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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的这个英雄大会,放在哪里不行,怎么偏偏堂而皇之的放在这州城里聚会?你看,居然还发动教友在城里大张旗鼓的施粥。箍桶,你的眼睛比谁都毒,你说咱们教里莫不是有甚么大变动?”

    说话这人姓霍,双名成富,处州缙云县人氏,乃是明教在处州的最高负责人。他嘴里的“箍桶”,其人姓陈,原是个箍桶匠,只因人们常叫他陈箍桶,久而久之反把他真名给忘却了。

    此人虽是个没读过书的手艺人,但为人胆大心细,是个很有眼光的人物,霍成富甚是倚重于他,这次英雄大会,手下谁都没带,就只带了陈箍桶过来见世面。

    “打下江、池两州,得来海量财富甚于我教从前数年积累之和,怕是叫教中许多兄弟眼下都不知道自己姓甚么了。这就好像饥饿的人刚吃了一顿饱饭,就指望一直过上眼前的日子,而不甘回到从前那般清苦!” 陈箍桶是个黝黑精瘦的中年汉子,他说话之时,眉头一直皱着,此时亦未放松。

    见心腹好像对教里高层的观点有不同的看法,霍成富道:“你也说了,打下这两州抵得上全教几年的积累,咱们为甚么不可以继续攻占州府呢?难道非要等昏君奸臣把江南的财富刮尽了,咱们再起事吗?”

    “我箍桶时,从里到外,要经过四十多道工序,中间但有微小疏漏,接水必漏。我箍小小一个桶都要如此讲究,难道教主他们谋求大事就不能事先深思熟虑?就是教主急躁了些,我闻得教主的师尊乃是有名的汪公老佛,此时怎么不出手阻止?”陈箍桶此时显得有些激动。

    “教主也有教主的难处,咱们都是在教中有些身份的弟兄,关键时候一定要支持教主啊!”霍成富见状不问对错,反劝起陈箍桶来,“邓元觉当众顶撞教主,护教法王都给削掉了,箍桶,你这是第一回见教主,可莫要给自己抹黑!”

    “邓元觉是邓元觉,我是我,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陈箍桶犟道。

    “好吧,你要说我同你一起去说,但什么场合说,什么时间说,都得听我安排!”

    霍成富知道劝不住陈箍桶,干脆表态和他站在一起。他心中明白,邓元觉要不是公开反对教主的决议,教主也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教主为人刚强归刚强,做事有主见归有主见,但对有不同意见的兄弟,还是很包容的。

    陈箍桶见状,心中一阵感动,叹了口气,也不再满腹牢骚,和霍成富于路说些轻松的事情,便往英雄大会的场所而去。哪知到了地方,两人发现有一书生在当口大骂:

    “糊涂,糊涂!放着好好一个盟友在身边,你却把他当成心腹之患,忘却了倒行逆施的昏君奸臣,忘记了叫花石纲害得民不聊生的万千百姓,你不积蓄力量,却想着窝里斗了,争当这江南的土霸王,我当你方腊是个甚么样的人物,原来只是个目光短浅之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