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东的父母见状,吃惊地问陈旭东怎么回事。陈旭东哭了一会,哽咽着说道:“爸、妈,大哥出事了。刚才是交警打来的电话,让我们立即赶过去。”

    陈旭东的父亲,张大了嘴,半晌反应过来,急急地问道:“旭东,你哥伤得重吗?”。陈旭东哭着道:“爸爸,交警说大哥已经死亡了。”

    陈旭东的母亲听闻,立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他的父亲也瘫坐在地上。听到陈家传出的哭声,左右邻舍都前来张望,当他们听说了陈旭东出事后,赶紧搀扶起陈旭东的父母。

    有个邻居马上开来了自己的小车,请陈旭东的父亲和陈旭东坐上了车,因为担心陈旭东的母亲承受不住这打击,便把她留在家里,由几个邻居陪着照看。

    车很快来到了事故现场,现场已经围满了观看的人群,两辆警车和六七个交警正在现场忙碌着。

    好不容易撬开了车厢门,交警把坐在后排的张老板拉出了车厢。张老板竟然只是受了点轻伤,浑身溅满了血迹。120急救人员把张老板抬上车后,立即拉着警笛火速送往医院。

    当交警把陈向东的尸体费力地从车上拖下来后,见到这惨状的陈旭东的父亲也立即昏了过去。担架上的陈向东,蜷缩着身体,全身血肉模糊,更让人恐怖的是,尸体上没有头颅。脖颈上的伤口齐崭崭的,就象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似的。

    交警了大片地方,没有找到陈向东完整的头颅,只有几块被压碎了的头骨碎片。

    当陈向东的尸体在傍晚时分拉回家后,不多时,负责处理事故的交警也带着张老板的询问笔录和现场勘察报告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正在下坡的陈向东踩下了急刹车。车厢上的钢板,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割断了绑在上面的绳,直接切平了半个驾驶室。钢板从陈向东的脖上快速切过,瞬间便夺走了陈向东的生命。躺在后排休息的张老板幸免于难,只是受到挤压而受了些轻伤。阵记向划。

    陈家在众人的帮助下,搭好了停放尸体的灵棚。按当地风俗,意外暴毙的,用一大块红布遮盖住了没有头颅的陈向东的尸体。一帮吹鼓手也正闹忙地吹了起来,让陈家村的人,都觉得心里直发毛。

    刚到陈家村口,陈旭东和一大帮人就等候在那里迎接他们俩。原来,村上人经历了开棺死人的离奇而可怕的事后,都对雷二狗深信不疑。尤其是听说陈向东在让雷二狗看了面相,说他七日之内有血光之灾,闭门不出可避祸,陈向东却执意不信,枉自丢了性命,落得个无头鬼的惨死下场后,更是对雷二狗有了膜拜之心。

    当他们听说陈旭东被冤魂缠身,也将会有不测,约请雷二狗前来帮他作法破解时,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村口看个热闹。

    陈旭东的父母一见雷二狗就立即下跪,请求他大发慈悲,救救他们的小儿陈旭东。雷二狗赶紧扶起了他们,在陈家喝了几口热粥后,带上一些法器,就在陈家人陪同下,来到村西陈旭东家曾祖父的坟前。

    那是一个坟土垒得很高的土坟,上面没有墓碑,坟堆上散落着枯死的黄草,在阳光下显得相当醒目。雷二狗看了一会坟,又看了看四周,不禁叹了口气。

    陈旭东提心吊胆地问雷二狗:“齐大法师,你为什么叹气?难道我们家祖坟有问题?”

    雷二狗摇了摇头道:“你家曾祖父的坟,当年选址本为高人所看,本应是福泽孙后代的。你们看,这坟堆向南,它的北面和西面,都有两个小土坡。这是阻阴吸阳的风水宝地,应该会福泽孙。”

    我颇感奇怪地问道:“雷二狗,既然他家祖坟是风水宝地,你还叹什么气?”

    雷二狗长叹一声道:“祸福只在一线间,本是一个风水宝地,现在却成了断头之坟。难怪陈向东会因车祸断头而死,都是风水转了的缘故。”

    陈家父两人大惊,赶忙问雷二狗,怎么好端端的风水宝地会成了凶坟。雷二狗用手一指东面问道:“那边个小土堆是怎么一回事?”

    陈旭东父亲顺着雷二狗的手指一看,他红着脸道:“那是因为刚刚过世的向东是搞运输的,有时会帮工地上拉点渣土,临时倒在这里的。”

    我不觉有些奇怪地问道:“拉渣土?那不是要拖到工地上吗?怎么会有多余的倒在这里?”

    陈旭东的父亲一阵脸红,看了看四周的村民,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那都是向东的贪心,他每拉一车渣土,经过这边时,就会倒一点在这里。他说过,等这里堆多了,他一下可卖给别的工地上,可以狠狠赚一笔。为此,也得罪了几个乡亲,因为渣土多了,有的倒进了他们的田里。”

    雷二狗听完,摇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命中有此一劫,都是贪财惹的祸。”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停了下来,静听雷二狗说说为什么这个陈家祖坟,会由风水宝地而变成凶坟。

    雷二狗指着坟东面的渣土堆说道:“你们看,这个渣土堆虽然比其他两个土坡小得多,但它已经阻碍了东方的阳气。更要命的是,这两个土坡和那个渣土堆都呈尖头之势,面合围,把祖坟夹在里面,唯独南面是一大片平地。这在风水上,就形成了断头之坟,孙代以内,必遭断头惨死之祸。”

    在旁的许多村民听到了,都惊叹不已,议论纷纷。原来,陈旭东的祸是因自己贪财而坏了祖坟风水而惹上的,这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陈旭东一家口,都给雷二狗跪了下来,请他说出破解之法。雷二狗想了一想道:“惹祸的就是东面那个渣土堆,我们来的上,见上有许多坑洼。你们可把这渣土堆铲除了,把面填平,也算是积一阴德,将功补过。”

    陈旭东的父亲连连点头,声称立即照办。雷二狗又说道:“即使搬除了渣土堆,可是祖坟的风水已毁。坟堆内必将积水,所以你们的祖先亡灵日也不好受。必须移坟,而且要多烧些纸钱给他。”

    陈旭东的父亲一听,立即央求几个村民帮忙挖开坟墓,按雷二狗的指点,把坟往南面迁出十丈。当陈家祖坟挖开后,果然见到坟墓中已经让积水侵蚀了一个大洞,一口已经开始腐烂的棺木飘浮在水中。

    雷二狗在棺木前烧了几张符纸,又念了一会咒语,让陈家口齐齐跪拜,这才吩咐抬出棺材。

    不多久,离原坟十丈处,又重新挖好了一个坟,众人再把棺材抬了进去。雷二狗依然烧了符纸,念了咒语,命陈家口再次跪拜,这才吩咐填土埋棺。

    众人正想把原坟洞填平,雷二狗摇了摇手制止了大家。雷二狗围着原来的祖坟位绕了几圈,突然露出了笑容。

    雷二狗转头对陈旭东道:“陈旭东,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听。”又对陈旭东父亲道:“你速去拨一个大萝卜来,要下部有两个开叉象人形的。”

    陈旭东的父亲赶忙跑到自家的菜地上,开始挖萝卜。一连挖了二十几个后,终于挖到了一个长得有几分人形的萝卜。

    当他气踹吁吁地跑到雷二狗身边时,只见雷二狗早已在一张黄纸上写好了他儿陈旭东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雷二狗又吩咐陈旭东道:“你现在回家,取一身你在大时常穿的旧衣服和一双鞋,记住,一定要是你穿过的,不能是新衣。”

    陈旭东回家取来后,雷二狗又叫村民搬来了一张桌,摆放在原来的坟洞前。雷二狗把桌铺上黄布,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中。他让村民帮忙,用勺把坟中的水全部舀出。然后开始念念有词。

    当香烧掉一半时,坟洞中的水也已经被清空了。雷二狗往坟洞中倒入了干燥的泥土,然后把陈旭东的旧衣服和鞋,小心地摆放进坟洞中。

    又念了一会咒语后,雷二狗把那张写着陈旭东生辰八字的符纸用针扎在了那个人形的萝卜上,然后再摆放进已经铺在蚊洞中的衣服上。一会做完后,烧也快烧完了,雷二狗吩咐村民把这个坟洞埋好。

    回到陈旭东家里,陈旭东父母恳请雷二狗作法让陈旭东摆脱他那死去同周为民冤魂的纠缠。雷二狗呵呵一笑道:“你们放心吧,陈旭东已经没事了。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为他摆脱了冤魂的纠缠。”

    陈旭东大为惊讶,不禁问道:“你是说刚才把我衣服和生辰八字埋进原来的祖坟中的事?”

    雷二狗点点头笑道:“正是。你这原来的祖坟,从风水宝地变成了凶坟。虽然我让你们把渣土堆清理掉,但今天你们不能动,提明天动手。”

    陈旭东父亲一楞,惊问为什么。雷二狗有些得意地说道:“渣土堆没搬掉前,那个原来祖坟的位置阴气还盛。我把陈旭东的八字和衣物放入坟洞中,那入夜后,周为民的冤魂会感觉得到,他会以为陈旭东也已经死了。这样,他们开春后的约会诺言就没必要存在了,周为民的冤魂也会入阴司地府,等他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由得嘿嘿一笑:“雷二狗,原来只知道人骗人,你还会骗鬼呢。”

    雷二狗也不禁大笑起来,好一会儿,他突然严肃起来,对陈旭东说道:“我虽然帮你骗过了周为民的冤魂,但他因你而死。你要多烧些纸钱给他,让他能早日转世投胎,这样,你才能永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