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亮光在染厘的注视下越来越亮,紧接着,亮光慢慢的变为两半,而那另一只耳坠一点点从墙中显现出来,染厘的手在接触到它的时候,就好像烫手山芋般,滚烫滚烫的烧蚀着她的手心,但它又好似吸铁石般粘着她,甩也甩不掉。--心在接触到它那一刻,好似被猫抓了一把,刺啦一下,心脏滋滋的疼,脑子也好似过电般,不止热,还变的一片黑,好像有什么似的。挂在左耳的耳坠突然从染厘耳朵上掉了下来,却没落地,而是漂浮到染厘眼前,而那另一只耳坠也从染厘手中一点点向上飘去,朝着白色的一点点靠拢。

    染厘的眼睛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它们,当两只耳坠合二为一时,墙慢慢变为透明色,好像镜子似的,可以清晰的照映出染厘此时此刻的神色,但让染厘为之震惊的是,那张脸……那张脸……,她怎能不震惊?染厘用她那还泛着滚烫的手摸着她那张妖娆的脸,这不可能啊!明明她没有……但墙上却又明明是她,那个神情,那不可思议的震惊神情,这不可能不是她。

    那张脸,是十五岁的容颜,她真正的容颜,不是麻姐的妖娆媚人,勾魂的容颜,而是那静若仙子,美的不真实的脱俗容颜。

    她怎能不震惊?她明明没有用特殊药水,但那又确实是她的脸。

    “夕召……”

    声音又出现了,而且是从墙上的‘自己’身上发出来的,染厘的身体和心微抖,不知为何淡淡的泪珠从眼中自己滑出,她知道她的心在痛,因为这个声音而痛。

    “你看到什么了?”蒙看着染厘,从她由震惊转变为伤心的神情,它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而且还是她心底最深处,最痛的那个疤痕

    染厘依旧没说话,但手却轻轻碰触了一下漂浮在她眼前的那一黑一白,然后蒙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丝白光,紧接着,与它所想的一样便呈现在眼前,虽然它想到了,但还是让它为之惊诧,尤其是墙上那张脸。

    “不要让她……发现你”

    “带着它……快……快离开……”

    “让他不要……不要……来,她不会……不会就……这样……罢手的”

    她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好似被什么隔阂着,很轻,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不敢大声所话,那声音明显在胆怯害怕。

    “谁不会罢手?你到底是谁?又为何知道我是郁夕召?你与我又是什么关系?”染厘一次性将心中的疑问全都说出来,眼睛紧盯着墙上的‘自己’

    “带着它……离开……它会……帮……帮你……”

    “千万……千万不……不要被……发现 它的……存在……”

    “你把话说清楚”

    声音变的越来越轻,后面的话染厘已经听不见了,那道被一分为二的光随着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相合,‘她’也伴随着声音和渐渐相合的光慢慢逝去,染厘伸手去阻止,但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它,声音没了,‘她’也没了,光也消失了,唯独留下的只有那漂浮在她眼前的另一只耳坠。

    “你给我回来,把话说完了再消失,你到底是谁?是谁?”

    眼泪依旧顺着那慵懒迷离的眸流着,染厘半跪在地上,心很痛,痛的如同火烧般,滚热滚热的。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很痛,很难受,心不由自主的自己痛起来,眼泪也自己留了下来,她明明不想这样,可身体却自动这么做。

    蒙在旁没有说话,那高贵的眸只是静静的望着染厘,耳坠在光彻底消失后,慢慢从半空中降落下来,最后落在染厘那被透明泪珠沾满的手背上,一黑一白,两支上面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七彩光芒,不管是黑还是白,都是那么的璀璨逼人。

    “她会回来的”

    染厘的头埋在双腿间,蒙一直都静默无言,这里除了雾什么也没有,可这个声音,不是染厘的,更加不是蒙的,带着盅惑却淡漠,这是染厘没听过的声音,她那原本破灭的心因为它燃起了希望,她几乎是瞬间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厘,不用找,是我,不是它”

    头顶,声音是从染厘头顶传来的,蒙的视线早在它开口那刻便落向它,是意外更是不解,染厘几乎是蒙了、呆了、愣了,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

    “你……你怎么会?”

    “总算可以开口了,厘,你知道我等这天等的有多辛苦吗?”

    它妖娆的红色身躯顺着脖颈滑下来,将脸朝着染厘那布满泪痕却依然妖艳的脸庞,芯子半吐着,那如媚的血红色眼珠子与那盅惑十足的嗓音飘向染厘那惊呆了的表情。

    “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我会慢慢的都告诉你,现在我们必须快离开这里,有人朝我们过来了,再不离开小家伙他们会很危险。”

    “什么?”

    “还不快起来,还有,把它们藏起来,千万不要被发现。”

    红彤彤所指的是染厘手背上那一黑一白的羽毛耳坠,染厘还没从这个意外中反应过来,红彤彤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染厘起身,有关小家伙的事她一向都特别敏感,来不及去想为何红彤彤会说话,收起耳坠,转身以飞快的速度往回走。

    “哥哥,你说娘亲去这么久了会不会有意外?为何这么久还不回来?”从染厘走后,冰凝便一直拽着小家伙的胳膊,脸也紧贴着他的身子

    “娘娘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发生意外。”黄德贵现在可是绝对的染厘派,坚信染厘就是像神一样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可这里那么恐怖,我好担心娘亲”

    “她不会有事”似是安慰,又好似定心丸,只是他依然冷静淡然

    “没想到刚分开没多久,这么快又碰面了,是不是我们太有缘分了!”

    风 骚,妖媚,却让人恶寒,小家伙的眉紧了紧,黄德贵、如玫、冰凝全朝小家伙身边贴近,害怕溢于言表。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家伙那冷俊的眸透着一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