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虽说是老四的王妃,但岂可以下犯上。贵妃再不济,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羞辱?”江元棣勃然大怒,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戚馥寒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皇帝处置自己。深宫情薄,一个个等着的,不过是幸灾乐祸的热闹,为她们年复一年的平淡添上些不平淡的色彩。看到别人落魄,比任何山珍海味,奇珍异宝都要精美。

    杜玉儿眉头微蹙,“皇上,并非是……”

    “皇后!”江元棣放缓口吻,显然还是顾忌杜玉儿的身份,但话语中还是带着责怪之意,“虽说是皇后的至亲,但六宫皆在,皇后就该拿出母仪天下的姿态。岂可护短,一味帮扶着自家人?”

    一番话,让杜玉儿到了嘴边的说辞,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垂下眉目,虽说目露怨色,但皇帝开口,总不能有忤逆之语,岂非自找其辱?

    戚馥寒骄傲的抬起容脸,眼底微微漾开无温的颜色,“皇上,戚馥寒不敢欺辱贵妃,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怎么,你是在告诉皇上,是我在造谣生事污蔑你这小辈吗?”佟贵妃说完,又开始嘤嘤啜泣。

    目光透露着细微的愠色,戚馥寒羽睫维扬,唇角牵起轻蔑的冷笑。

    谁知,还不待她开口争辩,身侧的江东宇已经径自站起身子,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大步流星朝花园外头的回廊走去。

    “放肆!老四,你要去哪?”江元棣大怒,一声厉喝,教众人不敢动弹,一个个悉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既然父皇不待见,那儿臣便带着馥儿离开皇宫,回自己的四王府。”江东宇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江元棣,面色青白凄寒。

    江元棣怒不可遏,“你这是对父皇说话的态度吗?”

    嘴角咧开凉薄的冷笑,江东宇徐徐转过身子,依旧死死握住戚馥寒的手在自己掌心,“皇宫里的明争暗斗,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看见。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用来保护的,无论是谁,伤了馥儿便是伤了我。父皇有三宫六院,而我只要馥儿一人足矣。”

    一番话,竟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戚馥寒身上。

    这样毫不掩饰的表白,让戚馥寒脸上刺辣辣的,仿佛六月的骄阳照射过后,呈现了无法消退的绯红。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呆呆的杵在当场。这样的场景,她想都未曾想过,如今遇见骤然有些无措。

    该死,江东宇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当着皇帝,当着三宫六院的面,说这些羞煞人的话语,戚馥寒第一次有种想逃走的冲*动。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怎么会?江东宇为何这么说?为何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番话?他到底意欲何为?

    尘封了多年的心,头一回遭受到混乱的冲击,乱了方寸。

    江元棣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固执的牵着戚馥寒的手,江东宇笑得从未像今日这般释然,“馥儿,若你愿意,我便此生相守可好?”

    羽睫颤了一下,戚馥寒的唇挪了挪,发不出一点声音。

    耳边,忽然想起一声高喝,“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