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我有如此胆气,本当好好冲动一下,可是夏月楼将我拦住了。她轻盈跳至我身旁,目光沉静如水,掩去所有波澜,淡淡一笑:“还是不要让卫哥哥为难了吧。”

    卫真背影略略一僵,声音低沉的说道:“多谢。”

    他们离开没多久,饭馆内响起一片热烈掌声。不知是热闹看的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我的心情因这片掌声而变得极差,细想原因,可能是我真的将卫真当作了亲人。而亲人离自己而去,并被人嘲讽痛骂,这种感觉太不好受。

    去时,路过天地面馆,湘竹和春曼没有吃过,眼神向往不已,频频流连。我瞅一眼湘竹俏脸上的红肿,黄珞手劲真大,我前夜在台上打她的那一下,用尽周身气力,于她不过挠痒一般,她给湘竹的这一下不算太猛,却给湘竹打成了这个模样。到底湘竹还是我的丫鬟,这记耳光迟早得要来。

    我转头看向她们:“馋了,就去吃吧。”

    摊主还在养病,老板娘因我上次闹过事,且坐着轮椅,对我映像颇深,热情如旧,话也多搭了几句。我对这面很是好奇,但想到是人家祖传,许是秘术,定不方便透露,便识相的没有过问。

    因为我们人多,我将余下的面全要了,等了许久,面终于端上,她们提筷开吃,我却纹丝不动,反将自己这碗推给吃不上面的温良。

    湘竹好奇的问:“小姐,你不吃么?”

    我摇头:“不吃。”

    她看我:“为什么?”

    我哀怨的看一眼面汤,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师父那张嘴巴。上次吃完面,他平白无故提到“屎味”,害我刚才一入座就一直在想。大约是物极必反。或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这“屎”字已在我脑中盘桓不散,我现在若是吃面,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我这人不但小心眼,还很坏心眼。我看一眼湘竹,忽的起了恶搞之心。于是悄悄俯在她耳边,将我心中想法如实相告,她正在吃面,咬了几口后顿时面色怪异。

    我生出些愧疚,在她眼里可能有些幸灾乐祸。我问:“吃到屎味了?味道如何?”

    “……”

    她匆忙扔下筷子,转身跑走大吐。

    吃完面。在街上闲逛一圈,路过一家玉器店,心念一动,令春曼推我进去。

    伙计看我们排场不小,要我们稍等。转身去喊掌柜。不多时,老板从落日竹影屏风中缓步而出,是个年轻男子,微微含笑,面貌生得极好,穿着繁重锦衣,身上却有股脱俗灵气。

    我随他单独进到别间,拿出怀中原玉,他接过细看,修长手指摩挲一番:“倒是块好玉。姑娘是想将它卖了?”

    我摇头,微微沉吟,而后道:“能将它雕琢成双生蝶模样么?”

    “双生蝶……?”

    他略一合眉,提笔在纸上画下模样:“可是这样?”

    我瞟去一眼,不由被这画工惊艳,不过寥寥数笔,却传神到极致,勾笔提锋皆是大家之气。把玉交给他应是没问题了,心中顿时没了顾忌担忧,我点头:“嗯。”

    签了合约。交了定金,满心期待的离开玉店。一出门就遇上两个女人,见到我忙欣喜冲来,被温良拦在外面。她们看向我,神态兴奋:“你是田九么?”

    几个对话之后,我才知晓,我竟已同大香酒楼一样,声名大噪了。我奏的那首鸣月醉魂曲被谱乐盛传,成为时下茶馆酒楼流行。夏月楼为我写的那首诗,因“多少才情自峨眉”而被口口相传,脍炙人口。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我和高晴儿对弈,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她就中盘认输,心悦诚服。

    原来高晴儿祖父在殿前为官,位居二品,她父亲富甲一方,家世颇大。而她本身,是名动益州的清高才女,尤擅下棋。她曾掷下豪言,长她三岁的男子,若能在棋艺上胜她一次,不论家徒四壁,举债八方,或已有妻室,儿女满膝,她都照嫁不误,哪怕委身为妾。

    足见她对自己棋艺的自信。

    送走那两名女子,我当即离开轮椅。我在宣城呆了三个月,一直默默无名,安分守己。孰料来这辞城不过三天,就成了大名人。倒不是我虚伪,不想要这名声,而是我怕它带来的麻烦。毕竟除了田九,还有个恶名在外的田初九。被人扔臭鸡蛋,烂白菜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思及此,心情又变得难受,这时就很想见到杨修夷。伸手抚着他的扇子,扇下吊坠凝滑如脂,我出神的走着,忽的转身:“还是去……”说到这儿,我停下,因目光触到一家客栈,正从里面出来两个男子,一前一后,毫无交集,我却都认识。白衣那个,是颜如渥丹,身如玉树的花狐狸。墨衣那个,是品貌非凡,器宇轩昂的未婚夫。

    我此时应该想的是,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偏偏脑子里面莫名冒出一句感叹:果真花戏雪和哪个男子在一起,都是绝配,毫无违和之感啊。

    他们停下脚步,微微皱眉,突然转头朝我望来。再一下秒,两人齐齐抬脚,或许注意到有个路人和自己眼神步伐出奇一致,他们同时看向对方。

    虽然会被当成心理变态,可我不得不说,这画面真的艳**滴,风月无边,美绝人寰……

    脑中忽然有了一个阴谋。

    若是能让花戏雪移情别恋,和我这未婚夫双宿双飞,那该多好。于夏月楼,她少了个强有力的美貌情敌。于我,若以后未婚夫要我嫁给他,并拿婚约说事,我可以以此倒打一耙,称他品行不正,喜好男风,闹上官府丢脸的也是他。于杨修夷,他绝对喜闻乐见。于花戏雪,我未婚夫模样家世都不比卫真差,而且未婚夫的床上功夫我亲眼见过,他毫不吃亏。于我未婚夫,花戏雪此等绝色,他绝对是捡了个宝贝。

    如此一看,真是一举五得,皆大欢喜。

    他们走到我跟前,同时开口:“你……”

    我激动的拉过他们的手,叠到一起,几乎热泪盈眶:“你们在一起吧!”

    “……”

    紧跟着我就被花戏雪一脚踹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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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点的评区,实在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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