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你看到死者的时候,这里就只有这六块石头吗?”

    “不错,我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墩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错,没有人碰过这几块石头。”人群里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道,他的面前竖着一根扁担。他就是两个挑柴禾的老乡之一。

    “郑局,死亡时间是?”李云帆问。

    “死亡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老李,您再看看。”

    李云帆蹲下身体,翻了翻死者的眼睛,接着用一把起子撬开了死者的嘴巴——看了看舌头。然后掀起死者上半身的棉袄,摸了摸死者的肋骨,最后弯了弯死者的膝关节、肘关节和指关节。

    “不错,死亡的时间确实是在十个小时左右。”李云帆站起身。

    “这个时间和海子离开三里寨舅舅家的时间是吻合的,这说明海子是在回家的途中遇害的。”卞一鸣道。

    “房家人,有谁能说得上话的?”郑峰望着王二楞道。

    “海子他爹,您过来,公安同志有话问你。”王二楞冲着一群人喊道。房家的亲戚将海子的母亲围在中间,海子母亲由嚎啕大哭改为啜泣哽咽。

    从一群人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来。

    郑峰和李云帆、卞一鸣、老侯迎了上去。

    “大兄弟,你儿子海子从三里寨回房村,一般走哪条路?”

    “有三条道可以走,一条是黑熊寨,一条是黑熊沟,另一条就是这个黑松林,这条路是小路,但比较近。海子一般会走这条路。但有时候也会走黑熊沟。”

    海子死于他杀。

    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杀人灭口。

    难道是海子知道什么吗?

    海子会知道什么呢?

    湛玉曼的案子还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海子又死了。海子是湛玉曼的学生,他和湛玉曼的接触比较多,他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可是,十二号,李云帆已经和海子谈过了,该说的,海子应该都说了,海子提到了蒲云海,而蒲云海对追求湛玉曼的事情并没有回避,如果海子的遇害是在同志们找海子谈话之前,那么,同志们倒是可以把这起案子和蒲云海联系在一起。杀人是为了灭口,既然没有灭口的必要,那么杀人就更没有必要了。

    湛玉曼的案子本来就是一团乱麻,现在,这团乱麻越来越乱了。

    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和诡谲了。

    撤出现场的时候,李云帆和郑峰、老侯又对海子脖子上的两道勒痕进行了一次认真的检查。从勒痕的走向上看,绳子的走向确实是向上。为了让大家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笔者有必要做一些说明:勒痕的走向是这样的:前面,勒痕在咽喉的上方,两侧,勒痕在两个下颌骨与脖子的连接处,再往上是耳后根。

    李云帆和郑峰都很疑惑,凶手要想把死者吊到树干上去,必须先杀死他,凶手会用什么方法杀死海子呢?这是疑惑一,我们已经知道,海子的身上除了脖子上两道勒痕外,没有任何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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