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秋追打着左逸风,不依不饶,惹得左逸风东躲**,一时间园子里好不欢乐。

    左逸风边走边笑道“苏家大秀,你这奔跑的速度还真是慢呢,本公子都可以走着了。”

    苏念秋很是不快“看我不带祝你揍你一顿!”

    左逸风长袖一甩,伸出长手“来呀来呀。”

    苏念秋气的跺了跺脚“你给我等着。”

    左逸风边跑边笑“好,我等着。”

    嬉戏间,素年求一个足下不稳直直摔在了地上。苏念秋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样子令左逸风忍俊不禁“哈哈哈哈,苏家大秀啊,你这般姿态还真是难得。听闻苏家大秀孤傲清高,不善言语,不善歌舞,看似清秀实则腹内无一物。如今本公子觉得,你还多了一样,那便是喜好摔倒。”

    苏念秋狠狠的白了左逸风一眼“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左逸风摇着扇子站定在苏念秋的眼前“本公子是左家嫡子,自然这消息来得多来得快,想知道苏家大秀的事情,那可不是手到擒来。”

    苏念秋揉着屁股冷哼“你倒是对我伤心,真是劳烦你费心了。”

    左逸风哈哈哈笑起“让我费心,难道不该费心吗?”

    苏念秋冷哼“我倒是觉得你多管闲事。”

    左逸风指了指自己鼻子,一脸诧异“我了解你的事情,叫做多管闲事?”

    苏念秋冷哼“那叫什么?”

    左逸风收住笑意“为何不是一片赤诚,一颗痴心呢?”认真的眼眸带着丝丝情谊,蛊惑着苏洛冉的甚至,让她不自禁的后退。

    左逸风眼看着苏念秋又要摔倒,一个健步搂住苏念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摔跤吗?怎么如此不珍惜自己?不知道我会为你心疼吗?”

    苏念秋撇了撇嘴“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左逸风皱了皱眉“看来苏家大秀对左某成见很深呢。”

    苏念秋冷笑“我不该对你有成见吗?”

    左逸风皱眉问道“苏家大秀,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苏念秋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际,一拍他的手,跳开指着左逸风的脸说道“因为你是陈珞瑜的未婚夫,而我苏念秋非常的讨厌陈珞瑜。”

    左逸风看着苏念秋跳开自己的怀抱,感觉自己怀里一空有些不习惯的抬头看向远处的苏念秋,再看她冷着脸说着厌烦陈珞瑜,心中更是惊讶,这陈珞瑜跟苏念秋的交谈不过几次,怎么能如此这般单反甚至是讨厌了呢?

    左逸风不解的摇头“陈家大秀无论长相还是家世,你怎么会厌烦珞瑜?”

    苏念秋心中怨气加上上辈子的怨气磅礴而出“为什么我苏念秋会讨厌她陈珞瑜?为什么?因为她陈珞瑜总是假装弱小,总是冒充柔弱,薄薄嘴唇顷刻间便吐出令人崩溃的话语亦或是将他人逼入绝境。她似乎永远都是无辜的,而我苏念秋似乎永远都是找事儿的,这样的陈珞瑜如何让我喜欢?”

    苏念秋冷笑起来“为什么她陈珞瑜就可以是弱质女流,那凭什么我苏念秋就要是坚韧刚强?为什么她陈珞瑜可以是不是蓄意,那凭什么我苏洛冉就要是恶意中伤?为什么她陈珞瑜可以是腹中诗华,凭什么我苏洛冉就是抄袭剽窃?”

    苏念秋走近左逸风“将心比心,为什么这世间的男子都喜欢惺惺作态的女子却不喜欢我这样直率坦然的女子?将心比心,为什么这世间的男子都喜欢扭捏虚伪的女子却不喜欢我这样诚实担当的女子?将心比心,为什么这世间的男子都喜欢温言软语的女子却不喜欢我这样果敢干练的女子?”

    左逸风沉思了起来“陈家珞瑜竟然如此里外不一吗?”

    苏念秋冷哼“那你了解过她吗?仔细的观察过她吗?如果你还没有,不妨仔细的观察细致些,她倒是个会取巧讨好他人的女子,对你未来的世家之位只会如虎添翼。”

    左逸风眯起眼睛“苏念秋,你如何对陈家珞瑜了解如此之深刻?”

    苏念秋冷哼“一个庶母撑天的府邸,庶女为长的内府,身为嫡女不多些心机怎么活下来?”

    左逸风看着苏念秋,心思加深。

    正在这时苏家嫡子苏玉卿匆匆赶来看着苏念秋脏了一块的衣裙,不甚满意的摇头“念秋,目前刚才还在找你呢,赶紧去找母亲,莫要再在这里了。”

    苏念秋看向苏玉卿,温婉一笑“大哥,小妹知道了,这就去寻母亲。”

    苏玉卿看着苏念秋离开看向左逸风,皱了皱眉头“左兄,虽然你与我都是好友,但是这内院终究不是男子踏足之地,今日之事我权当没看见,但是之后莫要再这样了。”

    左逸风点头儒雅的笑着“苏兄所说甚是。”

    苏玉卿朗笑起来,伸出手“走,今日我请客咱们去桌尚客吃一顿酒席去,听说那里添了新菜肴,准能满足我们左家公子的心意。”

    左逸风拱手而曰“那就走?”

    苏念秋回到秀楼连忙换了一身衣裙,一路小跑跑到母亲的房间,仰起脸看向认真刺绣的母亲。

    母亲一向是个慈祥的人呢,母亲慕容月虽然是郡主却完全没有郡主的傲娇和孤傲,反而只有平实的感觉,喜爱女红,喜爱膝下儿女的吵闹。

    慕容月抬头看见苏念秋走进来,招了招手,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笑道“念秋,快来看看今年母亲给你做的襦裙,可喜欢?”

    苏念秋蹦蹦哒哒的跑过去,拿起鹅黄的襦裙转了一个圈“母亲,这是念秋的襦裙吗?这鹅黄能穿吗?念秋是县主啊。”

    慕容月点了点苏念秋的脸颊“你呀,这鹅黄色又不是明黄色为何不能穿?再说我家念秋是皇族的县主,怎么不能穿呢?”

    苏念秋撅起小嘴“母亲做的襦裙就是好看,比念秋做的还好,要是念秋又这般手艺就好了。”

    慕容月轻叹一声“当初母亲让你学针织女红,你不认真,现在后悔了?”

    苏念秋点点头,懵懵懂懂的样子让慕容月甚为怜惜“念秋不管如何都是母亲的女儿,不会就不会好了,只要母亲我不嫌弃你,咱们家以恒不嫌弃你就成了,反正咱们家念秋嫁的出去。”

    苏念秋红着俏脸“母亲,你说什么呢?”

    慕容月笑眯眯的逗着苏念秋“念秋啊,明日便是你十四岁生辰,再过一年就是及笄了,你就成年了,这成年及笄礼成,我们家念秋就要出嫁咯。”

    苏念秋没好气的看着母亲“母亲笑我!”

    慕容月摇着头“你呀就是脸皮薄,对了,这是以恒托人让我带给你的书信,这里面是你们两个小人的私信,母亲可没看呢。”

    苏念秋两眼放光的看着母亲放在案桌上的书信,宁以恒真的给自己写信了吗?

    慕容月看着苏念秋很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好心情起来“母亲知道你不擅长女红,就替你给以恒纳了双鞋子,到时候跟着你的书信一起寄回去。”

    苏念秋脸一红,羞答答的说道“念秋知道了。”说完抱着书信一溜小跑的走了。

    闺房之内,苏念秋素手点燃窗旁的蜡烛,心中有着惊喜和期待,不过也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下,毕竟自己好歹度过了两辈子,怎么对一个毛头小子的书信这般在乎?心中又不自禁的嘲笑自己起来。

    苏念秋小心翼翼的打开书信,只见书信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字体,是隶书字体。

    念秋亲启:

    苏念秋,自从你我分别至今已经二月有余,小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四处闯祸?小爷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谨记能别外出就别外出,不要给小爷背一堆破名声会来,什么榆木笨拙,什么不学无术,什么胸无所长,小爷不希望这样的名声落在你的身上,即便你真的挺笨而且不学无术,但是宵夜不许他人胡说。

    苏念秋,你把你今日来学到的东西给小爷我赘述几遍,记住越详细越好,小爷我不嫌弃你啰嗦,记住小爷回来会抽查你的功课和女红的。

    苏念秋,小爷我初次到了所谓的师傅身边,感觉还好除了轻松的扎马步就是担水,还有就是跟一些臭烘烘的小子去河里捞虾捉鱼很是快哉。你是不是羡慕?如果小爷我回去也会带你去玩一遍的,肯定让你乐不思蜀。记得给小爷我回信。

    宁以恒 谨上。

    苏念秋看着舒心傻傻的笑开,还是这般霸道的口气,还是这般关心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笨拙,看来他日子过得蛮好,竟然可以捉虾摸鱼。

    苏念秋呼出一口气,让青儿找来笔墨纸砚,细细研磨,仔细的用着梅花小篆写道:

    以恒亲启:

    你走后,我这边一切还好,平常跟母亲学学女红针织,等你回来定会送你一件弱冠用的长袍。除了彩衣节和接下来的秦淮游园会,其余时间都在府里。不过上次你说过可以去宁府学习医术,不知道何时才能正式开始。

    以恒,你在外要保重身体,盼回信。

    苏念秋 谨上。

    提笔吹墨,仔细的看着纸张,脸上挂上了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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