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为的神秘男毫无预兆的扇了副手一个巴掌,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你的箭往哪射?我说过那个女人要活的。”声音低沉阴森,像是吐着信儿的毒蛇。

    苏青珃眼睁睁看着他们飞快散开围城圈将自己包围,她并没有反抗逃跑,事实上像现在这样稳当笔直的站着,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衣,却不是中原的样式,有种异域的味道。有些头上扎着细辫,形貌与汉人也有细微的差别。这些人都是南疆苗民!

    “淮南王郡主苏青珃,大齐永安侯夫人,这一从祁阳到南疆,可教我们好找。”为的黑衣人步步靠近,他的皮肤微黑,右手腕上戴着一只纯金的护腕。苏青珃对上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一条伺机捕食的毒蛇。

    他越来越近,最后一步却猛然发力,踩在阿忠还未闭眼的头颅上。

    “秦狗!”

    “住手!”苏青珃猛的推开他,怒道:“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黑衣领蔑笑道:“二十年前秦狗在我南疆做的事更加凶残无耻,更加肆无忌惮。天理轮回,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大秦和南疆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阿忠舍命救我,我不能让他死后还受人折辱。”

    “活人救不了,反而管起死人的闲事?”黑衣领冷笑道,又是一脚踩下,阿忠的头颅发出骨头裂开的声响,一张脸早被踩得面目全非。

    “让我收敛他的尸骨,我和你们走。”苏青珃紧咬下唇,眼神毫不退却。

    “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本来就已经是网中鱼,笼中鸟。”黑衣领笑得阴森。

    “我还可以选择生,或死。”

    “呵呵呵,好烈的性。”黑衣领嘲弄道,苗人的蛊毒天下无双,他有多种手段让眼前的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你低声下气的求了,就别怪我不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埋了他。”突然莫名的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够倔强到什么程,现在风一吹就颤上一颤的样,又怎么用双手挖坑将那个秦狗的尸体埋了。

    苏青珃并没有满足黑衣人看好戏的心情,毫不畏惧的用手抚上阿忠睁开的双目将它合上。干净利落的捡了些枯枝覆在阿忠身上,拿出怀中的火折点了火。这个不起眼的火折,竟是她从蝶谷唯一带出的东西。

    苏青珃盯着眼前的火堆,烧得越来越旺,将一切烧成灰烬化作尘土。火光映在她脸上,面上的表情没有悲痛难过,也没有害怕彷徨,只有淡淡的惋惜,更多则是平静。

    尘归尘,土归土。

    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

    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宁。

    在火光即将燃尽之前耳畔再次听到那个低沉阴森的声音狂放的宣告:“佘玖,记住这个名字。它会让你难忘终生!”

    秦相柳说两天之内很快便来接她,却原来,两天真的久,久到能够发生多变数。不过两个时辰,她就沦为阶下之囚。

    ……

    刚经历过混战的战场,硝烟弥散。几具尸体敞露着无人收拾,等待着野兽的啃噬。在那个秦人原本藏匿的山洞内,只有一具乌青的尸体,一开始就没参与到这场突围之战来。

    蓦的,尸体左手的食指几不可查的动了动,接着又重归平静。分明还是一具中了蛊毒而亡,看不见生机的丑陋尸体。

    ……

    苏青珃被单独关在一间木头栅栏的牢房内,一根木柱上缠着条紫纹长蛇,阴厉的蛇眼直勾勾盯着人打量,不时吐出猩红的长信。除了缩在角落离蛇更远些,苏青珃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害怕,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冷静,不是不害怕,一切未知的,能让人身临其境濒近死亡的东西都会让人恐惧,这是人类的本能。但惊慌害怕的作态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能让她的处境有丝毫改变,只给他人平添些看戏的快感。

    越是紧要的关头越不能乱,现在还没到最糟的地步。自己对这群苗人来说明显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不会耗费那么大的力气追寻千里。

    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又有什么东西招惹到这些恶徒的觊觎?武林神话骆无涯最小的弟,就算称不上惊天动地,也该有一身不俗的俊俏武功才对。软筋散的药力已经消退,苏青珃握了握拳头,分明还是个普通姑娘的粉拳头,瞧不出半点慑人的威力。重伤,失忆,遇袭……这一连串的事情,谁能解开所有的谜题。不喜欢这样无能为力找不到方向,只能靠人保护的自己。即使失去记忆她骨里仍是那个自由随心,倔强到认准了一件事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苏青珃,独一无二的苏青珃。

    祁阳城……

    苏青珃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记忆仍是一片空白,但平静的湖水泛起了清浅的涟漪,让人不那么愉快想要逃避的涟漪。

    肚有些饿了。

    摊开手掌接住从高墙风口处漏出的两点星光,突然有些想念蝶谷了,有些想念……不知想起了什么,苏青珃的眉眼弯了弯,竟似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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