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印象中萨满就是个“跳大神”的,请来大仙给人家看病去灾。【小说文学网】实际上萨满本身也是有一定本领的,毕竟你们什么事都请大仙吧,就像你得个感冒吃点板蓝根就好了,不至于去找大夫。

    大仙又不是顺丰快递,再说顺丰快递赶上双11也玩不转,但起码比火车票网站强。和佛道两大流派一样,萨满也有自己的符咒体系。

    道家的符有符头、主事神佛、符胆、符腹、符脚五要素组成的,画符的时候要沐浴焚香上供,有很多讲究实际上就是为了去除自己心中的杂念,增加画符成功率。

    萨满教画的符都是古老相传,师傅传徒弟、父亲传儿子口口相授,不落于纸上的,而且都是用满蒙语写的。你要问我这几个符咒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交给我本事的老先生也不是完全了解。就跟你解一道题套这个公式就对了,至于这个公式怎么求导出来的,就是老师也不一定会。

    萨满也好道士也好,都是借助符咒来沟通神明来获得力量,不过佛道流派是靠自身感应天地间的灵气,运用灵气才能使所画的符咒有效,要不然就是一摆设。而萨满是靠沟通灵类的力量,用自身当做灵媒,帮助自己完成符文。就跟请笔仙有点类似,不过笔仙请来的大多数都是恶鬼。

    我刚刚画的这张符也可以成为一种契,也叫做寸头就跟这个介绍信差不多,可以把这些孤魂野鬼引渡到阴间,让它们不在这个世上漂泊。画完这张符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就算借助灵类的力量,可消耗的也是我的心神。而且这些大仙都属于野仙,说白了就跟妖怪没什么区别。

    活人体质属阳性而它们都是偏向阴性的,承受太多野仙的力量会伤身体,甚至折损寿命。这就是为什么你看那些出马先生走有一种阴兮兮的感觉,就是因为经常承受野仙的力量造成的。

    现在我身上就冰的厉害,颤颤巍巍的端起酒碗,把半碗白酒一仰脖全干了。要是能守个火盆就爽了,这特工茅台55度的平时我根本就不敢碰,喝完了感觉胃都烧起来了,直接给我干懵了。整个人都飘来了,有种要上天的感觉啊。老头看我在那抽抽,赶紧问:“崔先生,没事吧。”

    给蜜蜜她们也吓坏了,以为我犯羊角风,一碰我手吓了一跳:“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缓了会:“没事,咱等这个七点开始送它上路,到时候一定要叫我,我先躺会。”说完我就躺到沙发上了。

    一觉闷到了晚上七点,被蜜蜜给我摇醒了:“闯闯,快点醒醒。”

    我睁开眼睛,脑袋忽悠一下子,这个疼啊。弓弓个腰坐起来了,方汐忙给我端一杯茶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茶闻着挺清香,当时渴的厉害就把它当白开水喝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上好的武夷岩茶,一斤够我活一年多了,没品出滋味不说,还没解渴。感觉还没两块五一瓶的红茶好喝呢。

    李馨雨:“闯哥可以啊,一屋人看着你睡觉。”

    我老脸一红:“那个喝多了,咱们赶紧开整吧。”

    把茶几搬到一边,把火盆放在正中间,拿着一个zippo的火机把纸钱点着。我让她们把窗帘都拉上,我:“把孩子推过来,那个把灯关了。”方汐把婴儿车推到火盆旁边。

    蜜蜜:“还得关灯。”

    李馨雨本来就气不顺:“你当拍鬼片呢。”

    还是老爷子明事理:“崔先生让关灯,咱就把灯关上。”李馨雨一撅嘴,小腰一扭高跟鞋把地板砖踩得“咔咔”的,把客厅的灯给关掉了。

    老爷子跟我小声嘀咕:“崔先生,你这姐们脾气大啊。”

    我不好意道:“你别跟她一样的,她就那脾气。”

    整个大屋子一片漆黑,就中间一个火盆里边烧着纸钱,火焰不停的跳动透着一种神密气息。老太太心疼孙子啊,在那一边烧纸钱一边念叨:“你可别再缠着我孙子了,孩子岁数小啊经不起你折腾。你要是有啥怨气啊就往我身上撒,本来也没多少天活头了。你说你磋磨他干啥呀。”

    老太太一叨咕,我这心里就难受啊,我奶奶岁数也不小了特别疼我,也不知道现在她老人家身体咋样了。可怜天下奶奶心啊,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小光给治好。

    下定决心后,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我开始围着那个婴儿车转圈,又蹦又跳就跟扭秧歌似得,动作多变有时候模仿雄鹰展翅,有时候模仿饿虎扑食,有时候学大熊抱树。萨满是起源于人类原始的图腾崇拜,而最开始人类信奉的图腾大多数是动物比如雄鹰,也有崇拜自然景观的比如树木、河流、日月等等。

    萨满认为模仿这些动物的动作可以取悦神灵,获得神的亲睐,就跟道教的禹步一样,认为可以通过特殊的步伐沟通七星的力量。蜜蜜她俩还以为我在那跳舞呢,其实也就是一种祈神的舞蹈。

    一拍巴掌我就开始唱道:“哎,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

    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我午饭用过晚饭参,喝完水抽完烟;我素带人马一排香烟,我陪着五路宾朋坐在土崖山,有东主没消闲;金香炉、银香鞭,撇了海碗升香烟,红梁细水敬奉仙。

    上焚三张通神令,下放三声大地红;红白供奉长寿祝,各路老仙您请视听;您或是“胡”,或是“常”,或是“清风”或是“悲王”,或是“灰”,或是“黄”或是“白柳”或是“张”;小子眼神不好使,还请老仙儿多多担待啊。

    话说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三三见九大路朝天;清风小鬼要常驻,糟蹋人来留阳间。

    生老病死本常数,何必赖赖唧唧让人不安。

    今有引魂契一张,阴曹地府大门宽敞;阴差不挡小鬼不拦,顺顺当当到阴间。

    在下送你下阴曹,轮回路上走一遭;来世托生富贵家,又戴金银又穿纱。

    你别不哼也不哈,哼哼哈哈乘早上路哎那没哎嗨呀。”

    我示意老爷子把那张引魂契烧掉,老头拿起我费了老鼻子劲画的那个“引魂契”。放到火盆里点着了,噌的一下火苗蹿起一丈多高,好悬把老头头发燎着了。

    “哇”的一声孩子在那哭上了,不过他那哭的动静跟一般小孩不一样,又尖又长就跟小鬼亏一样。由于当时太土壤吓得蜜蜜和李馨雨“嗷唠”一声尖叫,抱在一起。把我也吓得一拔楞。

    这孩子一周来头一次出声,方汐一家人一看这是起效了。老头子忙问:“先生这,这有望啊。”

    我:“都别吵吵,这小兔崽子不愿意走,你们都躲远点别着到身上。”

    方汐当场就哭出来了:“他怎么还不走啊。”

    蜜蜜和李馨雨这两个不讲义气的早就闪的远远的了,我急得满脑门子是汗,没想到这个小鬼这么轴,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人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是不走。要不说现在这些孩子就是让家长惯得,太任性了想啥是啥,都当鬼了还给这耍横的。本来我想本着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美德,跟你好说好商量送走得了,你丫还跟我装大半蒜当钉子户。

    老子几天就当一回强拆的,让他们都离婴儿车远点以免那小鬼转移。我倒了碗酒用火机点着了,你别说这高度数酒就是好烧,火苗蓝汪汪的。也不怕烫手一撸袖子,从火盆里抓了把灰洒在酒碗里。

    “嗤”的冒起一股白烟,酒碗里的火灭了。我走到婴儿车那,那小子哭声瞬间怎价几个高度,把我耳膜震得生疼,我伸手要去掰开他的嘴,没想到这小子上去“康当”一口酒把我手指头咬住了。

    小*崽子牙还没长全呢,看他眼睛里边冒绿光,恨恨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手指当时节流出血了,马上就要咬到骨头,强忍着端住酒碗。蜜蜜第一时间冲过来了,我疼得说话都嘚瑟:“把,嘴,嘴掰开。”

    她也顾不得什么不能侵凌弱小啊,掐住小崽子的腮帮子,好不容易把嘴掰开。我把手指头抽出来,都带着肉丝,小子嘴上血胡刺啦的,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也顾不得想那么多。

    一口白酒全给他灌进去了,我心里当时松了口气。这小鬼还没过迷茫期就这么难搞,真是费劲啊。刚松口气,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卡住了,蜜蜜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咯咯”的笑着,嘴角翘起露着白牙,我滴个神啊。

    周围人都吓得惊慌失措,老爷子还算镇定要上来帮忙,我连忙制止住他,别到时候上到他身上,那老头老当益壮我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来不及多想,我拼命的掰开蜜蜜的手,可这小妞怎么这么大的劲。卡的我脸都憋紫了,脑袋里拼命想办法,要说人在关键的时候大脑就会运转的特别快,我脑袋灵光一闪。伸出两只手摸到蜜蜜的嘎吱窝,开始咯吱她。

    果然蜜蜜怕痒受不了咯吱,两只手的力量变松。我趁机挡开她的双手,当她手离开我脖子的时候,真是太他么爽了,终于喘上一口气。

    我怕她在掐我脖子一把把她两手剪到背后抱住,可她还不老实竟然咬我的耳朵。这要让她咬到不完犊子了,我把头一侧她就要咬我的脖子。看着蜜蜜脸上狰狞的表情,我没来由的恼火异常。心下一横,想出一条毒计。迎着她的嘴,嘴对嘴一下亲住,她没想到我竟然会亲她,愣了一下。

    我趁她愣神的功夫,猛地一吸一股冰凉恶心的气息被吸到我肚子里。蜜蜜表情恢复了正常,可还是直直的愣在那,我一把把她推开。

    蹲下身子从火盆里抓起一把纸灰塞到嘴里,端起桌子上的白酒就要往嘴里灌。忽然我身子顿住了,那股凉气从我肚子窜到我的天灵,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感觉意识正从大脑中被排挤出来。就看我跟个脑血酸患者,手里拿个酒瓶子,想要喝一口可就是喝不着,抬起来又放下。

    眼看就要被完全夺取控制权,这时胸口的玉佩里窜出一道冰冷无比的气息,我的心脏跳动停滞了两秒。好像我被光着屁股扔进了一个大冰窟窿里,那股凉气也被压制住了,拿起酒瓶“咚、咚、咚”灌了两口,把嘴里的纸灰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