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将我带出城,而是落脚在南城一房民舍,派了几人看守我,除了没有自由,吃喝供应都不错,对我也是有求必应。

    我要了一坛花雕酒,一篮盈砣花,隔窗望外时,搜集了不少石头。本打算用切灵阵将看守我的几人关住,但想想他们人散不容易,于是我大喊一声:“有鬼!”自己钻了进去。

    没多久,宋十八带人从屋外急急赶来,对看守我的那伙人一顿怒骂狂揍,揍完派人沿路各处去寻,留下四人看守原地。

    算算我被绑来已有三个时辰了,杨修夷应该很快就能找来,我索性就在里面睡上一觉。睡得半梦半醒之时,被嘈嘈切切的说话声吵醒,房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人,如今六月炎热,竟穿着厚貂大裘,戴着一顶毛绒皮帽,将大半张脸遮去,剩下的鼻嘴又被浓密的胡须遮挡,完全看不清面貌,配上高大体型,像是雪山上跑下的野人。

    他端坐着,手里执一盏茶杯,淡淡道:“要胡闹就随着她罢,日子也快近了,又能胡闹多久。”声音极为嘶哑怪异,像是有麦芽糖黏在喉中,听着令人很不舒服。

    “可是大当家的,如今四下剿匪,陷活岭许多帮派都已迁走逃窜,她非但不躲,反而还带弟兄们进城闹事,这不是把弟兄们往刀尖子上送吗?”

    “就是,那群没脑子的就爱跟在她屁股后面,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把你挤走变成大当家的!”

    那皮帽男大笑:“你们是入戏太久。忘了原先的自己罢,这大当家,二当家又有如何,一个且小的山寨。何时入过吾辈眼中。”

    笑罢,手指用力,将茶盏蓦地捏碎,陶瓷碎片戳入他的皮肉,鲜血溢出。我刚在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有自虐倾向,却在下一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破损的皮肉竟在缓缓愈合!

    他用巾帕随意擦掉皮肤上的血渍,起身朝门外走去:“天色已晚。我得去了,你们几个看好她,不要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他在门口驻足,微微侧头:“她这条命只能是我的。”

    “是!”

    被杨修夷找到是在半个时辰后,这半个时辰里,我一直处于愣怔状态。当他拽着一个男子破门而入时,院外夜阔星垂,月色凝白,远处琼山相映,他如似松骨玉人。当然。若是表情能雅持他往日的清高淡漠就更好了。

    我从切灵阵里钻出,将那四个男人吓得不轻。有杨修夷在,如此绝妙的可以狐假虎威的机会自是不能放过。我将他们五花大绑,其中一个倒吊在梁上,要他说出刚才那人的来历,但这土匪着实嘴硬,逼得我不得不剪下他的头发,施了数个令他痛彻心扉,求死不能的巫法。

    他痛的浑身抽搐。大汗如雨。没了可以开口说话的力气。我转头看向其余三人,伸手瞎指:“看到了没。看到了没,你们要是不说,就是这个下场!”

    话刚说完。杨修夷暴喝一声:“不好!”

    一股纯净灵力自他体内冲出,却也来不及了,这三人竟齐齐咬断自己的舌头,并咽下堵在喉中。

    杨修夷极快冲去在他们背上击下一掌,三条血肉模糊的断舌被猛的吐出,看的我几欲呕吐。

    平日里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我就能痛的跳脚,如今他们三人,竟能活生生将舌头咬断,这疼痛超出我想象,同时更无法想象他们的勇气和魄力。

    杨修夷用玄术催他们入眠,蓝光微晃后,三人瘫软在地。

    我被吓得不轻:“土匪能这么忠心护主,真是少见啊……”

    黑眸望来:“你为何要问那个大当家,他欺负你了?”

    “面都未见上,哪来的欺负,不过他……”想想还是不说了。他却不放过我:“他怎么了?”

    心下生出些烦躁,我转身朝外走去:“没什么。”

    肩膀被一把拉住:“他真的欺负你了?”

    知道他性格倔得很,不说怕是没好果子吃,我顿了顿:“他身上也有重光不息咒。”这时忽的想到了什么,我急急走到桌边,还留着那人滴的血,俯身凑去闻了闻,味道腥涩,没有我的甜香,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但转眼又想,他怎会是月家的人,能当上土匪大当家,手中哪能不沾血,若是月氏族人,恐怕早就因反噬而死了数十了吧。不过他身上的重光不息咒必然跟上古之巫有着联系,我定要找他问问清楚。想想这也绑架算因祸得福,总好过千里奔赴柳州。

    真不知道杨修夷的脑子是什么做的,竟能将我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既然他也有重光不息咒,那么就从他开始着手吧,比你大老远跑去柳州要轻松吧。”语毕,嘴角挂起一缕嘲讽,“省得又被当成土匪捉来。”

    我看向他,略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柳州?”

    “一开始就在想你会去柳州,派人去那几个路段守了五天却没找到你,我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后来丰叔说你在陷活岭被当成土匪捉了来,你是想绕道吧,专门躲我?”

    不敢看他眼睛,我转过头去:“你蠢的吧,官道每日最少有上万人路过,一个个盯过去么,而且,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哪会堂堂正正走在路上被人认出?”

    他灿烂一笑:“容貌是可以易掉,但是像你这么粗的……”顿了顿,许是怕我伤心,他换了个婉转的说法:“我手下在那五天共排查了一百六十多个孕妇。”

    “……”

    他径直朝外走去:“走吧,味道怪难闻的。”

    我指指那几人:“我还没问出事情呢。”

    “没什么好问了,他们不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很多招数没用呢。”

    他头,闲闲看了我一眼:“从去年开始,你嘴上就时不时的挂着阴德二字,如今不想积了?”

    “我……”

    他又一笑:“阴德积多了,指不定就能给我生孩子了呢?”

    他,他在说什么?我眨巴两下眼睛,一下子涨红了脸,怒目瞪他:“你胡说什么!”

    他侧过头去,略略吸气,再望我时眸色又恢复波澜不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又心术不正,想歪了吧。”

    他真是倒打一耙,贼喊捉贼,且厚颜无耻的能手,而且这话还有些此地无银,可我偏偏不会嘴,于是气呼呼的推开他要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拽,终于拉下脸跟我道歉:“初九,是我无意中轻浮了,对不起。”

    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极少能说这样的话,我心中如似升起一抹暖阳。脸上却仍做出气恼表情,想的是机会难得,要好好戏弄他一番,却被他蓦地抱在怀里,翻身跃上屋顶。远处宋十八等人正往这边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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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猫儿和随风的打赏鞠躬感谢

    另外,前段时间有些心态不正,性情烦躁,导致文章有些水,对不起我的初九和修夷,还有大家,以后不会了,我会尽量保持本的质量的,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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