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立在榻前,半晌都未有动作,这让坐在睡榻上的未央有些烦躁不安。

    “你不脱,难道还要让本公主亲自动手么?”异常严肃的表情背后,却是未央瑟瑟发抖的心。

    这番举动表面是因着醉酒而耍疯,但实际却是未央私心所致。

    南宫漠那纵身一跃,了却了凡尘往事,独独留下来的未央却要备受煎熬的活着,那句句带刺的话语,便是刺骨之锥,让未央无法释怀。

    便是这第二句让白镜放弃了反抗,只见得他端端正正的立着,右手将刚才被未央未解开来的锁扣往下一一解开,似是下了好大决心的将外衣褪去,随手扔在地面,这才正眼瞧上未央,原本一脸心思的模样被妩媚的笑颜掩去,道:“阿镜帮公主宽衣!”

    散开的贴身衣物内却是一副细白嫩润的躯体,影在素白内衫内的两抹茱萸,越发紧实红润,着实与书画上描叙的那般一样,像是两颗娇艳欲滴的小樱桃。

    白镜屈身攀附上床沿,越发接近未央,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未央此刻竟害怕的想要退缩。

    他双眸柔魅温软,纤巧笔挺的鼻翼下便是一双抚弄春水的柳叶唇,这般贴靠近未央,连就那声声喘息也越发的清晰明了,未央小心的退了一步,将视线从白镜身上移去,这才沉声说道:“你的衣服还未干净的褪去,怎可以伺候本公主宽衣解带?”

    白镜顿了一下,似是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便抬手再次将贴自的衣物全部褪去,随尔将束发的帛带解开,一瞬那万千银发垂垂落下,虚掩那姣好的身子,未央只瞧了一眼,便觉得体内血气上涌,原本冷静下来得心,竟又狂乱的跳动起来。

    “好,这才是本公主宠爱的阿镜,那现在就许你为本公主宽衣!”几乎是一瞬间。未央听见心中有碎裂的声音传来。微微闭上眼眸,静静的将那破碎的声音压制在心中某个地方,不让他扰乱自己的心。

    未央久久的等待着自己裸呈在白镜眼前,待的时间越长。便觉得白镜有退缩的嫌疑。便又睁开双眸瞧着并未有任何动作的白镜。话也不问,便自行脱去衣衫。

    白镜被未央此番动作给吓住了,他惊愕的看着未央极为麻溜的解开盘扣。又毫不犹豫的将内衫给解开,待剩下一件粉红肚兜时才住了手,一手抓住欲起身离开的白镜,道:“怕了么?”

    “公主何必这般逼自己,既然不喜欢阿镜,那就不要做伤害彼此的事情。”白镜偏头,眸中的失落尤为明显。

    未央知道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她确实卑劣了些,利用阿镜将心中给南宫漠留得大片宝地给剜去,可现在的她不想要放弃,即便是要伤害眼前的人。

    想到此处,未央起身,将立在睡榻边沿处的白镜给揽入怀中,轻声道:“你只管做我吩咐的事情,别的不要去管,我这样做也只是自私的想要填补失去南宫漠的空白,阿镜可明白?”

    “阿镜不明白,公主你这样做以后定会悔恨此时的冲动!”白镜比未央要理智许多,最起码他并未冲动的将未央扑在身上,肆意妄为的发泄自己的**。

    这些未央都明白,但那时候的她却异常的偏执,一旦下了这般危险的决定,便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她不在于白镜过多言语,简单直接的吻上白镜的柳叶唇,细细吮吸着那唇齿之间溢出的桃蜜。

    越发旖旎黏柔的氛围,将未央与白镜两人的理智都磨得粉碎,粗狂与细腻交融,紧贴在一起的身子齐齐跌入**的深渊,若不是屋外一阵细碎的敲门声惹了白镜的注意,怕是未央与白镜早已入了彼此的身。

    “阿镜,你睡了么?”屋外传来一声脆嫩的询问。

    白镜显然被这阵势给唬住了,他脸色微红,朝着门口方向瞧去,随后瞥了一眼身下满脸潮红的未央,慌乱起身,将丢在地上的衣衫速速捡起,轻轻咳了一声道:“怎么了?”

    “睡不着觉,出来溜达一圈,见阿镜房里的灯依旧亮着,故而来寻你解解乏。”屋外的男子恭敬的说着。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准备睡觉了,你也快快回房歇息吧!”白镜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将衣服扣好,见床上的未央依旧不动,便捡拾丢在床上的衣服,裹住未央裸露在外的身体,续问道:“式可曾睡下呢?”

    “刚刚睡下,子非子墨两兄弟一直在他房间玩到现在,若不是我睡不着觉去式那儿溜达,这子非子墨两兄弟定会在式的房间睡下了。”屋外的人好像没有离开的迹象,竟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详情告诉给了白镜。

    听到子非子墨两兄弟在式的房间停留,白镜心中一紧,便问道:“式跟他们没有什么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情,三个孩子年岁差不多大,玩的晚一些这是在情理之中。”屋外的男子倒是挺放心子非子墨两人的,不过白镜却不是如此简单的想的。

    只是就算白镜表面没有顾虑,未央却知道他内心却是担心的紧,子非子墨两人的异常,未央见识过,但总归未央觉得自己没权去管制那两兄弟,故而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屋外的男子终还是没能进入白镜的房间,见那人完全远离自己的屋子,白镜这才走到屏风后面,将自己与未央的距离隔得很远,道:“公主暂先将就睡在阿镜的睡榻上,明日再回公主自己住的那屋子吧。”

    坐在睡榻上的未央瞧着屏风那一道纤细的剪影,未曾回应屏风后那单薄的人影,终还是闷头睡下,直到第二天早晨,被一阵扑鼻的香气熏醒,未央这一夜都未曾辗转反侧睡不着。

    如此正经一想来,未央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忘恩负义,薄情寡淡的女子,也怪不得先前世界的那个魏涵将她作了小三,而这个世界的南宫漠弃他而去。

    简单在相公楼吃了早餐以后,未央便匆匆回了惠兰轩。在这之前未央却是一眼都未曾看到白镜的身影,寻了相公楼内的几个人,都未曾得到准确的答案。

    想着昨夜给白镜带来的伤害,未央也只得决定暂先远离白镜,给他点空间恢复一下情绪。

    到了惠兰轩,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德清王府的风云人物——大王子南宫秀,从北阜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长相极为俊俏的女子。

    早先便听到秀大哥要从北阜回来,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人儿却已经真真实实的到了德清王府。

    未央将小锦拉到身边,询问南宫秀是何时回来的,回来之后德清王府有了什么动作。这小锦一一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在未央前往相公楼的半个时辰之后,伺候二王子的小音就提了盏灯过来传话,说大王子快要到家门口了,让小锦通报一声,好让未央到王府门前迎接大王子南宫秀,小锦挨着公主已经离开惠兰轩,便只得虚虚应下,想着法儿为自家主子推脱。

    还没想到小音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王爷的传话,依旧是让未央到王府门前等待大王子的归来,当时小锦尤为着急,也期盼着公主能够及时回来,但是最终小锦什么也没有等来,只等来了王爷再次传话,说让未央第二日晚上在王府的花园内吃个团圆饭。

    小锦说话时依旧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出话而给未央增添麻烦。未央听了个大概,知道了今晚会有个家宴,知道了这个家宴是为秀大哥准备的。

    而后的心思便完全没将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一天都待在假山上的凉亭出未曾离开半步,不时叹息几句,让随在身旁的小锦着实有些琢磨不透。

    傍晚,未央着了新衣,简单描画了妆容,便随着小锦朝着这次家宴所设的花园走去。入了深秋,夜晚的天气尤为的寒凉,未央想象不出在这么寒冷的时候,一家子人在屋外吃个饭是何种模样,只觉得自己会冻得直打抖索。

    还未到所谓的花园处,未央便碰巧遇到了一样前往王府花园的南宫秀及他的夫人卜茵茵。

    第一次见到南宫秀,觉得这男子才算的上是魁梧之人,身形高大,脚步稳实,从背影看去是个粗狂之人,但是一见到他的面容,未央却尤为的不相信,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不对称的人,那般魁梧壮健的身躯,配上的竟是一副英气逼人的面容,且算得上是一个容貌俊美的美男子。

    而身侧的卜茵茵也是生的花容月貌,与南宫秀并肩走在一起,却是郎才女貌,绝对配!

    未央与他们两人碰到一起,原本未央想要出口为昨日未能亲自迎接大哥回来而道歉时,这南宫秀竟是一眼也未正经瞧上未央,直直从未央身旁走过,一句话也未曾与未央说。

    倒是身旁的卜茵茵扯了一下南宫秀的手臂,让南宫秀停下来与未央打声招呼,但遭到了南宫秀的冷眼拒绝,最后未央竟是孤零零的瞧着越走越远的两抹淡影,不明白刚见面的南宫秀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