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玄邺刚走出初舞楼的大门没多远就被突然冲上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他警戒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离初舞楼并不远后,他一边想用言辞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让自己脱身,没想到他在玄武国的行踪有人竟然这么清楚,看来他还是小看那些想要他的命的人了。

    “下地狱的时候你自己去问阎王爷吧!”一个黑衣杀手低沉的吼道,他扬起剑示意所有黑衣人开始行动。

    杀气漫天,招招狠命,他们就是想将玄邺置之死地,这群杀手完全不给玄邺喘息的机会,车轮战,围攻齐头并进,玄邺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在这些杀手轮番狠厉的攻击下,他逐渐处于劣势,身体的反应灵敏程度也有所下降。

    “啊——”一把利剑冰冷的穿过玄邺的胳膊,嘶吼声顿时响彻天际。

    玄邺根本无法顾及胳膊上面的剑伤,剧痛过后他的脸变得煞白,也正是因为这一阵剧痛让他慢慢变得迟缓的身体又开始灵动起来,他双手紧紧的握着长剑俊朗的眸子警惕的环顾着周围的黑衣人。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流落在平原上一般,没有丛林,他就只能被这些“黑暗的犬类”所欺负。

    上官寒雪将苏木木抱上床后细心的替她盖上被子,他晚上也不能留在初舞楼过夜不然肯定会引起南宫幻的怀疑。

    将军府的方向和去皇宫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在南方一个北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安心,玄邺独自一人身边连一个侍卫一个随从都没有带,这么晚了让他一个人回皇宫他确实放心不下,除非看到玄邺安全的走进皇宫,否则他心里是不会踏实的。

    这么想着他便毅然的调转了方向,骑着马儿朝玄邺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还没有看到玄邺的身影,就听见从前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杀手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了。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玄邺兴奋的吼道,在看到上官寒雪的那一刻他那张紧绷的脸终于出现了一抹轻松的神色。

    “有没有怎样?”上官寒雪肆无忌惮的冲到玄邺的身边,他与玄邺背靠背的站着,虽然气氛是紧张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忘关心的问了一句。

    “死不了!”玄邺大大咧咧的说着,从小到大他被自己的两个哥哥陷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般豁达宽阔淡定的胸怀也应该归功于他那些死里逃生的经历。

    上官寒雪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他悄然的抽出腰间的长剑与玄邺一起并肩拼杀。

    不过这些黑衣人在看到上官寒雪的瞬间。大家都彼此疑惑的凝望着对方。似乎有些迟疑和犹豫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杀伐果断狠厉无情的气势。

    玄邺和上官寒雪见这些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他们立马趁此机会展开了激烈的回击,黑衣人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突然不再攻击。而是默契的选择了防守,最后一伙人训练有素的撤离不再对玄邺进行刺杀。

    “你要是不来今天晚上我就真的死定了!”玄邺甚是感激的说着,他一只手放在上官寒雪的肩膀上,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

    “你知道谁要杀你吗?”上官寒雪将长剑重新插回自己的腰间,他的脑海里总是回放着刚才黑衣人在看见他时有些奇怪的举动,说不出来,可他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不是我那两个皇兄干的,他们都在青龙国。而且我来初舞楼这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从我踏进玄武城的那一刻,我就被人监视了!”玄邺沉下脸说道,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握着的长剑。

    在这个世上,他没有害人之心。偏偏有人就是和他过不去,因为他的身份因为利益,因为他是青龙国最受宠爱的小王子,总之就是想除掉他,但是他绝不会让那些想杀害他的人称心如意的。

    “诶,这是什么?”玄邺说着说着突然瞟见一个反光的亮片,他急忙走上前伸手将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其实就是一块用木头做的腰牌,只是上面雕刻的花纹有些奇怪罢了。

    “别仍!”上官寒雪在看到玄邺举起那一块腰牌准备扔掉时他急忙出声阻止,妖孽的眸子在瞅到腰牌上面雕刻的花纹后突然瑟缩了一下。

    “麒麟”是一种神兽,传说它浑身是火凶猛无比,所以天衣门将“麒麟”视为神物,从而把麒麟的画像雕刻在每个杀手的腰牌上,拥有麒麟腰牌的杀手是天衣门的核心成员,究竟是谁冒险请动了天衣门的核心杀手来刺杀玄邺?目的又是什么?

    “怎么了?这腰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玄邺见上官寒雪看着这块腰牌出神不禁有点纳闷的问道

    “没事,就是看它的图案有些特别,我先送你回皇宫吧!”上官寒雪回过神来看着玄邺淡淡的说道,只是那个腰牌却被他狠狠的拽在了掌心。

    “真的没什么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诶!”玄邺虽然对窥探别人的心思没多大兴趣,可是这会儿他总觉得上官寒雪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以后再和你说吧!”

    上官寒雪斩钉截铁的说完,他还没等玄邺回应就径自的跳上了马背,而玄邺见上官寒雪根本没有想说的**所以也不再强求,反正他心里很清楚上官寒雪是不会害他的。

    亲眼看着玄邺进了皇宫,上官寒雪这才骑着骏马策马狂奔而去,他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返回了初舞楼。

    如果玄邺刚才的那一番话推理正确的话,他一进玄武城就被人监视了,那么苏木木的存在对方是否也知晓了呢?究竟是谁在他们的背后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

    “谁?出来!”上官寒雪一推开苏木木的房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杀手的听觉,视觉和嗅觉都比普通人来的敏锐,他能感觉到在这个屋子里除了他和苏木木外还有其他的人。

    “你似乎早已忘了自己是天衣门的少主!”一个人影慢慢的从屋子里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上官寒雪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他瞪着冷杀声音极其凛冽的问道。

    “我让你的人留在将军府,而不是让你的心留在将军府,只要你一天是天衣门的少主,你一天就没有自由,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警告过的话吗?杀手最忌讳的便是动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你是杀手,你这一生就注定没有朋友或者爱人!”冷杀背着双手走到上官寒雪的面前气势凌人的说着,一双阴暗锐利的眸子状似懒散的瞅着他,可是在那不经意间所迸发出来的震慑还是让上官寒雪有所顾忌。

    “我是人,不是木头,而且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上官寒雪拧着俊眉发誓的说道,他小的时候没有能力选择只能一味的接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羽翼,他可以自己飞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了倾尽自己的一生也想要守护的宝贝,所以从此他不会再屈服。

    “我早就说过了我等着你来杀我的那一天,但是在这之前你还是天衣门的少主,必须要执行天衣门的命令,你阻止杀手们对饼子的追杀,我不予以追究,但是青龙国的小王子必须得死,你要是再敢阻止,死的就是你的“心”!”冷杀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扭头朝床上睡着的人儿看了一眼,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不玄邺死,要不苏木木死,二者只能选择其一,只是他不知道上官寒雪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过他期待着!

    “为什么要杀他?”上官寒雪见冷杀要离开不禁急忙问道。

    “天衣门向来只收钱从不过问原因!”冷杀撇了一眼上官寒雪后淡漠无情的说道。

    “我只问你一句出价买玄邺命的人是不是南宫幻?”

    朱雀国和玄武国现在已经达成共识联姻,而青龙国最受宠爱的小王子玄邺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来到玄武国祝贺,如果趁此机会将玄邺在玄武国除掉,那么朱雀国和玄武国在未来的日子里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除了这个原因,上官寒雪想不出谁还会迫害玄邺。

    “天衣门之所以能在这片星罗大陆上屹立几百年,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天衣门财势雄厚,而是因为天衣门不会介入国家之间的纷争,一旦天衣门参与政事,那么天衣门就会立马招来灭顶之灾,四国之所以忌惮天衣门而没有灭掉天衣门,就是因为他们很清楚我们天衣门不会逾越几百年的规矩,门里的规矩只有一条:只收钱杀人,别的绝不参与!”

    冷杀说了一大串,看似没有回答上官寒雪的问题,实则已经给了他答案,也给了他忠告。

    玄邺被刺杀是国家之间的事,不管杀他的人是南宫幻还是朱雀国的皇帝,或者是他们两人合谋,总之这不是他们天衣门该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