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遇伏

    法决轻诵,法阵之内一阵流光溢彩。

    深吸一口气,齐一鸣踏出阵中。

    记忆中的小院应当是整洁干净的,母亲虽然多年来一个人打理这个家,却总是将一切规整的井井有条。

    可眼下所见,只有满目疮痍。

    倒塌的院墙、乱丢的杂物、黑色的灰烬,齐一鸣满眼只有一片破败。金水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闹喧嚣的北境城市,在虎贲铁蹄的践踏之下,如今的金水城只有断壁残垣和那时间也没能冲洗干净的灰褐色耻辱印记。

    物已不是人亦非,曾经每天在门口等待着自己放课回家的娘亲,却再也不会微笑着看着自己了。

    仿似到了这一刻,齐一鸣才真正明白了,父母双亲是永远离开了自己,甚至那日自己站在无字陵前,都没有此时此刻的感受来的真切。失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论是这再不复往日繁华的金水,还是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心殇。

    若虎贲那些凶徒们是玄境人不共戴天的外来之敌,那么刘无涯这个尸位素餐通敌卖国的一国之相更是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是时候清算这笔血债了,齐一鸣收拢了感怀,一路向北而去。

    “你在那自在阵中魔功消耗太大,还是不要贸然闯虎牙关为好。”小菊有些担心的说道。

    齐一鸣查探了一下,自己魔功耗费已经接近三分之二,的确是到了危险的边缘。想来在虎牙关如此的要塞重地,虎贲一定留有魔修驻守,自己若是硬闯,怕是还没见到刘无涯那狗贼,到先成了虎贲魔修的刀下鬼。

    “还是走老路吧。”齐一鸣想起,不过不足两年的时间,自己已经由一个对修真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金丹结成的魔修,只是,如今玄境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自己的双亲也于大劫之中罹难,这成长的代价,几乎沉重的自己难以背负。

    北上,仍旧是当年那条被发配往虎牙关的小路,齐一鸣纵使魔功运化,仍旧觉得脚下如同坠铁般的沉重。

    为了以防万一,齐一鸣在快要到达虎牙关的前夕,还是做了一番休整,将自己留存的那些精晶全部转化吸收,滋养了丹田中原本几近干涸的魔功。天色尚早,光天化日之下想通过防守严密的虎牙关并不现实。齐一鸣决定继续打坐恢复,等到夜色降临之后再做行动。

    是夜,一条敏捷的黑影在黑色的夜幕掩护下,不断转换于虎牙关高大的城墙阴影之下。也许由于虎贲和谈的顺利,以及一直以来玄境方面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反抗。虎牙关的防守并不像齐一鸣最初想象的那般严密。

    城墙上虽然有不少守卫巡逻,但是齐一鸣几乎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魔功波动。而几个稍微强大些的魂魄,也在关内较远的地方。齐一鸣松了口气,加速向着大雪山方向飞奔而去。

    这一次的,只用了两个多时辰,齐一鸣便已经身在当年的绝壁之下。

    “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齐一鸣叹了口气,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太多,如今回想起大哥雷刚的赤诚相待,齐一鸣觉得内心的牵挂越发沉重。等一切了解之后,若是能与大哥、二哥还有小芝一起结伴游历天下,该是多么畅快的事。

    然而眼下,却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齐一鸣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找到了那处暗门所在。当年对他来说难以撼动的巨石拱门,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推开,齐一鸣静静的迈入那条秘道,兽瞳开启。

    黄褐色的光斑纷乱复杂,那是为数众多的魔地鼠体内的点点土力光芒。再往洞深处望去,那里有一处稍大些的黄色光团,而其他的小型斑点,不论如何拥挤,也不会靠近那个较大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