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虽然被我伤了,但是力气还在,所以一用力就将我的披风扯下了大半。

    金子勃然大怒,“噌”地一下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白子墨就砍了过去。

    白子墨无奈之下只能松开我的披风,同时身形一侧,避开了金子的软剑。

    他的手摸上了腰间的玉笛,可是因为手骨被我扎了两针,整个手又痛又麻,灵活度下降了很多,玉笛放在嘴边,手指却按不住笛孔,顿时气得脸色青。

    金子趁着这个空档,手腕横斜,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剑。

    白子墨立即用玉笛挡在了胳膊上,“噹”地一声,宝剑对上玉笛,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动听,就好像一个美妙的音符。

    一击不中,金子再击,同时她的腿也朝白子墨的膝盖踹去,白子墨挡了宝剑却是没有办法避开金子的腿,只能堪堪忍受这一击。

    白子墨闷哼一声,脸色一白,金子一击得手,便再次出击,剑气直接划开了白子墨青色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衣。

    里衣在人前展露是十分不雅的事情,白子墨这一算是丢脸丢大了,然而更丢脸的还在后头。

    我朝金子眨了眨眼睛,金子会意,直接一掌冲着白子墨的脸面击去,白子墨大惊,立即抬手想要接下这一掌。

    然而金子不过是虚晃一招,她真实的目的则是冲着白子墨的腰带而去。

    “哗”

    金子一用力,白子墨的腰带应声而断,原本挂在腰间的玉佩啊,令牌啊,红穗子啊统统掉在了地上,就连里裤也掉在了地上,露出白子墨雪白的两条筷子腿。

    这一下,白子墨彻底恼了,他正要反手攻击,我连忙道:“住手!”

    金子停下手,朝后退到了我身边,此时白子墨再攻上来就显得更加不入流,他只能愤恨地瞪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金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对白少城主呢?他好歹也是天之骄子,现在被这么多人看光了,以后要如何自处啊?”

    白子墨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裤子掉在地上,青衫只能遮住他的大腿,遮不住他的小腿啊。

    他连忙提起了里裤,正想要将腰带系上,却现腰带已经完全碎了,顿时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金子低着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属下见他扯姑娘衣服,以为他是登徒浪子,这才稍微动了两下,并不是有意为之。”

    众人不禁汗颜,你才稍微动两下,白子墨就已经快要羞愤得上西天了,那你要是好好动手,白子墨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金子的目光变了,他们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无形中拉开了和金子的距离。

    这么一动,白子墨的身影就显得格外突兀了,他咬着牙道:“欧阳晓晓,你敢做不敢当!今日的羞辱本公子定会加倍讨来的!”

    说着他就要离开,我朝金子使了个眼色,金子挪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白子墨的手受了伤,玉笛挥不出原来的刚毅气息,如今又被金子拦住,他不由愤怒地转头:“你还想怎么样?”

    我指了指刚才他拿过的盘子道:“白少城主还没将盘子吞下,怎么就急着要走?”

    白子墨的两只眼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如果眼睛能喷火的话,他恨不得将我活活烧死:“银针就在你的披风上,你少装蒜!”

    “是吗?”我浅浅一笑,主动将披风解开,扔给了他,“既然你一直疑神疑鬼,不如你自己检查吧,免得到时候又说我动手脚。”

    披风劈头盖脸地罩在了白子墨的头上,他猛地摇晃着脑袋,一把将披风扯下:“好,你不要后悔!”

    说着他也不含糊,手眼并用地将披风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遍,就差将它剪了,一把火烧了。

    我看他已经搜了不下五遍,不由笑着拿起了盘子,问道:“白少城主,这盘子您是打算蘸酱吃啊,还是生吞啊?”

    白子墨的脸纠结成了一团,他又将披风搜了一遍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手上有银针,怎么会没有了呢?不对,一定还在你身上!本公子要搜身!”

    我冷哼一声,突然猛地将盘子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脆响,盘子碎成四分五裂。

    我的神色异常冷漠:“白少城主,无理取闹也要适可而止吧?我对你客气不代表我软弱可欺,你要是再这样,休怪我这个未来的凌皇妃翻脸!”

    白子墨咬牙,一旁的小书童连忙上前打圆场:“这只是一场误会,欧阳姑娘消消气,白少城主您也去整理一下仪态吧,一会儿先生来看到您这个样子,总归是不雅的。”

    白子墨冲我重重地瞪了一眼,这一眼非常用力,有一种瞪不死我就不罢休的感觉:“你给本公子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着白子墨跟着书童离开了宴会,众人不免一阵哗然,纷纷摇头叹息:“想不到白子墨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平日里看着清贵文雅的人,没想到不过是附庸风雅,这样的心胸太让人唏嘘了!”

    这一场风波过去,我也没心情再留在学府了,便带着雨儿和金子离开,我准备在马车上等三皇叔来。

    可我们刚刚走到门口,范云谦就跟了上来:“且慢!”

    我转头看他,这里没有旁人,范云谦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隐藏,他满眼都是恨意:“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把大夫人藏在哪儿了?”

    我挑了挑眉,歪着头道:“我听不懂你的话,大夫人不是失踪了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范云谦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打死不承认,他也不多说什么,只一个箭步上前,飞快地按着了我的髻。

    “放肆!”金子猛地一掌朝他拍去,范云谦却已经松开了我的髻,朝另一旁避了开去。

    他朝我挥了挥手中的银针,道:“这就是你伤白少城主的银针,你刺了他以后就将银针藏在了髻中,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很有谋略的女子!但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只要我将银针带到白子墨的面前,你的名声就臭了!我想学府里的学子会日日为你作诗,来唾弃你恶毒的心思!”

    我看着他,勾起了唇畔:“所以你在威胁我?”

    我伸手从髻上取下剩下的几根银针,嘴角边的笑纹加深:“你可知道凡是威胁过我的人,都不见了!你就不怕我让身边的姑娘杀了你,还是你有这个自信可以在她手下逃脱?”

    范云谦的脸色微微生变化,他捏紧了手中的银针道:“我只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将大夫人的下落告诉我,我就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大夫人已经被余侯府的人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要是觉得这几根银针就能搞臭我的名声,你大可以去试试,毕竟我是不会武功的,而你是武功高强,和我水火不容的男人,谁能肯定这银针不是你用来栽赃嫁祸给我的呢?”

    范云谦脸色一顿,他眯了眯眼,脸上的肌肉抖了三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大夫人的下落?”

    我伸出食指,指向他的脸颊,而后慢慢下移,最后指着他的腰间,笑得一脸灿烂:“除非你变成太监!”

    “你!”范云谦气得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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