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衣老者听到三皇叔那无比可怕的声音,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三皇叔。

    此时的三皇叔,就连眉眼间都是冰冷之色,那一股从内而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意瞬间袭上棕衣老者的心头。

    棕衣老者的心里猛地一咯噔,他忍不住想道,瑞天凌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气魄?真是太可怕了!

    三皇叔上前一步,冰冷地逼视着棕衣老者,棕衣老者没有听到三皇叔接下来的话语,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身影。

    那个温柔如水,却又冷血无情的绝色女子渐渐和眼前人的眉眼重合在了一起,棕衣老者忍不住喃喃道:“你是她的儿子,你真的是她的儿子……”

    三皇叔蹙眉,随着他的蹙眉,棕衣老者原本痴迷的表情变成了狰狞的恨意,因为三皇叔蹙眉的表情和棕衣老者记忆中的容凌如出一辙。

    “容凌!容凌!!!”棕衣老者突然怒声大吼,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完全不顾自己脱臼的肩膀,硬生生地扑上去拽住三皇叔的胳膊,他的眼中全是恨意,原本黑色的瞳孔渐渐变成了猩红色。

    “既然你带她走了,为什么要让她伤心!”棕衣老者怒不可遏地掐着三皇叔的胳膊,坚硬的手指狠狠捏住三皇叔的胳膊,恨不得直接将三皇叔的胳膊扯下来。

    “她那么爱你,那么崇拜你,你却让她伤心,让她入宫为妃,你可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既然骗了她,为何不骗她一辈子?为什么!”

    棕衣老者似乎是完全沉浸在过去的情感中,他一个劲地拉扯着三皇叔,三皇叔破天荒地没有阻止他,由着他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又想抛下她走?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要带她离开你,你这个混蛋!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你不配,不配!”

    棕衣老者的情绪相当激动,但说到后面却戛然而止,过了五六秒后,他用十分冷凝的声音阴森森地说道:“你应该……下地狱!”

    话音刚落,一股极其霸道的劲风从棕衣老者的手中凝聚起来,并飞快地窜入了三皇叔的胳膊中。

    红衣老头大呼一声不好,连忙运功打入三皇叔的体内,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棕衣老者是将毕生功力全都打入了三皇叔的体内。

    他的动作非常快,劲风窜入三皇叔的体内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度破坏着三皇叔的筋脉。

    “啊!”三皇叔痛苦地大吼一声。

    红衣老头见状,直接挥出一掌拍在了棕衣老者的天灵盖上,棕衣老者喷出一嘴热血,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他的太阳穴突兀地跳着,显然是相当痛苦,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满足而开心的:“你一直不相信我很爱你,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即使你怀了他的孩子,即使你爱的人是他……但是我愿意等,我已经等了五十年,不怕再等几年,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不给我爱你的机会……”

    棕衣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吐出一口血,睁着猩红的双眼倒在了地上。

    顺着他睁开的眼睛看去,他的视线落在了贵妃娘娘的画像上,画像上的女子依然恬静,依然英姿飒爽,依然面带微笑浅浅看着远处的花海。

    健硕的弓箭手上前探了棕衣老者的鼻息,而后朝着众人摇了摇头:“长老精力耗尽,已经去了!”

    红衣老头长长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三皇叔则身子一歪,再也支撑不住地朝旁边倒去。

    红衣老头立即扶着三皇叔坐在地上,而后将内力缓缓灌入三皇叔的体内:“他的内力虽然霸道,但却没有彻底破坏你的武学根基,你不用担心,老朽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瑞天凌,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可是红衣老头说着说着就住嘴了,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缓缓放下了手,黎母关切地问道:“如何了?凌皇可还好?”

    红衣老头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黎母,而后又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黎母得不到回答,心急如焚,她这条命是三皇叔给的,三皇叔要是筋脉尽毁,再也无法动武的话,她哪里还能安心啊?

    “镇族长老,您倒是说话啊!凌皇究竟怎么样了?”看着三皇叔痛得脸色苍白的模样,黎母忍不住上前抓住红衣老头的衣服摇了摇。

    红衣老头抿了抿唇,而后满脸疑惑地说道:“他没事!”

    “啊?”黎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满脸迷茫地看着红衣老头,似乎红衣老头说的是句假话。

    红衣老头咳嗽一声道:“瑞天凌的体内有三股真气,之前是被老朽等人强行压制,但时间一久,总会爆。可就在刚才,一直护在他心脉上的那股奇怪的真气突然强势地爆了,它不仅吞噬了另外两股真气,还吞噬了那畜生刚刚打进去的劲风!”

    黎母惊讶无比,她的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她喃喃道:“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红衣老头不悦地朝黎母翻了个白眼:“老朽说话,难道还有假的不成?只是……”

    红衣老头的脸上又浮起了担忧之色,黎母刚刚放下的心再次跃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追问道:“只是什么?那股真气是不是会伤害凌皇?”

    红衣老头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道:“只是那股真气无法抵抗他的心魔,反而有助长之势……他现在还年轻,武功一般,老朽还能压制得住。可是二十年后,老朽恐怕已经是一赔黄土了,就算老朽能活着,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黎母皱起了眉头,她看着三皇叔痛苦不堪的模样,说道:“心魔若是二十多年才爆,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想办法,说不定会有奇迹呢?关键是现在,凌皇怎么办?他的表情相当痛苦!镇族长老,您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红衣老头摇了摇头:“老朽倒是有法子可以帮他,但是老朽不能帮他!”

    “为什么?”黎母抓住红衣老头的袖子哀求道,“镇族长老,您不是很欣赏凌皇的武学天赋吗?您看看他,他已经痛得连嘴唇都白了,求求您心疼心疼他吧!”

    红衣老头摆了摆手道:“老朽并非是故意刁难他,而是为了磨砺他的意志。现在他体内的那股奇怪的真气正在吞噬劲风,过程虽然痛苦,可只要他熬下来,不光是他的武功可以精进不少,就连他对武学的领悟也可以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这份煎熬对他日后会有很大的好处,也能帮他控制自己的心性,这样心魔便不容易爆。”

    听了红衣老头的解释,黎母倒是宽心不少,但看着三皇叔倒在地上痛苦地整张脸都皱起来,她还是忍不住叹息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这么多年来,他受了多少苦啊!”

    红衣老头摇头晃脑地浅笑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

    燃热红衣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健硕的弓箭手爆喝一声:“哪里逃!”

    众人立即转头看去,原来是黎族大长老在看到棕衣老者被红衣老头一掌击毙后吓得四处乱逃,一开始大家的关注度都在三皇叔上,倒是没有人现他的异动。

    现在他好不容易稳定下心神,准备打开房门逃出去,结果就被健硕的弓箭手现了。

    他无比懊恼而又害怕地倚靠在门框上,满脸哀求道:“诸位,请念在老朽年迈,又为黎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放老朽一条生路吧!老朽已经知道错了,日后不会再做错事,还会每日行善来赎自己的罪孽的!求你们放老朽走吧,镇族长老,求求您了,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吧!”

    说着,黎族大长老便跪在了门框旁,不住地磕头,很快,他的额头上就磕出了鲜血。

    红衣老头还没表态,黎母已经怒声大吼道:“给你机会?那你为何不给我的族人机会呢!你应当知道,在你杀害的三百多黎族同胞里,有八十的老妪,还有刚在襁褓里的婴儿!这些人,你可曾给过他们机会?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引来你如此疯狂的报复?!你想要我们原谅你,那就用你的鲜血来求原谅!”

    说着,黎母便要冲上去杀了黎族大长老,黎族大长老眼巴巴地看着红衣老头,希望红衣老头能够阻止黎母。

    可是红衣老头却转头看向三皇叔,并不去管黎母,黎族大长老明了,红衣老头是默认了黎母的行径,他也想要杀了自己。

    黎族大长老见求情无用,立刻换了副嘴脸:“别过来!你要是过来,老夫就拉着你们同归于尽!”

    突然,黎族大长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他吹了口气,火折子上便燃起了一抹蓝色的小火焰,火焰左右摇摆着,就如黎族大长老此刻紧张不安的心。

    “你们知道的,这附近埋了沈云汐做的武器,那武器有多邪门,不用老夫多说吧?只要老夫的火折子一靠近外面的土地,你们全都要完蛋!既然你们不肯放老夫离开,那老夫就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着,黎族大长老狂笑着,转头就把火折子丢向了一处微微凸起的泥土上。

    “哈哈哈哈……”黎族大长老几近疯癫地张牙舞抓地大吼了起来,他的头被抓得凌乱无比,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万分,“没有人可以杀老夫,你们都去死吧!黄泉路上有你们这么多人陪伴,老夫还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哈,全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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