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鞋子……

    夏云帆咬着牙,捂着自己发懵的脑袋,恶狠狠的逼问:“颜海若,你这算是报仇了吗?”

    海若一把扔了手中的鞋,怯怯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想拍你的,你一拉我我就往前栽,然后手里拿着鞋子,惯性……惯性你懂的吧?然后手自然往前一伸一落,然后……啪……然后就那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

    云帆咬牙闭眼哀叹:“颜海若,你就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

    海若眼角抽抽着,鞋子也顾不得拾起来,转身要溜,冷不防又被他抓住了手腕,狠狠一带,她便又跌倒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揽住了。

    “小冤家!你就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我这辈子就注定要栽在你手里了。”他狠狠磨牙,可是眼底并没有一丝的怒火,这让海若松了一口气,不那么紧张了,但是也更羞愧了,方才她可是对他不依不饶来着,好像还揍了他一拳。

    “我错了……要不然我侍寝吧?我将功赎罪……”海若蓦然发觉,事情忽然峰回路转,怎么现在欠债肉偿的人变成她了?等等,从哪儿开始不对劲的?

    “你少来!你大姨妈还没走,我不想血染龙床。”他愈发懊恼,在她胸口狠狠揉了几把,咬牙叹息:“为什么女人都这么麻烦呢?对女人来说受罪,对男人来说就是惩罚,唉……”

    海若脑门一热,迅速伸出手:“有办法啊!我用它帮你……”

    “噗……”他笑了起来,从肩膀抖动的低笑,到忍不住哈哈大笑,海若后悔死了,脸都红透了,一手掩面,将头缩在他怀里,装鸵鸟。

    “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说……”她羞的没脸见人了,又气又恼,狠狠在他胸口掐了一把,却听得耳边传来微微低哑的呢喃:“娘子,好主意,不许反悔!”

    她更羞恼了,紧紧搂着他的腰,打死都不抬头。

    这一夜,虽然没有最深入的肌肤之亲,可卧室仍是一片旖旎春色,她虽然只有过他这么一个男人,可是她也是小腐女一枚,知道有另外的方法可以让他得到快乐。

    那一夜,他不停的吻她,笑她,她的脸红透了,可是他的戏谑却是带着满足和快乐的,她便厚着脸皮跟着傻傻的笑。

    他去卫生间的时候,默默流泪叹息:“我在心疼我的亿万个孩子们,爹妈对不起你们……”

    她笑着扔了一个抱枕过去,他也笑着接住了,反扔了回去,心满意足的去卫生间将自己处理干净,又冲了一个澡才回来。

    第二天一早,海若刚起床就接到了阿姨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她愣了。

    云帆看到她挂断电话才敢大声说话,忙问:“怎么了?”

    海若蓦然回神,纳闷的说:“阿姨说,我们拿回去的那几盒点心,今天早晨她们才打开吃,我妈吃了一口就开始发呆,阿姨没当回事,就去忙了,回来看到我妈看着那块点心在掉眼泪。”

    云帆笑了,摇摇头说:“没事,大抵是不爱吃,又不好意思说吧?”

    海若摇摇头:“怪就怪在不是这样的。阿姨也以为她是不爱吃,就轻声劝着给她要,要收起来,可是她却不肯给,不但不给,还将整盒点心都紧紧抱住,谁也不让碰。自己又不吃,还不让别人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云帆想了想,问:“是不是觉得是你买的,然后看到点心就想起你了,所以就不许别人碰?你妈大概是太想你了。”

    海若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有道理。”

    云帆想了想说:“要不然你不要工作了,把你母亲接过来吧!你全职照顾她。”

    海若摇摇头,轻声说:“现在还不合适。”

    “为什么?”

    “第一,你疼我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做寄生虫。哪怕我自己赚的钱还不够你给我的零花钱,但是我做事和不做事,我自己的心理感受是不一样的;第二,我更愿意用我自己赚的钱去养我母亲,如果我母亲是清醒的,我想她也一样。你知道的,她和我爸离婚都不肯要我爸一分钱,那套房子还是我爸硬给我们的;第三,如果我全职在家,我会脱离社会,而我母亲也是一样,她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完全脱离了社会,她会更加封闭自己,而现在和阿姨一家人住在一起,不但接触的人稍微多一些,而且阿姨家里偶尔有客人,也是等于是一个接触社会的窗口,她已经习惯了,我们轻易不要去改变;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乡下到处是青山绿水,还有大片大片的庄稼,空气质量比市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那儿还有大片的树林,阿姨常常带母亲去树林散步,那可是天然的氧吧,大夫都说那样的环境对她的身体最好。”

    云帆想了想,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又提议道:“那这样,我们以后多给她们一些生活费,让她们再多费点心,照顾的更好一些,也改善你母亲的环境。”

    海若犹豫着,云帆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丈母娘也是妈!”

    海若扑哧笑了,瞪了他一眼,点点头,轻声说:“云帆,谢谢你!”

    “娘子,别这么客气啊!你这么客气为夫就惶恐了,还以为你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比如和江北勾勾搭搭的……”

    “滚!吃你的饭吧!”

    宁向天回到家的时候,宁思思不在,据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宁向天休息了半天,起床洗漱后,指指宁夫人,沉沉的嘱咐:“你,跟我上来一趟!”

    宁夫人心一颤,忙问:“什么事?”

    宁向天冷冷问:“还要我请你上去?需要看你考虑去不去?”

    宁夫人垂下眼眸,顺从的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宁向天从钱夹里掏出那张支票,摔在书桌上,冷冷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夫人低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说:“我以为什么事呢!是给思思的,怎么了?”

    “为什么给她这么多钱?”

    “她都这么大人了,想花点钱打扮一下自己,再和朋友玩一玩,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是一向都顺着她么?”

    “我是顺着她,但是!我给她的信用卡是我的名字,她的每一笔花销我都一清二楚,而且,她买贵重物品我都是让人陪她一起去的,我不反对女孩子打扮自己,也不反对她享受生活,可这不代表,我支持她用金钱来摆平一切!她如果以为金钱能买到一切的话,真是愚蠢至极!如果这样的主意是你出的,那你就是更愚蠢!”

    宁夫人喏喏的,没敢反驳,他又说:“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思思可以喜欢江北,她喜欢谁也拦不住,但是!江北如果不喜欢她,谁也改变不了,能改变的只有江北或者她,要么她变成江北喜欢的类型,要么就干脆放弃,不要妄想驱赶江北身边的女人,以肃清自己的敌人。其一,那样做实在不够聪明理智;第二,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动所有的人,比如这一次!”

    “那些女人和江北在一起还不是为了江家的钱……”

    “闭嘴!是,有些女人接近江北就是为了江家的钱,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是。再说了,即便是她们喜欢钱,那也是江北的事,不是你或者思思该干涉的,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会影响到江北和其他女性朋友正常的交往,会让他更加反感,也就等于将思思从他身边推开的更远。思思小,幼稚,你也幼稚吗?”

    宁夫人不敢开口反驳,只是偶尔解释几句,可宁向天是个公正的人,哪怕面对面站着的一方是敌人,一方是亲人,他也只会帮理而不会帮亲。

    宁夫人试图为思思辩解,却反而被他痛骂了一顿,她一向不敢和他顶撞,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肝火,她就更不敢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却转身就给在外面的思思打了电话,让她过几天再回来,她爸爸正在气头上,她回来了一定会挨骂。

    思思咬着牙在电话里对母亲说:“妈,一定是那个叫颜海若的贱人将那张支票给了我爸,虚伪!明明爱钱,明明缠着小北哥是为了钱,可还是装着清高的样子,可恶!妈,您别急,我有办法让我爸不骂我,只是要过几天,等他气消了我再回去。”

    “好,我观察着你爸的心情,好了我会告诉你,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没有钱了跟妈妈说。”

    “嗯,我知道了,妈,先挂了,她们约我去做头发呢!”

    “好好,你去吧!”

    宁思思是两天后才给宁向天打的电话,宁向天还没开口骂她,她便先哭着说:“爸爸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很后悔,所以都不敢回家,就怕你骂我,感冒发烧的时候我想死你们了,可是我还是不敢跟你们打电话。爸爸,我不该去干涉小北哥的生活。我这两天一直在后悔这件事,昨天过马路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差点被车子撞到……爸爸,呜呜……对不起,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原谅我吧!”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怕做的再错,他也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更何况,她痛哭流涕的在忏悔,他要的不是对她的惩罚,是她的知错,她既然知道了,他还怎么忍心去骂她?尤其是在听到她说自己感冒了,还因为这件事而精神恍惚的时候,他就是石头心也都软了。

    “知道错了就好,重要的是以后不再犯。以后不要缠着江北了,他喜欢不喜欢不能勉强,如果真的喜欢他,就要变成懂事的孩子,才有可能赢得他的心。”

    思思咬牙,却用哭腔说:“爸,您说的对,我记住了,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傻了,对不起爸,让您跟着担心为难了。”

    宁向天叹了口气,轻声说:“好了,知道错了就行了,别总在外面躲着了,快点回来吧!爸爸还从新缗带了好吃的回来,给你留着呢!”

    宁思思当天晚上就回了家,宁夫人还担心不已,可是宁向天居然就只字未提,更没有骂思思一句,他以为她已经知错了,而宁夫人却暗自欣慰,感觉女儿果然聪明,她老爸是什么人?十个人有九个怕,女儿居然一个电话就将他降伏了。

    “爸,这是什么点心啊?一点也不好吃。”思思吃了一口,又扔回了盒子里,不耐烦的问:“这就是您说的从新缗捎回来的好吃的?”

    宁向天眼神闪动,捏起一块,放在口中慢慢的嚼着,轻声问:“你觉得不好吃吗?”

    思思点点头:“一点点也不好吃。”

    向天幽幽的说:“我却觉得很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点心。”

    思思撇撇嘴,不以为然,拍拍手从他书桌上跳下来,笑着说:“爸,你忙你的吧!我去找妈。”

    没有听到回应,思思一回头,看到父亲正捏着一块点心发呆,不晓得在想什么,她也没有当回事。反正父亲在想公司的事情的时候,常常皱着眉头发呆,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坑欢匠巴。

    “妈,那点心一点点也不好吃,特别甜,发腻。爸爸太坑人了!”思思走进母亲房中,坐在沙发上,揽住她的脖颈撒娇。

    宁夫人眸光颤动,微微咬了牙,语气有些冷:“他不是喜欢那些点心,他是喜欢那个地方……”

    “新缗?你说爸爸喜欢新缗?那么小的一个小地方,据说从前还是一个挺穷的县城,爸爸怎么可能会喜欢那儿呢?”

    思思不以为然,宁夫人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思思,你爸爸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他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思思很意外,甚至有几分震惊,忙问:“不对吧?咱们户口上祖籍可不是那儿。”

    “祖籍不是,但是他曾经在那儿生活过,是打小在那儿长大的。”

    “怎么都没听我爸说过?”

    “他下过封口令,不许提起那个地方。思思,你听妈妈的话,以后不要再提,就是你爸提起来,你也不要接话,记住了吗?”

    “为什么呀?就因为爸爸坐过牢?是因为那个地方的什么人吗?”

    “小孩子家就甭问那么清楚了,反正妈妈又不会害你,对不对?”

    “嗯,好吧!反正我对那个破地方也没什么好感,才懒得问呢!”

    和云帆牵着手一起回到家中,云帆去做饭,她洗了苹果摆在茶几上,视线落在那个被她打开却没吃的点心上,愣了愣,她取了过来,捏出一块尝了尝,又沉默了一下,拿着那块点心跑去了厨房。

    “亲爱的狼君,你辛苦了,吃一口!奖你的!”她笑着伸出手,非要喂给他吃,他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太甜了!其实倒不算是难吃,就是太甜。”

    “特产嘛,总要有点和其他点心不一样的特点吧?云帆,你吃了以后想哭吗?是不是难吃的想哭?”

    “没有!”

    “你怎么会不想哭呢?我妈吃着吃着都哭了。你是不是因为我现在不给你吃了,你馋的想哭?”

    “……”我有那么饥/渴吗?

    “那是你不喜欢甜的,喜欢苦的?”

    “我一不喜欢吃,二不想哭,我只想做饭,侍候好我娘子。娘子,你要么给为夫打下手,要么滚去客厅看电视。”

    “得了,你做饭我看电视,还吃着点心,多不人道?算了,这样吧!我还是做个有良心有担当的善良女人吧!你做饭我陪你。”

    云帆笑了,还有些得意。小猪多懂事啊……

    三分钟后,她对摘菜的他抛了一个媚眼,他速度马上慢了一半,心痒痒;五分钟后,她对正在洗菜的他抛了一个飞吻,他忘了关水龙头,水从菜盆里哗哗溢了出来,他心痒痒;十分钟后,他在炒菜,她将睡衣扣子解开,扒下了一侧的肩头,光滑圆润的肩头让他停住了翻炒的动作,菜微糊,他心痒痒;十五分钟后,她将所有扣子都解开,露出了内衣和汹涌的波涛,他将菜盛在了盘子外面,心痒痒;二十分钟后,她坐在餐桌上,微微嘟着唇,咬着手指,眼睛对他不停放电,睡衣只在肩膀上松松的搭着,什么都遮不住,他心痒痒。

    他扑了过去,她灵活一闪,迅速扣上所有扣子,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

    他抬头看看她,始觉她吃饭的样子,真难看!难看死了!猪!

    “去c市?参加生日宴?指明要我去?为什么?我和他又不熟,我不去!”云帆刚刚说完,海若就蹦了起来:“我不认识宁向天,我才不要参加她女儿的生日宴呢!不去不去!”

    云帆笑着走过来,将她揽住,拥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小声说:“去吧!你不是说她女儿一直怀疑你和江北暧昧吗?现在正好是个机会,让她知道,你不是江北的女朋友,而是我的。我估计宁伯伯的用意大概也是这个,是告诉她女儿你是无辜的,让她亲眼看看,她才会放心。。”

    海若沉默了,还犹豫不停,云帆又劝了一阵子,她踌躇着说:“可是……我没有熟悉的人,我会觉得烦躁,会怕闷。”

    云帆笑了,摇摇头说:“不会!有我,有江北,还有我大哥。趁这个机会你也可以认识一下许多人。更何况,我和江北及宁伯伯现在已经是合作伙伴了,宁伯伯点名要我带你去,除了在宁思思面前还你清白,便是将你视作了我的人,很亲密的人。海若,去吧!陪我!”

    海若犹豫了半天,点点头:“好吧,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对不对?我以前又不是没参加过,虽然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对了,什么时候订礼服?”

    “下午就去,她的生日在下个周六的晚上。”

    “那你要准备一份稍微贵重一些的礼物吧?”

    “当然,这个我去办,你就不用去管了。”

    此前的周末海若没有回阿姨家,下个周末又不能回去,海若有些心焦,云帆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四下午借口办变更手续,直接开车带着她出了城,却没有提前告诉她要去哪里,在海若看着熟悉的路忽然明白过来后,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云帆呵呵的笑,等着她的奖赏,她却咬牙哭着说:“都是你,匆匆忙忙来了,我都没买东西,居然空着手去看我妈。”

    云帆的车摇晃了一下,走了一瞬间的“s”形路线,低声吼:“白眼狼,你有良心没良心?”

    他将车紧急停在路边,将她扯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给她看。满满的礼物啊!男人爱喝的酒,女人孩子爱穿的衣裳,老太太们喜欢吃、能吃的无糖食品,还有水果和补品。

    海若汗颜,小声解释:“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空着手去没关系。”

    他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想的比她周到多了,如果以后真的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了,他一定也会很孝顺母亲的。

    海若的心暖暖的,搂住他的脖颈,啪,狠狠亲了一口,完全不顾及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他这才笑了,又乐颠乐颠的开车继续前进。

    海若将礼物分给大家,又陪着阿姨和母亲坐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母亲依依不舍的眼神让她很歉疚,好像自从和云轩在一起,她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难道,这就是爱的代价?

    车行驶在回市里的路上,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忙问:“怎么了?”

    “我妈果然时时刻刻抱着那盒点心不放,我尝了一点点,和家里的一样啊!我妈为什么会看着点心哭呢?”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嗯!”

    飞机降落在c市后,云帆和海若站在大厅里等候着,不一会儿就看到江北的身影匆匆而来。

    “帆帆,相好的,你们来了?”江北伸出手臂和云帆紧紧拥抱了一下,又伸出手臂对着颜海若说:“来,相好的,咱们也得拥抱一下。”

    海若情知他是故意的,忙躲开了安全的距离。江北笑着往前追,被夏云帆一拳击中了肚子,不得不暂且作罢。

    江北比他们早来了一天,已经安顿下来了,云帆和海若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助理听到宁向天的怒吼,忙大步跑进他的办公室,宁向天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的办公桌喝问:“我桌上的点心呢?”

    助理吓了一跳,忙解释:“我……我看到那个已经打开很久了……怕,怕坏了……所以……扔了……”

    助理吓得吞吞吐吐,又不敢隐瞒,宁向天的脸色愈发难看,狠狠一拍桌子:“去给我找回来!”

    “已经不能吃了……”

    “不能吃也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宁向天脸色暗沉,冷冷命令。

    “是!”助理忙弯腰应了,退出去后,飞跑着往本层的楼梯间跑去,他方才把垃圾袋扔在那里了,这个时间保洁员应该还没有来收拾垃圾,希望还在!他的饭碗啊!

    恭恭敬敬的将捡回来的点心盒摆放在宁向天的桌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脸色缓和了许多,摆摆手:“你去吧!”

    助理抹了一把汗,忙转身退了出去,出门前,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不要介意,我刚才太冲动了,你的工作一向做的很好,不会被解雇的。”

    助理长长松了一口气,忙说了声:“谢谢老板!”便退了出去。

    江北和夏云帆、颜海若来拜访的时候,他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视线落在了躲在云帆背后的海若身上,刚要开口,江北说话了:“宁伯伯,您是不是知道我爬起来的晚,特地给我准备的呀?”

    宁向天转头看过去,见江北捏起一块点心,正要往嘴里放,宁向天张了张口,看看他,再看看夏云帆,又看看颜海若,黑心眼的选择了沉默。

    江北点点头:“我果然是饿了,这点心这么甜,我居然也能吃下去。”

    他的话吸引了海若的目光,她看了江北一样,视线落在点心盒上,有些意外。这不是新缗的特产吗?宁向天居然和她买了同样的点心,而且还放在办公室里?男人们好像都不怎么吃零食的吧?尤其是他这种冷肃的男人,怎么也不敢想象,他捏起点心的样子。

    海若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样的巧合也许只是巧合,可是她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江北像在自己办公室一样随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拍拍肚子:“舒服多了。”

    宁向天这才将目光从颜海若身上收回来,看了江北一眼,似乎才发现:“北北你刚才吃了什么?”

    江北又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答道:“点心啊!”

    “点心?”宁向天惊讶的开口,仿佛刚刚知道,无辜的不得了:“你吃了这盒点心吗?”

    “嗯,就这么一盒吧?还有别的?”

    “北北……这盒点心是方才我的助理扔进垃圾桶里又捡回来的,我只是在研究它的包装而已,东西已经不能吃了……”

    颜海若扑哧笑了出来,江北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手捂着胸口,嘴紧紧绷着,片刻,弯腰冲向了宁向天的休息室,很快就传来了剧烈的呕吐声。

    宁向天深深叹息:“这可怜的孩子!”

    颜海若没良心的笑出了声,宁向天的目光转向了她,她背上一冷,心里“咯噔”一声,忙正襟危坐,不敢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

    “颜海若?”他低声重复着,浓眉挑了挑:“你也想来一块?”

    “不不……”海若忙摇头摆手:“我们家有,我也买了。”

    “哦,你也买了?你爱吃这个?”

    “不是,是给我母亲买的。”

    海若想起母亲抱着点心哭,却没有吃的事,便摇摇头:“不爱吃,买给她只是想让她尝尝,毕竟是新缗的特产。”

    宁向天竟有些不悦,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你们年轻人大抵都是好东西吃多了,不稀罕这种传统的点心了。”

    海若有些尴尬,云帆忙笑着避开话题说:“宁伯伯,我和海若是特定为祝贺令媛的生日过来的,我还没见过宁小姐呢!今晚一定会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