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红脸小子到底是谁?我说你这几日闷在帐中,说是抄习本家的心法、钻研魔功。我看你是给那小子抄的吧!”

    “哦。”邵奇峰淡淡的回答,更是让曹靖气的牙槽发痒。

    “他果然就是齐一鸣!”胖子一拍大腿,刚刚端起的茶杯之中,茶水泼洒了大半。“那个臭小子,怎么又混到大营中来的?”胖子脸上爬上一抹阴云,作为虎贲现任的远征大将军,他自然把父王的嘱托与国家大任看得比什么都重,这齐一鸣身位玄境人,却易容化妆潜进了虎贲大营,曹靖未免要思量一番这其中的因果。

    “他不是什么探子。”邵奇峰依旧语气平淡,“若说这军情大事么,倒是我委托曾虎告诉他齐文俊可能身处危机……”

    “什么,你怎么连这个都给他说了!”胖子把茶杯往案几上一拍,剩余的茶水也尽数泼洒。

    “齐文俊毕竟是他生父,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那可由不得他!”胖子作势起身,“他还在曾虎那里看护洪景呢,既然他得知了机密,怕就不是想走便能走了的!”

    “来不及了,他此刻已经离开大营了。”邵奇峰依旧平静,重新给曹靖斟满茶水。

    “你,你们!这是徇私枉法啊!”胖子来回在帐中踱着步子,“此事涉及两国机密,你们也太意气用事了!更何况,如今邱谷城的情势,你还不了解么,那已经是大势所趋。”

    “既然大势所趋,区区一个齐一鸣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茶喝了七泡,已经淡然无味,邵奇峰将工杯之中早已没了温度的茶水倒入茶海,“这是我这个二哥,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了。至于以后怎样,再看各自造化吧。”

    曹靖半抬屁股说了这一段话,两腿早已酸麻,所幸又一屁股坐回蒲团之上。两人各自想着所面临的重重问题,都不再说话。

    半响之后,曹靖知道再坐下去也是枉然,也不跟邵奇峰打招呼,站起身便拍拍屁股走人。

    明日之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不过那四十个火晶,看来是真的不用再兑付了,想到这,胖子步履轻松了些,大步往自己的帅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