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放长假,我回了趟家。看见整天都在睡觉的弟弟,觉得心暖暖的。由于孩子出生时间不长,妈妈要在家照看孩子,军魂基金的工作基本上已经放手,全部交给徐阿姨打理。

    弟弟的大名叫宋鹏飞,爷爷起的。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像大鹏一样展翅飞翔。小名叫小宝。

    小宝的脸肉呼呼的,身子软趴趴的。他不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嘴里吐着泡泡。饿的时候就哼唧两声,平时挺安静的。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趴在床上,用手指轻轻地捅他脸蛋玩,这时候他不哭也不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你。看得我心软软的。

    妈妈总是不厌其烦的指着我的脸对小宝说,“这是姐姐。”尽管小宝现在还没到一岁,还不会说话认人,妈妈还是一次又一次耐心的教着。

    “要不要抱抱看?”妈妈指着弟弟说。

    “可以吗?我没抱过小宝宝,怕抱不好。”

    妈妈笑着拍了拍床,示意我坐下。她示范着抱孩子的姿势,给我看。我跟着学。

    “你这个胳膊肘要太向外抬高一点点,让宝宝的头枕着你的胳膊肘,另一之后要托住宝宝的腰,他的骨骼还很脆弱,手要往外放一些,护住他的身子。”妈妈用手纠正我的抱孩子的姿势。

    “这样就对了。”说完妈妈把孩子放进我的怀抱里。

    小宝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奶香,他盯着我看,抿了抿嘴巴,吐了个泡泡。

    “你可以转动下腰,慢慢的摇一摇。“母亲建议道。

    我轻轻的摇了摇躺在臂弯里的小宝,他吧唧了两下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低下头用脸蹭了蹭他柔软的胎毛。

    “你爸爸在抱小宝的时候,全身僵硬的跟个木头似的。小宝一到他怀里就哼哼唧唧的。”妈妈说。“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所以景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重自己,都要好好的。”

    妈妈打了个哈欠,我小宝交还给她,“妈,睡一会。你都打哈欠。”妈妈躺下,我帮她盖上被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撇开江翰辰和陈云不说,我对江浩没有任何印象,对我来说,他就是个陌生人。他还是个孩子,想到他,我又想到了小宝。踌躇了片刻,我拿起了电话打给江翰辰。

    “您好,我是宋景致,我同意接受检查。”

    江翰辰沉默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医院地址。

    “我再过十分钟出门,大约三十分钟之后能到达医院。我们医院见吧。我希望除了你和你的家人,不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相信以你的能力,做到这点很轻松。”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回卧室换衣服。

    一身便服,头戴一顶鸭舌帽。我和保姆交代了一声出了家门。

    来到医院门口,我把帽檐压得低低。

    江翰辰从医内往外走,我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我都安排好了,我们进去吧。“他说,”景致,谢谢你能来。”

    我没回话,只是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我们穿过急诊区,来到医院后面的住院区。

    他领着我进了一间高干病房,说了一句稍等,就出去了。过一会有个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拿出酒精棉针管给我抽血。抽完血之后,嘱咐我,按一会在松开。

    过了一会江翰辰才走进,陈云跟在后面。陈云的眼圈红红色,脸色有些憔悴。

    “检查结果一会就能出来。”江翰辰说。

    “景致,真的非常谢谢你。”陈云走上前来想要抓住我的双手表达谢意,被我躲开了。

    屋里很静,没人说话。气氛很尴尬。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江翰辰夫妇连忙走了过去,三个人在一起研究了一会。

    我和江翰辰夫妻的检查结果是一样的,于江浩的配型都是一半相符。但是我的年轻,身体好,所以在某些方面来说,我的骨髓更为好一些。

    在知道检查结果之后,江翰辰把目光投向了我,他没有喊我的名字,“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就今天吧,今天行吗?”我问医生。

    医生说,“可以,那我去安排人手。抽完骨髓立马进行移植手术。我去安排一下。”

    陈云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走出病房。她知道我对她的反感。

    很快几个医生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我脱掉外套,露出里面军绿色的背心,趴在床上。

    医生掀开背心,露出我的背部。悲伤并不光洁,有几个小伤疤,是在东北虎训练的时候留下的。

    感觉到腰部一凉,医生在用酒精棉消毒。有人压住我的四肢,并对我说,“腰部放轻松,一会抽的时候会很疼,但是千万不要反抗,腰部不要用力。否则不小心伤到脊椎就不好了。”说完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脊椎,寻找骨缝的位置。

    我把脸冲向窗外,双手抓着床单,深吸了口气说,“来吧。”

    先是感觉压在四肢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然后有东西刺破皮肤扎进肉里。感觉针头在一点点往肉里扎。

    我开始攥紧拳头。

    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针头已经从骨缝穿过扎进脊椎。

    疼痛,开始蔓延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被抽离。

    我一声没出,死死咬着牙。

    医生在抽取到足够的骨髓之后,针头看看慢慢往出拔。

    在针头完全退出身体的一刹那,我长长出了口气。

    医生给我处理了下伤口,给我盖上被。

    等到医生全部走出去之后,江翰辰站在病床边,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谢谢,对不起。”

    “嗯。”我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江翰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有个小护士坐在沙发。我坐起身。

    小护士看我醒过来,连忙走了过来。

    “弄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拿出体温计给我量体温。

    “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回到说,“我一会能走吗?”

    “这个我说不准,得去问医生。你等我下,我去叫一声过来。”说完出了病房门。

    过了一会,小护士和医生一起进了病房。

    “听说你要出院?”医生问道。

    “嗯,我想出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回家注意休息,最近一段时间多吃些营养食品。就没什么事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我起床穿上衣服,和小护士道了一声谢就出了病房。

    站在家门口,我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抽完骨髓,脸色看起来肯定不好看。脸上有点红多少能遮掩一些。

    走进家门,客厅没有人。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江翰辰,这样我们彼此就互不相欠了吧。

    平静的度过了两年的大学时光,我顺利的拿到了国防大学的毕业证书。走出校门的我已经又一名最下等的列兵变成了士官。

    经过家里人的商讨,我还是回到原来的部队。

    站在部队院门口,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不知道徐丽颖她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进了特种兵。

    一进院门,我便看见了何望,她站在不远处冲我挥手。

    何望先带我去报道,然后又带我去了宿舍。我俩一边走一边叙旧。

    “徐班长退伍了,咱们班的女兵每一个被选拔上的。到了年限,升不上去的就都退伍了。现在班里都是新面孔。除了我这张老脸,估计你谁也不认识。怎么样,在大学生活的如何?”

    “就那样吧,每天上课学习,下课图书馆,食堂,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军事化管理,还能怎么样?”我呵呵一笑说道。

    “你这次回来,正好能赶上特种部队选拔。咱俩一起也能做个伴,我心里也能有个底。”何望说。

    “你都成大班长了,你都没底,你们班的兵不是更没底?”

    “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和你不一样,今年要是选拔不上,我也就改退伍专业了。你从军校毕业,起步点比我高,还有发展空间,我呢,也就止步不前了。早走早给人腾地方。”她的语气了有一丝的无奈。

    我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晚上班里开了个小型的欢迎会,大家彼此相互认识了一下。

    两个月后,东方神剑特种大队选拔女队员的通知正式下发到各个部队。符合条件参加选拔的只有我何望,还有一个叫魏佳的女兵。

    离开h市之前,我回了一趟东北虎特种部队的基地,买了好些的水果和干果。有买了些男孩子喜欢的玩具。

    陈姐看见我很高兴,拉着我在营地住了一宿。我在食堂里又见到了胡狼。他告诉我野狼突击队又补充进来了两个新面孔。互相之间磨合的不错,一起执行了几次任务。有惊无险,平平安安。他整个人变化很大,用一把匕首来形容的话,以前的他就是锋芒毕露。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内敛,刀不出鞘,看不出深浅。

    他笑着对我说,“小七,个子变高了,人也变白了。漂亮了。”

    是啊!我们,随着时间都在慢慢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