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隆科多的掀帘,让我看到马车前面跪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朴素,满面泪痕。见到隆科多,她放声大哭起来,额头不时的着地,不断的磕着头,触碰到地面:“佟大人,请您放过塞思吧!塞思不是有意不去工地的。求求您!”她哭的激烈,使脸上新的泪不断地往外涌,形成一颗颗大大的泪珠,滚落眼睑,压过毛孔,顺势而下,直到她的嘴边!她又硬生生的把身边的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的头摁往地上,直压到地面,也不管小女孩的头碰到地面已经擦破了皮,还渗出了血来。这小女孩也倔强的的闭着嘴!眼角有眼珠,但却不哭出声来!眼神中布满着敌意!

    “你是!”隆科多显然不认识眼前的人!隆科多见我要下马车,把我扶下马车对着地上的妇女问。

    “佟大人!我是塞思的老婆。这是塞思的女儿,心蕊!佟大人,请您看在塞思上有八十岁的双亲,下有幼女的份上。放过塞思!我们全家一定会感恩戴德的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也可以的。”她的这一举动引来周围多人的围观,围观的人都指手划脚,叽叽喳喳!很快看热闹的和不知道发生什么也来凑热闹的都集中到了一块!

    “大嫂!塞思今天是没有来上工。什么放过不放过的,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他不是请假了吗?!”隆科多说的,我相信是真话。但那妇人一眼的不信任,仍坚持的恳求道:“大人,民妇虽是一介妇人。但您府上的仆人的衣着还是认识的。早上,您派了五个人来家中,硬是把塞思给拖走了。他们都说是他因为不上工,要把他带走好好教训他。那他们如果没您的命令,怎么可能那么的大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抹着泪!

    “嗯!这事奇怪了。塞思这家伙,平时倒是经常的隔三差五的不上工!不过最近他的表现很是积极!本官还想等工程完成后褒奖他!本官还以为他为了工程给累病了!再说!本官今天都没有让人去你家找塞思!”隆科多也觉得好生奇怪。

    “大嫂!您跟孩子先起来再说。”我想去扶那妇人。谁知那妇人力气出奇的大,轻轻一把推!就把我推倒在一边。

    她可能觉得歉疚!她起身来扶我说,“小姐,实在对不起,民妇出身农家,力气太大,可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见她的眼神动作都出自真诚,无法让人怀疑。我被她推倒后,手破了一大块皮,渗出血来。隆科多看了看,皱了眉,大声说:“我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出血了总是事实。现在我不想看见你。快给我走!”拉着我就要上马车。

    这时,那小姑娘跑过来扯扯我的衣服,用抱歉的眼神哭着说:“姐姐,我娘不是故意的。如果不相信!推也推了。要不然你推回我。”她瘦瘦的脸上腮边红红的,挂着小泪珠,就像两颗水晶般透明。我看看仍执意跪在地上的妇人,看看孩子,放开隆科多的手说:“大人,既然有人冒充你的名义带走了塞思。怎么说你也要给查查。”

    隆科多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的眼睛说:“好吧!你们回家等信,我回府让人给查查。”

    心蕊这孩子看到,隆科多答应查了,也天真的相信不是隆科带走了他爹。脸上挂着笑跑到她母亲的身边,去扶她娘起来。那妇人欢欢喜喜地起来,来到我们的身边,执意要上马车。被车夫拦着说:“哎!你真的。这是我家大人的马车。你上来干什么呀!”她坐在马车夫的身边倔强坚持执着地说:“大人说的话我不是很想信,我想随时跟着大人,以便尽快找到我家塞思。不然我就一直跟着大人。车夫为难的看看隆科多,看看我。他的担忧是有的。必竟刚才隆科多要他去领罚。

    他怕她再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隆科多看看她们,看看我。这是大街上,又不好再次发作。正想发命令让车夫赶她们下车。我拉拉他的手说:“大嫂,我今天一整天都跟在佟大人的身边。佟大人并没有让人带走心蕊的阿玛。既然大人答应你会查,你就安心的回家,等待消息吧!”我善意劝解道。

    她执意的抱着女儿坐在她的身旁说:“小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公公婆婆对我丈夫的失踪很是担心,因为我生了女孩,他们对我已经成见很深。现在塞思的失踪也赖在我的头上。他们说了,如果找不到塞思,我也不用回去了。”

    隆科多看看我,正想说什么又被我拉住,我忘记了手心还有伤,痛的我直叫“哎哟!”

    听到我叫,隆科多捧着我的手给我吹气,深吸一口气说:“哎!算了!你们要跟着就跟着吧!回府!”

    回到府中,心蕊和塞大嫂硬是被隆科多挡在门外。我已包扎了伤口,见到她们还在府门口。对送我的隆科多说:“你让她们在这门口,如果让过路的行人看见,到处传你的坏话,岂不是便宜了那些本来就想看你笑话的人。不如把她们好好的安顿。再派人去寻找塞思。也好让工人以后好好的为你赶博学通才阁。”隆科多见我说的也在理,而且他的脾气是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已然没了气。转头对诗儿说:“诗儿,把她们母女安排到厢房歇息,去厨房弄点好菜好饭看待!”

    塞大嫂也知道是我请的情让她们能够不必在府外过夜,拉着女儿只对我千恩万谢的。

    我看到心蕊额头上的伤,心疼地说:“诗儿,麻烦你再弄点消毒的药水给她们擦擦!要不留疤那种!”

    我坐到马车上时,那小姑娘站在原地对着我笑,眼神中充满感激。笑的那般的天真,单纯,像纯净水般纯洁。这时的笑的定格与日后的让我头痛的她在我的记忆中形成了讽刺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