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叹口气,看来那晚的故事并没有圆满结局。

    “听到这,我感觉有些不对,想进去看看,可胖妞的家人却有些不乐意,说她家闺女正玩男人,我进去算什么事?胖妞的弟弟还说了,他姐好不容易遇见个男人,今晚肯定要玩个尽兴,那个乞丐常年饿着,看身子骨估计是有些够呛,让我进去也可以,但是必须帮着乞丐满足了他姐。”

    我噗嗤一声笑了,高老头说的是三年前的事,看他的模样当时也差不多六十岁左右,要是真被一个十八岁,如狼似虎的胖女人给折腾一顿,就他这小身板还真扛不住,我诡异的盯着他的裤裆,很怀疑到底有没有品尝了胖妞的绝技:“师父,你进去没有?”

    “老子进去个蛋!”高老头气的用鞋底子连抽我三下,骂道:“我要进去了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胖妞玩个观音坐莲就能活活坐死老子。”

    我讪笑道:“你老别生气,继续说啊!”

    “哼,再打岔我让双喜临门撕了你!”高老头阴森无比的瞪了我一眼:“胖妞的弟弟那样说,我当然不敢进去,就和她家人继续等着,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虽然嗓门大,但百分百是女人在叫唤,这下胖妞家人急了,可还没等他们进去,那个乞丐拉开门自己走了出来,浑身赤裸,下身全是血迹,我大吃一惊,冲进屋里才发现,胖妞已经死了,鲜血染了一大肚皮,眼睛里一点神光都没有。”

    我赶忙问道:“怎么死的?”

    高老头翻个白眼:“活活被干死的呀!”

    我草,这也行?胖妞憋了十八年,一朝释放居然连命都没了。

    虽然这个女人有点凄惨,但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也是十八岁,在精神病院也养的白白胖胖,起码比胖妞好看许多吧?可我一次也没释放过。

    高老头唏嘘了一阵,接着说:“村里死了人,立即就炸了锅,胖妞的家人围了那个乞丐,问他为什么要杀人,可乞丐已经傻了,估计把脑浆也射了出去,胖妞的两个弟弟带着一群人打乞丐,眼看就快打死了,我终究是不忍心,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处理的比较好,于是拦住他们报了警,可警察调查了一番,居然说乞丐是吃了壮阳药,神志不清才做了这种事,于是胖妞的老爹将我举报了。”

    一定是爱爱酱搞的鬼,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傻老头居然傻兮兮的报警,我问他:“师父,那你怎么来了精神病院?不应该去监狱嘛?”

    高老头慈祥的摸着我的头发,笑嘻嘻的说:“胖妞的家人带着警察围了我家的时候,我就觉得是爱爱酱出了问题,幸好当时我正在研究那本书,做了不少药,有一种是专门让人发疯的,我吃了,警察逮我的时候,我就撒泼,最后查出来我是精神病,当然不去监狱要来这里。”

    我狐疑道:“可是那几个小护士说你是在路边晕倒,后来发了疯才来了这里的呀?那一百万哪里来的?”

    高老头语气一噎,表情立即怪异起来,我心中暗骂,这个老怪物,一看就没说实话,他讲故事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尤其他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就是那个乞丐。

    现在的乞丐会要一碗臭哄烂气的稀粥吃?人家白天没鸟事,随便磕几个头,说几句谢谢大爷,晚上用鸟的地方多着呢。

    对吧?我分析的有道理吧?

    我这个人就是实在,有什么心事全挂在脸上,怀疑了高老头的来历,一眼便被他看出来,他摇头晃脑的冷声嘿嘿,伸出右手食指对我身后的双喜勾了勾,双喜两脚一并,直勾勾飘起来落在我床上,高老头傲然道:“听了师父的故事,觉得不信?觉得师父是个大水逼,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可以质疑的?我给你解释最后一次,爱爱酱是我失误,但不代表师父没本事,一百万是我找人存进来的,因为师父在这里有要事。既然师父有钱有本事,买通警察胡乱编造个来历不难吧?要是你还不信,可以去问杜峰,他也在这家医院。”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也算合情合理,何况老头都这样说了,我敢怀疑他?

    好,我承认自己浑身是胆!临危不惧是我的本色,铁骨铮铮是我的情怀,为了探寻真相我不惧任何险阻,但是双喜这个狗娘养的一只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想质问高老头也说不出来话啊!

    我的目光软弱了,还带有一丝讨好与恳求,高老头又恢复了刚才的和蔼,真变成他故事里那个悲剧的农民小老头模样,他打个响指,双喜便松开我,我粗喘几口气,腆着脸说好话:“师父,您老人家以后别动怒了,徒弟实在是弱不禁风,双喜哥哥的手劲太大,人家受不了了啦!”

    “唔,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弟,双喜是个奴才,他欺负你了?”高老头和蔼有加,轻轻的对着我身边的双喜啐了一口,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唾沫里飞出来趴在双喜的脸上,双喜开始剧烈的颤抖,支撑着他的竹子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明明是一个纸人,我却清晰的看到他脸色更加苍白,一对黑眼圈里的眼珠子,神采越来越暗。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瞟了一眼临门,她低眉顺首的给高老头捶腿,模样看不出一丝变化,可我就觉得她在惊悚,像是一个小姑娘面对被怪叔叔扒了衣服,即将侵犯时的无助与绝望。

    嘿,邪了门,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从高老头手里活命,居然会担心两个纸人?原来我高大冷静的伪装下,居然隐藏了一颗连纸人都会同情的心。

    终究,高老头还是没弄死双喜,用虫子折磨了他一会便吹个口哨,虫子又飞回他嘴里。

    高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个老变态万一想给我来一顿杀威棒,可真是平白无故的遭罪,于是我连忙打岔:“师父,杜峰是谁?”

    “就是那个乞丐,和我一起进了精神病院。”

    “胖妞家人没打死他?”

    “为什么要打死?罪魁祸首是我,杜峰又傻了,还有警察在,他们想下手也做不到。”

    说了这么多,高老头不停的喝水,估计是有了尿意,推开给他捶腿的临门,套着拖鞋啪嗒吧嗒的走到厕所小便,我趁机把双喜的脑袋捧起来,那张骇人的白色小脸没有任何表情。

    我估计是真的着了魔,对着这个小纸人低声说道:“别怕,哥哥明天弄点粉笔给你补补妆,看这小脸白的,不如我把你画成女娃娃吧?虽然我没上过学,但画画技术还是不错的,以前有个小丫头,我画狗她说像猪,明天我按着刘德华的模样,应该能把你画成关之琳,喜欢不?要不我照着周杰伦,把你画成”

    卫生间的水声渐小,我连忙把双喜放下,平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晃悠着脚尖,这副轻松写意的样子是做给高老头看的,从现在开始,我准备老老实实给他当徒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高老头从厕所出来,缩着脖子,双手袖进病号服里,看上去与那些人畜无害的精神病真的没有区别,可他的恐怖却深深映在我脑中,不由自主,我就想到一个问题。

    我活了十八年,见了多少颐养天年的老人,到底有多少个像高老头一样,披着人皮的怪物。

    高老头坐回床上,面色阴晴不定,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他:“师父,还记得我来这里的原因吧?那个秦老头要杀我的,你能干的过他不?”

    高老头坐在床上,不屑道:“让他来,一只野鬼而已,我抓了他给你拌盘凉菜!”高老头说的轻松,我心中稍定,他却又说:“怎么着怀疑师父的本事?”

    我担心这个老怪物又想折腾我,连忙打岔道:“这是哪里的话?我看着双喜临门都能摆平他。师父,你有没有想过爱爱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高老头长叹道:“想过,应该是胖妞的原因,她实在是太极品了,极品到人类的东西已经无法降服她。”

    这样说来,爱爱酱岂不是有作用?我来了精神,一股脑爬起来,擦去嘴角的口水,小跑到高老头床上轻轻的给他锤着肩膀:“师父,我以前听人家说故事,徒弟拜师的时候,师父会给拜师礼,对不?”

    “对个求,是徒弟给师父拜师礼,怎么着,你要给我?拿来吧!”

    看着高老头伸到我面前的手,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就连心也凉了半截。

    高老头嘿嘿的冷笑着,左手拿起水杯,一只虫子的触须从他嘴角冒出来,高老头也不在意,直接嚼碎了便开始喝水:“呦呵?看你这意思是不给我拜师礼,反而想跟我要点?”

    听着高老头咬碎虫子所发出的嘎吱声,我只感觉他咬碎我的骨头时,也会造出这种响动,浑身上下便开始不舒服起来,高老头知道我穷的快去卖屁股,现在还问我要拜师礼,这是摆明要找借口收拾我的一顿的节奏啊。

    我用力锤着他的肩膀,用自己都恶心的发嗲口气说道:“师父,瞧您老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想给你拜师礼了,只是人家现在没钱呀,不如这样,您给我做一碗爱爱酱,我去找个富婆陪她几天,卖身钱就孝敬给您老。”

    高老头噗嗤一声笑了,又变成一幅和蔼的模样,我真怀疑他到底哪种表情才是装出来的,一会冷漠一会亲和,这个老怪物是演员?

    他抖抖肩膀示意我不用再捶,笑道:“你小子按摩的本事比临门差远了!小彭子,现在还是处男吧?”

    我若有所思,连忙点头。

    “要是师父给了你爱爱酱,你准备给谁吃?”

    我脑中立刻浮现了一副画面,琳琳那个小骚货穿着一身护士服,裤子褪到膝盖上,趴在墙上媚眼如丝的望着我,还撅着屁股浪叫:彭哥哥,快来啊,人家想要你。

    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急迫的对高老头说道:“给琳琳吃,要是还有多余的,就多找几个小护士,您放心吧师父,徒弟的身板好着呢,一夜十次不在话下。”

    高老头耻笑道:“一夜十次?一次一分钟?”他伸个懒腰,拉开被子躺下:“琳琳那个小骚货还用得着吃爱爱酱?明天你当着她的面脱了裤子,只要你不是二等残疾,师父保证她比你还着急。”

    琳琳这么骚?听高老头这样一说,我反而心里有些腻歪。

    我倒是没有处女情结,只是上次听说她有心脏病,又差点被我淹死,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内疚,就幻想着有一天发了财,让她不用再这样辛苦的工作,每天陪我上上床,玩玩各种姿势,就可以养活自己,现在听说她这么好色,我便有些吃醋了。

    妈蛋的,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背叛我,明天等她上班,老子非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