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暮心不在焉地来上班,差点忘了戴口罩,幸好有王阿姨的及时提醒。

    “我照旧去人事部打扫。”这一天她自告奋勇,一边说一边摸摸兜子揣着的防狼器和一小瓶自制辣椒水。

    宋主管鄙夷地瞪她一眼:“不用了,你运气好,欧阳小姐点名要你打扫,快走吧。”

    又是欧阳语。

    “要不,我先去欧阳小姐那里打扫,人事部的工作照例留给我,行不行?”

    宋主管送来一个白眼:“你先去那边打扫完再说。”

    “行。”欧阳小暮趁没人,匆匆上了电梯,直奔欧阳语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我是保洁员,来打扫的。”声音穿过口罩,变得有些沉闷。

    “进来吧。”一个悠闲的声音响起,很显然不是欧阳语的,因为这是个男声。

    脑子还没转过弯,手已经惯性地推开门。

    “禽……禽……”

    是她看错了吗?那个悠闲地靠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相框的男人是禽兽吗?

    “禽兽!”

    男人抬起眼睛奇怪地瞧她一眼:“你是?”

    欧阳小暮连忙摘下口罩:“是我啊,你怎么进来了?”说着几步凑上前,压低声音问,“是来帮我的吗?”

    他微微笑着。

    “你笑什么?”

    “他笑你想多了。”一个声音从后边传来。

    欧阳小暮回头一看,见欧阳语和另一个心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并肩站在门口。

    欧阳语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男人笑眯眯地走进来,伸出两只手,欧阳小暮还刚想躲开那肥腻的手,就被他用胳膊轻轻挡开。

    禽兽和他握手叫了一声:“周老板。”

    她看看欧阳语发光的眼神,想起昨天的苏糖说起的大客户,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只不过这个姓周的大客户怎么跟禽兽好像很熟似的。

    看着他们老朋友见面似地坐在沙发上聊天,欧阳小暮晃了晃,低头欧阳语的肩膀撞过,往旁边挪了两步,静静地站在角落里观望。

    欧阳语也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说了些久仰大名的客套话,又转过脸叫欧阳小暮赶紧倒水。

    欧阳小暮不情愿地缩缩下巴,放下拖把后,倒了三杯白开水,往里加了点茶叶,然后捧着托盘走到矮茶几边上,一杯一杯地放下,当放到禽兽时,她不禁抬头,可是他的目光始终与对面的欧阳语交汇,带着一种深沉而充满诱惑的腥味。

    欧阳小暮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愣在原地。

    “咳咳……”欧阳语咳嗽两声。

    她立即低下头,收起托盘离开,经过欧阳小暮身边的时候,没看到她的脚,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手碰翻了面前的茶杯。

    “啊……”欧阳语惊叫着跳起来,怒目相向,“你怎么回事,这点活都干不好?”

    欧阳小暮咬住下唇,把她藏到身后,只是低头并不到歉。

    在杯子打翻的那一刻,秦云朝倏忽直起腰,犹豫了一会儿仍旧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俯视了片刻,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欧阳小暮抬起眼,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道歉。”

    “不是我的错。”她小声抗辩,却那么无力。

    “道歉。”

    欧阳小暮的嘴唇咬得有些发白。

    他微微一笑:“谁害你摔倒,你就该让人道歉,否则怎么对的起发你薪水的老板。”一边说一边拉过她藏在身后的手。

    她的手背上已被烫红了一圈。

    “原来你这么笨手笨脚,不会喊疼,摔倒也是活该。”秦云朝啧啧摇摇头,“跟个木头似的,真是碍眼。”

    欧阳小暮从没被人这么说过,抽回手,扭头跑了出去。

    秦云朝,果真人如其名,朝秦暮楚,见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