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和祝焱躲在土缝中,等待黑狐将庄默然引开再离开此地。狭小的缝中,两人靠在一起。闻着祝焱身上的体香,靠着柔柔的身躯。宁儿感觉到有点太接近了,不好意思起来,向外列了列身子。祝焱感觉到宁儿的动作,小嘴一撅,又把身子靠了过来。

    宁儿又要轻轻移动,祝焱一把紧紧抱住了宁儿手臂,宁儿脸红起来。不过缝中很黑,没人看的见。土缝很狭窄,因为移动土块落下少许,两人也都不在有任何的举动。

    忽然宁儿浑身抽动起来,并把手使劲捂在自己的嘴巴上。黑暗中,宁儿清明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祝焱狐疑起来,望向宁儿,他在笑自己的大胆?难道还是自己身上有怪味?祝焱有点生气,赶紧闻闻自己的胳膊和手,除了微微的血腥,没有别的味道。祝焱郁闷的在宁儿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宁儿吃痛,回过头来,伸手指向外面。祝焱迷惑的向外望去。便看到星空下、原野上,庄默然怒火冲天,昂首阔步疾奔向远方的光辉形象......祝焱膛目结舌后,也捂住自己的嘴巴,痛苦地笑起来......不忘又狠狠的拧上宁儿两把。虽然对方很坏、很阴险,但败坏人家的光辉形象,这也太损人了吧。

    宁儿心中叫屈起来,揉着酸痛的手臂,怎么自己何时得罪了祝焱也不知道,就这么被暗算了几下。

    等庄默然走远。两人爬了出来,祝焱在原地休息。宁儿去林中拾回青铜棒,现在宁儿还没有顺手的武器,这个暂时还不能丢失。又毁掉了几个没有用上的机关陷阱。看到插在树上的青光剑,宁儿暗暗佩服自己的童子尿,威力很强大,效果很显著。本想去看看那个死去的黑衣人,但生怕祝焱自己等得太久,那个黑衣人也不是和自己关联很大。便放弃了念头。

    回到祝焱休息的地方,天已经蒙蒙亮,又一天的清晨了。

    祝焱已褪去黑色紧身衣,换上了红色的衣裙。晨光中,靓丽耀人。在几欲喷薄而出的日光掩趁下,犹如仙子下凡。祝焱又抽出祝贤送给她的青铜匕首,细看起来,匕首又恢复了铜锈斑驳的黯淡摸样。祝焱心中想到,看着这把匕首有血引威力会更大一些,以后要多加利用。祝焱将匕首放回腰中。

    黑狐已回,依旧化为小猪,跟在宁儿身后,黑狐最为开心,梦寐以求的魂丹啊!期盼着早点回到那个脏、乱、差的马房中。在黑狐眼中,现在的马房变得温馨、舒逸起来。

    炎果是火异人最佳的疗伤良药,祝焱经过调息,内伤虽未痊愈,但已行动自如。祝焱好想依然内伤严重,可以叫宁儿搀扶着走,那种感觉很甜,很美,很回味......但都是修道之人,有无内伤,把脉便知,祝焱也不好意思强装虚弱,叫宁儿看扁自己。于是从地上抱起黑狐,两人迎着日出,踏着晨露,向江秋城走来......。

    离江秋远远的,便看到高大的城门里,冲出几小队骑兵向城外几个方向奔驰儿去,带起滚滚尘烟。其中有一小队(一小队骑兵二十人)向自己的方向驶来。两人停下,看着这队骑兵越来越近。两人疑惑起来,相互对望一眼,看着眼前的骑兵队,暗自警戒起来。

    有一骑兵冲出队伍,来到宁儿和祝焱面前,骑兵轻抖缰绳,坐骑仰头长嘶一声,抬起前蹄,前半身直立,后蹄交错原地相踏,刹住势头。骑兵轻压马头,马儿前蹄落下,刚好在宁儿面前停下,好精湛的马技!宁儿佩服到。

    “你们从哪里来?路过八里铺了吗?”马上的骑兵问道。

    “我们回江秋,刚路过八里铺。”宁儿认真的回答。

    “可遇上什么人没有?遭遇抢劫没有?”骑兵又问。

    “没有,早上起得早,一路便到了这里。”宁儿依旧平静回答道。心中却是一动,抢劫?好像是自己抢的别人吧!

    “运气真不错,快进城办事吧!小丫头长得不错!”骑兵说完,细看祝焱一眼,又看了下祝焱怀中的黑狐。便一抖缰绳,马儿便向前疾驰而去,不一会追上了前面奔驰的骑兵队。烟尘落下,宁儿和祝焱面面相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怪啊!难道有人看到自己抢劫,被告发了?但不像啊。

    两人回忆着打斗过程,在城门亮了州府的腰牌,进了江秋城。

    回到城主府后院的马房,都累坏了,来不及看查收获多少,各自先休息去了。只有黑狐急的嗷嗷叫,怎么不先把东西给我!怎么不先把东西给我啊!宁儿揪住黑狐的小尾巴,扔上草垛,自己也爬了上去,睡觉去了。不再理会黑狐,太累了!

    黑狐气的用既无神、也无力小豆眼,使劲的瞪着躺下就合上眼睛的宁儿,也无丝毫的办法。等了一会,觉得瞪着无趣,便也卧下休息起来。

    不知何时张老头也回来了,放下手中的黄布包袱,看着熟睡的宁儿和祝焱,摇起头来。喂过马儿后,便又出去了。

    午时,两人起床,便去厨房取饭,觉得府中气氛变的压抑、沉闷。路上的丫鬟,侍从们都走路匆匆,不再像往常那般说笑。连一直不设防的后院,也有了持枪而立的士兵。

    这是发生什么了?宁儿觉得不会天塌了就砸到自己了吧,难道昨晚的事被发现了?宁儿进了厨房,见得厨房等候拿饭的杂役们都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宁儿取了饭,没有回马房去吃,便坐在大厅,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小姐这回惨了,本来他亲娘就不受老爷喜爱,这回又遭遇这回事。这次二夫人估计要扶正了。”一人小声说道。

    “也惨不到哪里去,和老爷一起的太太们,都没有孩子。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儿,能对她差到哪里?!咱们继续等着被蹂躏吧。”另一人低声接口道。

    “你说,这次大太太怎么就会被抢劫了呢?那么多护卫都干嘛去了?”

    “谁知道啊,反正听说,早上起来,刚出了客栈,就被一个光着的男子抢劫了。”

    “怎么抢的啊?抢劫又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老爷这回可是发大脾气了!跑回来报信的几个都被砍头了呢!”

    “这么严重?大夫人会不会是...被你说的那个光身子的人,给那个了?”旁边有人两眼放光的说道。

    “放屁!这话你也敢说!你不要命了!吃饭!吃完饭赶紧干活去!”说话的人扭头瞪了那人一眼。匆匆吃完饭,将碗筷一放,便急急的离开了厨房。厨房一时沉寂下来.....。

    宁儿和祝焱相视一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也离开了厨房。很明显,那个庄默然一定把气洒在了正好回府的结发大夫人身上了。怪不得江秋内外搞得这么大动静。管他如何,反正不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