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站在她的面前,他说:“顾余音,我在等你。”她微微侧身,抹去眼眸上的泪渍,她还是她,就算痛,也依旧不能让别人见到她的脆弱。

    许久之后她回头,望着秦少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会再等任何人了,也不需要谁去等。”说完就要离去。只听身后传来了顾含烟的声音:“余音,你等一下。”顾余音的背后犹如穿过一只利剑,她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只想快速离去,一秒钟也不想多呆。此刻的她站在台阶上,顾含烟扑了上来却扑了一个空。

    “顾余音,既然都已经离婚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分清身份的好。”顾含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双手紧紧的我在了一起。

    “顾含烟,我这个人就洁癖,掉到粪坑里的东西,我曾经再怎么珍惜我都不会再要了,我嫌脏!”顾余音的声音沉稳,谁又知道她平静的面容早已血流成河。

    秦少白拉开车门,扶着她上车,顾含烟这才发现站在顾余音身旁的男子,嘴角露出了嘲讽之意:“呵,我说怎么这么快就 同意离婚了,原来是养了小白脸了?”

    秦少白抬眸望向顾含烟,眸光狠唳,她瞬间就愣在了那里。话到此处,顾余音即将踏进车里的叫停在了那里,她直起身子,转身就朝顾含烟走了过去,她面无表情,全身都传来了冷意。

    顾余音扬起手,“啪!”的一巴掌落在了顾含烟的脸上,“顾含烟,没人教你怎么尊重别人就算了,既然以后是姐妹,我这个做妹妹的教你也是一样的!只是,还是没有遗传的好,我估计还是教不会的,不过也没有关系,总有学会的那一天!”

    顾含烟捂着脸,一脸恨意的望着她,萧牧走了过来,看到了她打顾含烟,扬起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打下去,她仰着头睁着双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

    “萧先生,小时候家教没有教过你不能打女人吗?再者,有些东西想要得到也就要付出,在秦某看来,一巴掌依旧是不够的。”秦少白的声音响起,冷漠清冽,顾余音回眸望着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秦少白几欲生气的模样,原来,他也不尽然是一个温文如玉的公子哥。

    “原来是秦少?这是萧某的家事,和秦先生无关。”

    “是吗?余音是我的朋友,再者,她现在不是你的家人,何谈家事?”

    顾余音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那么多年,落得如此结局。

    她是多么愚蠢,才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八年的时间,有人说过了七年之痒便能白头到老,尽管,去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不曾回来,她也不才呢过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真的离婚。

    在萧牧的心中,她顾余音是个恶毒的女人,因为那些女子爬上萧牧床上的女子来到她的面前,她几乎是从不心慈手软,无论如何,至少萧牧从不问她,不责怪她,她是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在萧牧的心中还是有位置的。

    她错了,错得那么离谱,不问缘由,只是因为那些女子不是他心爱的女子!

    顾余音此刻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永永远远的可以什么都想的睡下去。

    她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转身朝台阶下面走去,一步一步,她几乎摇摇欲坠,又似乎每一步都很稳很稳,生怕一脚踏空摔得粉身碎骨。

    秦少白走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把她抱了起来,塞进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顾余音坐在一旁,她闭着双眼,眼泪却顺着脸庞无声的滑落。

    秦少白静静的开着车,看着她交错的泪痕,脸色变得阴沉。

    他没有问她去哪儿,估计此刻她是哪儿也不想去的。

    她的电话响起,秦少白拿过来一看,是她奶奶打来的。

    “你奶奶的电话,接不接?”她睁开眼,接过电话。

    “喂,奶奶。”一声话落,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余音,奶奶看到了报纸,你还好吗?”电话里传来了老人慈祥的声音。

    “我很好,奶奶,等我忙过这几天我过去看您和爷爷。”她声音清脆,听不出哭泣过的沙哑。秦少白在这一刻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横生了一样的感觉。

    “我和你爷爷订了今晚的机票,明天晚上就到家,有什么委屈奶奶给你做主。”顾余音听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急忙说道:“奶奶,我真的没事,恰好我这周就可以去看您和爷爷了,您就不要来回奔波了。”

    “你太奶奶的忌日也快要到了,所以奶奶就提前回来了。”

    “嗯。那我明天去机场接您和爷爷。”

    挂了电话,顾余音眼圈通红,大抵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露出了她的委屈。

    “秦少白,今年二十九岁,十三岁出国之后十六年没有回国一次,长期居住于伦敦。我只是很好奇,你频频出现在我身旁,为的是什么?我在巴黎,有人拍了我们的照片,可是秦少,在巴黎我们可是陌生人?”顾余音的心太累,可终究是要过去的,过不去的就留在心底,永久永久。

    “你说得没错,我再没有回国之前就看到了一篇报道,是顾氏千金,因为丈夫的小三找上门,所以被迫离家出走!至于你是去哪儿,是我查到的,所以我也就过去了,包括回来也是一样。”秦少白的坦然,顾余音到变得没有其他的话语。

    “为什么?”

    秦少白沉默了许久,抿了抿薄唇,轻声言道:“顾余音,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可是别人口中的始终似乎不是你。”

    “那又如何?”

    “我只想说,若是哪一天你想要结婚了,想要依靠别人了,请尽可能的优先考虑我。”秦少白看着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

    顾余音望着他,身旁的这个男子时而温和时而狠唳,她刚尝到一颗自己亲手栽种结下的苦果,用了八年的时光,她不会傻到再去钟一棵,这样就已经够了,以后不会了。

    “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那一天了,秦先生,前面路口请让我下车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