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跃下几道人影,一律的短打劲装,寸发平头,犹若平底锅,露出粗壮宛若松树枝干的手臂,目露凶光,瞳孔睁大,瞪着她。(小说阅读文学网)【】

    为首的乃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壮汉,脸上一道伤疤从额头延伸至腮帮,低沉地说:“秦菀,你叛逃组织,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就让你与那死去的叛徒王龙团聚。”

    面庞,冷若冰霜,玉手,紧握碧玉箫,她,姓秦,单名一个菀字。

    “哼,叛徒?杨潇侯,三年前,魔鬼训练营基地,你当时也在场,王龙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就要遭受枪毙的厄运!依我看,魔鬼训练营,堪称地狱的魔窟。我要寻求正义,断然不会为这样的组织刀尖上舔血。”秦菀声色俱厉地娇喝道。

    国字脸,身材魁梧,粗壮的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突,隐约看见了血管里的血液在涌动,他,姓杨,双名潇侯。

    杨潇侯喉结在微微的颤动,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身体内的血液在燃烧,他微微侧过脸,对身后的其余壮汉低沉地说:“组织之命,处决叛徒,一律杀无赦!”

    “是!”杨潇侯身后的壮汉抱拳躬身齐声回答,话音未落,早已一跃而起,饿狼扑食般扑向了秦菀。娇弱曼妙身段的秦菀,在这些壮汉面前,俨然像是大象面前的蚂蚁。

    秦菀手中的碧玉箫横封胸前,柳眉倒竖,眼中抹过一袭秋霜似的杀气,萧杀肃穆,冰寒而强势。

    恰在此时,陵园处,那堆放着一束白玉般玫瑰花的小土丘坟墓的泥土,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好像植物生长突破土地束缚,竟然从疏松的土丘里伸出一只手来。

    秦菀碧玉箫点刺带削,砸向围攻而至的杨潇侯身后的几名壮汉,矫若游龙,翩若惊鸿,仙女舞步,婀娜多姿,但是每一击,皆是致命的击打,不偏不倚地袭向那几名壮汉的身体要害之处。

    杨潇侯眉间掠过一丝浓浓地杀气,紧握拳头,发出“嘎吱”的声响,脚尖点地,鹰击长空之迅猛姿势,挥拳砸向秦菀的太阳穴。

    由于秦菀一拳难敌四手,对付那几名壮汉显然甚是吃力,才勉强打成平手,此时,杨潇侯的突然袭击,更是疏于防范。

    眼看,杨潇侯的一拳就要掴中秦菀的太阳穴,“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只见那堆放着一束白玉玫瑰花的小土丘坟墓倏地炸开,一道人影疾如闪电,掠到秦菀与杨潇侯之间,强劲的气流荡开杨潇侯的强壮的身躯。

    “系统开启,进入读取,凶狠蛮横,人类原始阶段的粗野,一级元灵,死后打入拔舌地狱、剪刀地狱炼狱,鉴定完毕,是否摄取其灵魂?若是摄取,兵器太阿剑,获得一点经验值;若是放弃,关闭系统即可。”一个阴森的声音萦绕着,回荡在这旷野的陵墓区,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众人回过神,惊愕,嘴型呈现“o”字型,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相貌堂堂、中等个子、平头短发、肌肉发达的青年,不,应该是死了三年的“怪物”。

    除了杨潇侯,其余壮汉惊呼一声:“诈尸啊!鬼呀!”欲做一溜烟溜之大吉,杨潇侯怒沉着脸,喊道:“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就算是鬼,我也一样把他打回地狱。”

    那位青年从裤兜里掏出一面圆形镜子模样的东西,对着秦菀、杨潇侯等人嘿嘿咧嘴一笑,在那面“镜子”上按动了几下,像是抱歉一样地淡然说:“不好意思,匆忙之下,忘记关扬声器了,没吓着诸位吧?”

    秦菀脸上写满了疑云,干裂的朱唇微微翕动,支吾半天,断断续续地指着眼前的青年说:“王……王……龙……”

    漆黑的眼珠子,冷酷的面孔,缓缓地将那面“镜子”收回了裤兜里,青年将眼睛投向秦菀,点了点头,“菀儿,是我,王龙!”

    “啊?怎么会?”秦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眼前,活生生的就是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这一瞬间,注定是永恒。

    这一瞬间,注定是开始。

    这一瞬间,注定是情缘。

    千言万语,化成无声的泪水,秦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簌簌的滑落,任由泪水放肆地滑落,是,这一切是真的,他有常人的体温,甚至有异于常人的体温,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他胯间什物热滚火烫,燃烧着自己的小腹,而她的心跳亦是有节奏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伴随着富有弹性的两座傲然挺立的山丘跳跃着。

    漆黑,眼珠,冷酷,脸庞,他,姓王,单名一个龙字。

    王龙,本不应该活在世上了,但他三年后,又从那堆放白玉玫瑰的小土丘坟墓里活了过来,有血有热,有模有样,站立在秦菀的面前,站立在这个他阔别了三年的世界。

    一切恍然若梦,他不过是睡着了,睡得长久了一些。

    但,此之时,触目伤怀,王龙怀中搂着的这位红颜,乃是他心爱之人,而他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一幕,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滴血,一滴刻骨铭心的血。

    十年前,凌峰县城。

    “嘟嘟……”

    现代化的机器——挖掘机,堪称现代化建设的“巨无霸”,而这“巨无霸”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家姓王的所谓“钉子户”的家门口。

    王老汉是一位老实巴交的下岗工人,经济危机,精简工人呼之欲出,王老汉这样的“三无工人”,自然是首当其冲。

    所谓“三无”:无文化、无心机、无背景,所以,他被裁减本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王老汉的妻子黄氏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典型华夏乡镇妇女,受着封建传统思想的相夫教子,为人和善,也是别无长物的妇女。

    王老汉和黄氏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单名一个龙字,寄予望子成龙的心切;女儿单名一个雁字,寄予鸿雁高飞的期待。

    一纸城乡一体化,王老汉三代遗留下来的老祖屋便成了阻碍城乡一体化的进程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在王老汉老祖屋旁边,却是矗立着一栋宏伟壮观的别墅,便是这凌峰县县长的府邸,据说斥资一百万建成的。这一百万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所以,大家也就心照不宣,毕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而县长大人别墅旁边岂能容得下王老汉家老祖屋?一栋看起来快要坍塌的木架房子,有一面屋顶还是茅草盖起来的。如此影响和谐的老祖屋,那是绝对不允许存留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