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脚下的一个平时不为人所知的角落,从外面看过去这里就是被树林给覆盖住,已经是寒冬时分,树上只有几片枯黄的叶子还挂在上面,地面上则是落满了已经干脆了的树叶。

    “嘎吱嘎吱。”

    一阵阵脆响从山上传过来,不知道哪里还藏着的一条路被人在尘封了多年之后又给打开,几人伴着这一声声脆响,小心翼翼地从山上走下来。

    “没有想到你们在这里还藏着这么一条路。”诺顿走下来之后虽然身上落满了枝枝叶叶,但是还是比较好奇也是挺开心地感叹了一句。

    诺丽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挽着汉米尔结实的手臂小心地从山道上慢慢地走下来。

    “从这里走下来,那边还有一个隧道,穿过去之后有一辆车在那里等着我们,先生们,到那边我们就安全了。”

    从山上略显狼狈地逃下来的几人没有说什么话,默默地跟在诺丽莎和汉米尔的身后向着那个代表着希望的隧道口走去,虽然时间已经进入了后半夜的末端,但是夜空之下在没有路灯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

    纵然是这个样子,诺丽莎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似乎能够看见这些之前在山顶上犹犹豫豫,嘴上说着不愿弃另一边的山脚的兄弟们于不顾的,现在许是到了黑暗中有了掩护,他们的脸上似乎还一丝偷偷的喜悦。

    隧道里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把手机上的电筒打开也只是能够照亮身前的一小片的范围。

    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是抱着即将就要离开这个让他们心惊肉跳一晚上的地方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对于此刻的环境的恐惧。

    这条隧道其实并没有多长,众人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隧道口,笑意似乎也在此刻爬上了他们的脸庞。

    “辛苦了,去西区吧。”诺丽莎上了车后和司机说道。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便发动了车子朝着不知名的某个方向开过去。

    车开出一段的距离,众人在车上也算是安定了下来,诺丽莎这才有空观察行车的情况,突然他发现这辆车所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她所安排的路线,她现在还不确定这辆原本是应该按照她的命令把他们送到西区守卫营,但是这辆车现在的行驶方向诺丽莎一时间也看不明白。

    “我让你去西区。”

    诺丽莎的声音听不出感情,不过仔细地听下去还是能够感受的到其中的不可违抗

    的气场。

    “唉,天下大道,殊途而同归。”

    司机仅仅是露出一截干瘦的手指,在开车之余敲了敲方向盘,然后说出一段中文。

    “司机呢?你准备把我们带到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诺丽莎被洛哥的一句话给说懵了,但是她也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又恢复了状态,当即接连抛出几个问题质问洛哥。

    然而洛哥却是理都不去理会她,径直开着车朝着王耀凡给他的地址而去。

    “我可不想去做一个司机。”

    虽然被王耀凡说服了来做这他所谓的“取敌将首级”的任务,但是后续安排具体工作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

    王耀凡扶额一脸痛苦,不过很快的他就是把这种表情给收了下去,然后换了一种较为欢快的语气,并同时在脑子里疯狂地组织着语言,而更多的则是在思考着该选用哪些能够让洛哥心动的历史人物来说服他。

    头疼归头疼,但是洛哥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只是经常性地会中二少年附体,一些奇奇怪怪地言论再加上对于华夏江湖的故事以及生活极其向往,会让人不得不花费较多的口舌来说服他。

    而王耀凡就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说服洛哥的人,尽管每一次都要消耗他不少的脑细胞,但是所幸的是,每次谈判的结果都是好的。

    “你最好快点说,不然我这枪可是不长眼睛。”

    冰凉漆黑的钢管伸出来杵在洛哥的后脑勺,诺顿丝毫没有犹豫的动作惊得车内的其他手下们都忍不住心中一寒,不过再想起他之前没有废话的冰冷的一枪,也是释然。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洛哥好像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顶在自己后脑勺的枪口,继续开着车,嘴里还嘀咕嘀咕念叨着诗词。

    诺顿没有耐心听洛哥在这里给他普及华夏诗词文化,把枪口向前又顶了顶,“快说!”

    “大不了,将牢底坐穿!”

    洛哥一句更胜一句的没有头脑,诺丽莎他们听不懂,如果听得懂的话应该也还是搞不明白洛哥这有一句每一句的诗之间有什么联系。

    “砰!”

    诺顿终于是失去了继续听洛哥唠叨的耐心,既然不能从洛哥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那便杀了好了,注意打定,他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就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洛哥却是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再低下头看自己手上的时

    候,诺顿发现手中的枪已是没有了踪影,主驾驶座一侧的窗户上则是多了个洞。

    “冲动,是魔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洛哥年纪大,但是他却是用着一副看淡了人生的老人,教育小辈的口吻叹了口气。

    “次啦!”

    洛哥猛地踩下刹车,并快速地打下方向盘,车在洛哥的控制下歪过车头,在地面上一阵摩擦之后,留下了两道车辙印,就停了下来。

    洛哥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再打开后座的车门,借着微弱的天光观察着车内的乘客。

    “耀凡给我的照片上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听耀凡说你有个女人,那应该就是你了,你也给我待在车里。”

    洛哥虽然平时一副脑子不在线的样子,但是做起正事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没两下就把主要目标给认了出来。

    这一对夫妻被洛哥认出来之后,他又将目光扫视着车内的其他人,扫视一圈之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诺顿身上。

    王耀凡给他的照片里也有这个人,这是通过诺达的嘴以及那两个在后山望塔顶不幸丧命的大哥嘴中撬出来的。

    “你这个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呐。”

    洛哥不知道从谁那学过来的津味儿,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是味道却是已经有了几分。

    王耀凡给洛哥的嘱咐是不打死,那现在可算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好好地和这些刚刚从山顶逃下来的这个小镇的最高领导层的通行证。

    远远的,夜空中似乎是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哀嚎,这些哀嚎声中好像还带着几声清脆的骨头被拧断的声响。

    仓库里面的人员被命令躲在里面,把门窗都给关紧,不准偷眼向外面看过去。

    布里手持一把刀看着面前神态倨傲的几人,这几人从黑暗中突然出现,就像是从虚空钻出来的一样,外围的兄弟们没有防备,再加上这些人出手狠辣,很快地上就躺着好几个伤势严重的兄弟。

    布里虽然也是被这几人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但是这些年欧洲这边王耀凡的家底都是由他在管着,所以很快的就是恢复了冷静。

    该汇报的汇报,该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一切只是在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布置。

    “冲着我来。”

    这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异人,听着光靠肉眼去观察就知道血统资质没有他们优良的布里,跨立原地,沉声而有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