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回来了?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秦牧大清早的,打开房门,便看到王二柱打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害羞的中年男子,那满脸的灰尘,似乎显示他们现在要说的事情很是紧急。

    听到秦牧这么说,王二柱连忙挥了挥手,让跟随自己进来的男子坐了下来。“表弟,刚刚得到一消息,这城里的张家似乎跟西夏有莫大的关系。”

    “哦?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秦牧也跟着坐了下来,问道。

    王二柱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他是店里头的伙计,让他说吧。哎……好累,我得先喝口水。”

    庆州知州吴唯中,看到秦牧和李宗厚两人带领着兵马前来。早先,他也得到通知,便连忙安排他们入住。李宗厚还好说,他是有身份的人,可是秦牧就难办了,他是宣德郎,是文职,不可以派到军中。

    可若是派到州衙,似乎也说不过去,再说,那州衙实在太窄,哪里住得下?没有办法,这吴知州只好把秦牧安排到了这客栈里头。

    现在王二柱找水喝,这小二哥便立马把水送了过来。王二柱兴许是渴急了,这水竟然两下半工夫,便喝了个精光,抬起头看了到这个男人还没说话,便有些急了,道:“怎么了,你倒不说话了是不是?怎么的,还得爷打你一顿不成?”

    听到王二柱这么一说,秦牧才知道,原来这男人倒不自觉来告发的,兴许是王二柱等人抓起来。这时,秦牧才仔细地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同汉人有许多不同,比如他的肤色要比一般汉人白些,身高也比一般汉人高些,最特别的还是他的鼻子,典型的白人的鼻子。

    如此一看,想不到,这还是一位国际友人呀。记得,当时西夏所占的位置,不过就是西北,还有蒙古的一些地方,怎么的,倒跟汉人区别这么大?秦牧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国际友人”看到王二柱那凶极了的模样,顿时有些发怵道:“大爷,你让我从哪里说起?”

    王二柱听后,一想,有些无奈道:“行,那我先说。”原来,王二柱和钱顺还有燕老九三人自打离了秦牧,这消息不停地传回来,可是他们也发现,光这些消息,即便是派个朝廷的细作,也可以轻易地完成。

    所以,他们打算去敌后方打探出一点情报。他们胆子大,却也明白,凭着他们这汉人的装扮,只怕遇上个西夏兵那就是死路一条。便也不敢乱走,离庆州也敢太远。

    走了几天,不要说人影,就是连一只飞鸟也没有看见,满天满地的黄沙,倒地不起的沙柳偶尔出现那么一颗。正当他们以为没有希望,打算返回庆州时,便听得人声。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听错了,可是认真一听,竟然说的是他们听不懂的声音,王二柱等人便有了兴趣。王二柱带着几名侦察兵悄悄地靠了过去,正看见一大队人马正在交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而且他们交易的东西正是铁器、马匹还有火药等等一些违禁品。当时,大宋朝廷虽然没有闭关禁市,可是在对的交易中,却有些东西是不可以交易的,比如一些军用设施,铁器,火药什么的。

    王二柱看到这个情况,自然如获至宝,可是看了看对方的人数,光汉人便有好几十,再看一下自己边,总共也就十二人,这如何下手?但如果就此放手,让这些人就此离开,他又很不忍心。

    是以,王二柱看到这些人交易完成后,便一路悄悄跟随他们返回宋境。这群人的警觉性特别高,王二柱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也算是天遂人愿,就在既将入城的时候,王二柱找到一个机会。

    趁着这个“国际友人”去方便的时候,伙同燕老九,两个人悄悄摸了上去,然后一个猛子便把这“国际友人”给带了回来。当然,拉到偏僻的角落后,他们也是好好敲打了这个“国际友人”一番。

    这个人“国际友人”,只是这张家请的一个伙计,自然没有为了主人愿意牺牲的觉悟,没打几下,便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是又因为说的太多了,他们又记不住。王二柱和燕老九两个,都不会写字,这钱顺呢,认倒是认得挺多的,可是写却也有许多不会写。

    他们合计干脆把人带到秦牧面前,让这个人自己跟秦牧说,这样不就行了?而且有了这么一个证人在,这个张家想脱离干系也难。存着这份心思,王二柱等人便来了。

    秦牧听到这里,倒也不觉得奇怪,像这样的边关之地,若没有像张家这样子的人,那是不现实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像这样子的人,远远还不止这一家,现在要做的是,摸摸这些人的情况,看看到底有多少家是从事这样子的生意。

    然后把这里的关系给理顺咯,然后对症下药,这样才能解这盘棋。心里如此一想,秦牧找这个“国际友人”问的问题,自然也就有了方向,很快便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这个人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没有多少见识,况且有没有隐瞒,秦牧也无从判断。

    所以,秦牧打算下了一个套,便让燕老九潜入张家,打听出张家的水到底有多深。而眼前这个“国际友人”,正好可以做这个媒人。而王二柱和钱顺呢,则把打探消息的方向转向了这些生意人。

    茶楼、酒肆、青楼……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他们一个也不放过,也确实打听出一些消息来。

    而秦牧呢,打算把这些商界大佬们约出来吃个饭,顺便可以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在这次战役中,他们到底会站在哪边。看能不能发现苗头不对的商家,控制也罢,处理也罢,总得要有所动作才是。

    秦牧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够,拿自己的名帖去请他们,他们不一定会来。或者能来的,也只是一般角色,由自己的设想相差太远。像在这里经商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介商人,这其中不凡一些当地有名望的吏员,或是地头蛇之类的人物,想请他们,一般人是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