的颜色?

    阿福喜欢用冷色调的帕子,有时候轻云忍不住取消她太懒,怕弄脏浅色帕子还要洗,才选用嫩绿,淡蓝,浅褐色的棉布做帕子。

    还有一点,阿福不喜欢在帕子上绣任何装饰,简直比男人用的帕子还简单。

    郭妈妈就更不可能用这种粉嫩颜色,是不是小红和小绿,还有素衣,云溪云画姐妹的,轻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