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我阔别半年的家,本来应该五一还能回来一次的,全让解雨宜这女人给我搅和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自从上次“酒店事件”后我们两个就再也没联系过。(小说文学网)虽然和她关系不是太亲密,但怎么说也是有过“交集”,晚上做梦还经常能梦见。

    刚打开大门我奶奶就推门出来了,老太太70多岁了腿脚还是那么硬朗,拎一桶水一点不费劲。老太太看见他大孙子了这个高兴啊,连忙接过我书包,一回家就感觉舒坦亲切。

    我进屋一看就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奶啊,我爸我妈呢?”老太太把书包放好了:“这不到掸药的时候了吗,你爸你妈上地了。”

    我帮老太太拎水拌鸭食、鸡食,看着当院里鸡鸭都围过来抢食,心里就感觉着踏实、随心。我和老太太把饭菜腾上又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放到井里的柳罐里八上,回来跟我爹喝两口。

    等天快黑了,六点多钟我老爸老妈终于回来,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饭,两瓶啤酒一会就下肚了。

    我老妈挺时尚个人,平时还玩qq呢,不知怎么得就问我一句:“小子,有没有对象呢?”

    由于问的太突然了,差点给我呛着,我:“没有呢,咋地了?”

    我妈:“那你处得了,前院你大波哥前几天就把对象领回来了,那姑娘大高个可带劲了。”

    我爸一仰脖周了杯酒:“这事不着急,还是学业为主。”

    一家人说说笑笑,结束了晚饭。我的暑假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我老爸老妈早早起来上地了,我根本爬不起来啊,在被窝里赖到八点多才起来,要不是老太太一直催我我都不愿意动地方。还是睡炕给力,沾枕头就着。

    胡乱吃了顿早饭,老太太走进来乐呵的:“小闯啊,三子媳妇生了。”

    对啊,这茬我咋给忘了,我:“生的男的女的。”

    老太太:“一个大胖小子。”

    不知道咋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问题,虽说现在这个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可我还是希望是个小子,可能我这个封建思想残余。不是说我重男轻女,在我心里还是比较注重香火传承的。

    最近这两年女权运动闹的沸沸扬扬的,你说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利那没错,可你要是想要撼动男性的主导地位,重返母系社会这估计没希望。

    母性社会演变到父系社会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毕竟男的天生在体力方面占优势,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支撑起一个家庭吗。要把父系扭转为母系等于开历史的倒车,不可能成功。

    照照镜子看脸上有没有饭粒子,用木梳捯饬两下头发,登上鞋和我奶打一声招呼:“奶,我去三子家看一下。”

    等我到了他家一开门吓一跳,屋子里站了一帮人。我三婶看见我来了热情的招呼我:“大学生来啦。”

    这话就让感到羞愧了,现在大学生不像以前,已经不值钱臭大街了。大学生就是岁数大的学生,可农村人还是认为孩子一定要上大学,上了大学才算有出息,宁可拿钱上三表也不上蓝翔技校。

    实际上有不少上完大学去蓝翔的,前几天不曝光实际上蓝翔是有军方背景的,专门聘请的乌克兰教师教计算机专业,为军队培养高尖精人才,这么牛*家里人知道吗?

    我也知道三婶没别的意思:“那个,我来看看,听说生了个小子?”

    我三婶乐的合不拢嘴:“嗯哪,大胖小子。”我就纳闷了,小子都胖么?

    我一看屋里人那么多,实在挤不进去啊乌央乌央的:“三子呢?”

    三婶:“跟你三大爷去给孩子买衣服去了。”

    看三子没在家我就没在他家多呆,回到家取了把铁锨。上小卖部买了两捆黄纸、一瓶老村长,扛着铁锹哼着小曲:“你要让我来啊,谁他么不愿意来,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你家墙又高,转圈是炮台,就怕你爹拿着洋炮嗨啊!”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站在公路上放眼下去都是成片的田地,一马平川真他么平。紧挨着公路的部分有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土是白色就是盐碱地,错落分布着一片片的坟包,这里就是我们村子的坟茔地。

    这是人生的终点,是缅怀先人的地方。这里不仅仅埋着先辈们的遗体,也埋着我们的根,是一个平凡而又神圣的地方。人们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净土,来承载我们从先辈那里继承下来的信念,我们信仰着传承。

    在众多的分包中有一个“离群索居”的存在,坟包几乎要平了,上面长满了杂草。我扛着铁锹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坟前,今天真他么热啊,从家走到坟地嗓子都冒烟了。歇了一会把气喘匀了,开始拿铁锨铲除上面的杂草。

    坟地里阴气重所以杂草长得隔外茂盛,要不然盐碱地的草张不了这么高。越是靠近坟包草越高,你看有的地方没有坟但草很密这块多半埋过人。武伍扎扎半天才把草给胡噜平了,要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这么点活给我累汗流浃背,看来以后得戒撸了。

    铲完草后又得添坟,把坟包给填起来,撕一张黄纸捡块碎砖头,把黄纸压在坟顶,这叫上房盖。把黄纸打拉开天地银行的大印,拿火机点着了,这玩意着得真快啊。打开老村长倒在坟前,连道连叨咕:“师傅啊,徒弟来看你了,今年有点事少看你一次。你给下边要是缺啥少啥啊,就给我拖个梦。

    现在徒弟还不能自食其力,等咱有钱的我再给你修修坟,就按照县长他爹那规格来。当徒弟的心里有愧啊,没能将你传给我的本事发扬光大,现在国家不实行这个了。

    好在徒弟也没做啥坏事,前几天还救了个小孩,你呀这辈子给人家看了一辈子的坟地,自己老了挑了这么个地方,你说你倒是给自己挑个好地,保佑我大吉大利。

    算了来徒弟给你倒酒了,知道你不抽烟我就没买,来最后一口徒弟干了。”

    “嘶”,老村长这酒带劲啊,够辣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一个黑色轿车停在了公路上,从车上下来了四个人,两个老人两个中年男子还有个女孩子。当时我眼前就一亮,妈妈咪呀,难道是老头泉下有知保佑我了吗?一把白色的蕾丝花边的遮阳伞,一袭及膝的白裙,戴个太阳镜。

    离得太远看不清脸,但那身材真心不错,介尼玛快到碗里来啊。我当即跪倒在老头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这坟没白上啊老爷子终于开眼了。

    这小姑娘很孝顺,替两位老人撑伞,自己都暴漏在阳光下了。看他们走的方向就是朝我这边来了,这是什么情况?老头没跟我说过他还有啥亲戚啊。

    估计是旁边这家的,那是老宋家的坟地,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坟地也是最排场的,坟包转圈砌的砖立的大理石墓碑,跟烈士公园似得。

    哎这个贫富差距无处不在啊,到死了都摆脱不了,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家跟老宋家没啥来往,但乡里乡亲的都还认识。打头的就是宋老大,我们村福布斯排行榜第一,开养猪场的。

    我这么大活人在这杵着人家肯定能看见啊,按照辈分我得叫宋老大一声大爷。咱当晚辈的不能让人家上赶着说话啊:“大爷也来上坟啊。”怎么跟去洗浴中心碰见的感觉?

    宋老大哈哈一笑漏出一个大金牙:“大侄子啥时候回来了的?”

    我:“啊,我昨天才回来。”

    宋老大:“你这给邵叔上坟啊,小子孝心啊。”

    我终于看清那小姑娘了,子曾曰过:世界真他妈小,何处不相逢。这不是我们在公园联谊的时候跟我借二胡的那个吗,我现在还记着呢,她是我不能言说的伤啊。

    那小姑娘估计是把我忘了,没认出来我,这也不怪人家,谁怪咱不突出呢。你看韩国选美,也难认出来谁到底是谁。

    我:“那个大爷这是。。。”

    宋老大:“这是我大姑和我姑父来那个祭祖。”

    我:“啊,那我先走了啊。”我扛着个铁锹就想走了。人家给那上坟咱也不好意思看热闹不是。

    “等等”,那位跟着宋老大一起来的老爷子,应该就是他姑父把我叫住了:“小伙子和邵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老爷子声音很亲和、儒雅,一看就是一个知识分子。跟老头子有点像,我挠挠头:“啊,他是我师傅。”

    老爷子:“原来是邵老先生的徒弟,要说当年我们可没少受邵老先生的恩惠。”

    原来是受过老头子的恩情,要说老头子活着干的好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那真是海了去了。上到白发苍苍下至开裤裆,都受过老头子的恩惠。这一点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也很骄傲,我:“啊啊,那个老爷子咋称呼啊?”

    “要是从老先生那边论,咱们应该互称兄弟。”额,这我就不淡定了,老爷子道:“我其实也跟老先生学过几手。”

    搜得寺内,没想到竟然还是我师兄,没听老爷子跟我说过啊,没想到我们两个是一丘之貉长时间以来我都将我会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压在心里,不敢跟别人提,说了也没人信啊。其实那种孤独感很压抑,有时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我今天可算是遇见“同类”了。

    但咱们不能这么蹬鼻子上脸啊,要不然我成宋老大他叔了,这辈分就乱了。

    当时宋老大脸都绿了,老爷子:“你就叫我声叔吧。”

    行啊叔就叔吧那也比哥强,老爷子执意要跟我多聊几句,我也不能不识抬举啊。这么的我还搭了个顺风车,老爷子叹了口气:“老先生这辈子做的好事太多了,能有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老先生好人好报吧。”

    这把我夸的心里这个舒服啊,可咱得谦虚对不对,我:“言重了,我这么不成器,师傅要是知道估计都能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