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听海能顺利见到苏震,还多亏了小马的一招调虎离山计,让苏莲衣在牙科出了点意外,半清这边不得不离开,但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

    半清的目的昭然若揭,但凤听海这边缺少的是更有利的证据,所以暂时还不能动她。

    不过,有凤氏飞扬当靠山,这个蛇蝎女人迟早有一天回浮出水面,得到应有的惩罚!

    “凤小姐,老爷还在生病期间,外人最好不好过来打扰他的休息,以免有不必要的细菌侵入,到时谁来负起这个责任?”

    半清高贵优雅地拎着名贵包包,趾高气扬地朝凤听海走来。

    还多亏她多长了一个心眼,果然返回时就看到了有人闯进苏震的病房,依时间上推断,苏震应该不会那么快走漏消息才是,如若真的……否则休怪她不客气!半清的眼里射出一道阴狠的厉色!

    凤听海默默记住苏震方才说到一半的提示,回头不动声色地浅笑:“说的极是,病人这时候最闻不得一点有刺激性的东西,尤其是一些廉价的香水味儿,那可是比随手摘的一把还具有杀伤力。”

    半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难道她已经猜出了什么?

    拎着手提包的手不由得收紧,皮笑肉不笑道:“凤小姐,我可是老爷的家属,是可以随意进出照顾病人的,可你就不同了,万一老爷有了什么意外,到时候你就有口难辨了。”

    “呵呵,不劳你挂心,我可也是苏震的外孙女儿,怎么可能算是外人呢?说到底你才是,听说苏震当年并没有和你拿红本子呢。”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可是老爷当年明媒正娶的!大厅里的婚纱照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明媒正娶的是我外婆吧,而且一张婚纱照又不能代表了什么,现在很多八字都没有一撇的小情侣都会去照张婚纱照玩玩,说不定你也是。”

    凤听海的言下之意是告诉半清,苏震当年只不过是一时贪鲜,玩玩而已,让她别当真。

    “玩玩?”半清气得不轻,“老爷和我当初相爱得那么深,否则怎么会有莲衣?”

    凤听海眉眼一挑,当着病床上苏震的面,风轻云淡道:“外公长得这么弱不禁风,加上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就是天天吃万艾可都不一定会满足你在那方面的欲望吧?我甚至怀疑苏莲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野种,你胡说!”

    “到底谁是小野种也说不定呢!呵呵。”

    看着苏震僵硬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然后再看看半清的脸上如泼了颜料般阴险不定,才搓搓手掌,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要论起牙尖嘴利的,半清这臭婆娘怎么可能是她对手?

    经过牙科时,里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叫骂声:“饭桶!有你这样植牙的么?痛都痛死了!”

    紧接着是一道很无奈又很隐忍的男声:“小姐,我们可是打了麻醉药的,怎么会痛?”看来是一名牙科医生没错。

    “就是痛!要不你们来试试,这样子会不会痛?”

    “呃……”

    “蠢货!”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闭嘴?否则我们很难帮到你!”那个医生终于忍无可忍了。

    那女人唧唧歪歪了片刻,最后不得不乖乖半张着嘴巴任由医生摆弄,或许是之前的态度太差,医生故意在工作时加大了力度,痛得那女人惊呼:“呜……”

    凤听海在门外听了半晌,捂着嘴暗暗笑了笑,没想到一颗牙齿就能把苏莲衣的本性露出来了,她随手把方才的那一段精彩的一幕录下,然后上传微博,相信再过不久,苏莲衣私底下的泼妇样会被传得淋漓尽致了,啊哈。

    凤听海走了几步,突然回想起苏震还没有说完的话,他,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

    难道不会真的是……

    脑海里传过一个大胆的念想!

    难道真如她方才乱说的那样,苏莲衣会不会压根就不是苏震的亲生女儿?回想起半清当时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一看就知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艾玛,如果真是她所说的那样,那苏震现在会不会正处在危险之中?

    半清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天啊!

    被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了,凤听海边往回跑,边联系小马,“小马,你在哪里?苏震可能正处在危险之中!快点赶过来!”

    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病房,却已经迟了,苏震瞪大眼睛,死在了病床上,旁边是悲痛欲绝的半清,看到凤听海进来,就冲了过来摇着她的肩膀痛诉:“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你,老爷就不会死不瞑目,你还老爷一条命来!”

    凤听海一把推开半清的手,不慌不忙道:“我方才在的时候,苏震并没有死,我看是你见事迹败露,想杀人灭口吧?”

    “你凭什么诬赖我?小贱人,你太过分了!”

    然后扬起手一巴掌往凤听海的脸上甩来!

    这时候小马也匆匆赶了过来,及时钳制住半清甩过来的手,把她推倒在地上,凶神恶煞道:“想打谁呢?小姐的身体不是你能随意碰触的!”

    半清顿时从苏震去世的噩耗里清醒了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了110,“喂,110吗,出人命案了,对,有人谋杀了我丈夫!”

    谋杀?

    是恶人先告状吧?

    凤听海冷笑,刚想上前狠狠扇她一巴掌,却被旁边的小马拉扯住,在她耳边悄悄说:“小姐,先忍着,这里不是打人的地方。”

    “why?”

    “我们等警察来,一切都揭晓了。”

    看着小马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凤听海暂且饶过了地上的女人,挑了一个离苏震最远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抠着指甲。

    半清打完电话,嘴角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她倒想看看是小贱人的命硬还是她半清聪敏,就算是有凤氏在背后撑腰,这小贱人这辈子终究背负上一条谋杀案,在世上面前抬不起头来!

    没一会儿,警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一见到警察,半清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悠闲坐在一旁的凤听海,控诉道:“警察先生,我丈夫就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

    警察看了看凤听海,一眼就认清了她就是几个月前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凤爷差点铲平警局的姑娘时,语气顿时客气了不少:“你好,凤小姐,她所说的句句属实吗?”

    凤听海耸耸肩,实诚地道:“很抱歉,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我刚进来时,死者已经断气了。”

    半清气极,“她胡说!”

    凤听海嗤笑,不置可否道:“我看是你在胡说吧。”

    警察迟疑了下,照章办事儿,把目光转向半清,“麻烦你把前因后果说一遍。”

    半清抬起头露出那张涂着厚厚一层胭脂的脸,娓娓道来:“我家老爷向来身体都不好,最近他突然说想要找回被赶出家门的女儿,可我们找的时候他女儿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外孙女儿,当时为了安抚老爷的心,就把他那外孙女找回来,谁知道那外孙女一点都不体谅老爷是病人,几次出言不敬,生生把老爷气倒,方才更甚的是,老爷刚动手术出来,她就偷偷溜进病房,再次说话相激,老人一时气堵,生生被她气死……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警察先生,请你们一定要给老爷讨回公道!”

    半清说得头头是道,无不令人唏嘘,而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确实是因为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而噎死,在场的人都把惊疑不屑的目光从凤听海身上掠过,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眸底的一切早已决定了他们的立场。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凤听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环顾了四周,不急不慢地问:“大家不觉得这病房里的香水味儿特别浓吗?不觉得作为病房,出现这种香味很奇特?”

    众人听闻她这么一说,纷纷点头,为了病患的康健着想,医院是不允许有出现其他气味刺激病患的,本来大家都冲着死人而来,并不太在意这种香味,但听凤听海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个病房里确实有一股香水味儿,虽然四周的的窗户都打开了,依然还能闻得出来。

    凤听海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又接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荷兰生产的郁金香香水了,是不是?”她走到半清身边嗅了嗅,惹得半清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它的特点是浓郁,试问一下,我外公的这位所谓的外婆,你服伺我外公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对花过敏吗?不说远的,就前一天才因为过敏差点休克过去,还好医生把他抢救了过来,这不,刚醒来,你怎么又喷着这么香浓的香水来伺候他呢?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说到最后,凤听海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眸底里的犀利让半清差点跪倒在地,她强撑着站起来,抖着声音道:“你血口喷人!我刚从外面回来,谁出去见友人不化点妆,喷点香水?”

    凤听海冷眸从她紧拽住的包包里斜睨过,“我看你是出去见奸夫吧?然后和奸夫合伙,商量着怎么杀死我外公,然后嫁祸于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带着我外公的财产一家子远走高飞了。我看,你包包就一定有只剩下半整瓶的郁金香香水!”

    半清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从最初的咄咄逼人,到最后的眼神闪烁,连警察都开始怀疑这起事件了,板着脸道:“夫人,我要例行检查你的包包。”

    “不行!”

    “半大娘,不是我说你,你这可是妨碍公务,可是要被拘留的,听说最高的惩罚是三年有期徒刑,还是乖乖拿出来吧。”

    凤听海附在面色苍白的半清耳边,半威胁半认真道。

    然后趁着她失神,轻而易举地把包包抽了出来,丢给警察,命令道:“给我仔细查一遍。”

    “是,凤小姐。”

    而当半清发现包包被拿走,想拿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警察打开包包,果然发现一瓶被喷了三分之二的郁金香香水,和病床里的香味相符合,而在翻动中,不小心把几个方方正正的小包包掉了出来,凤听海随手一捡,故意大声说:“哟,我外公卧床一年了耶,竟然还有精力做那种事儿!”

    此话一出,果然惹得众人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当着这种严肃的现场笑。

    半清的脸一片青一片白,狡辩道:“单凭一瓶香水也不可能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而法医也证明过,苏震是因为堵了一口气死的,和香水并无关系!”

    “那当然,香水只是诱因,你在小姐走后,关紧门窗,然后喷满了香水,让苏老爷呼吸困难,随后又故意说话激苏老爷,苏老爷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死了。”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大家纷纷回过头,是从一开始就突然消失了的小马,此时正看见他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很小的u盘。

    小马走到凤听海的身边,然后幽幽地道:“凤爷从一开始就怀疑苏老爷的小老婆有问题,所以特别命人在苏震的病房里装了隐形摄像头,正好,把犯人犯案的过程全部拍了下来,证据就在我手里。”

    半清的脸瞬间煞白!

    不可能!

    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识破了?!

    她一把抢过小马手上的u盘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抬起高跟鞋发了疯似的踩,直到变得稀巴烂,才狰狞着一张厚厚的胭脂脸,笑道:“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凤听海在旁边摇摇头,讥讽道:“半大娘,你怎么那么蠢,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以小马的智商,不会就只有一个原版,我相信在他会拷贝了无数份,量你怎么踩都踩不完。”

    直到一把裎亮的手铐戴上半清的手,这时,她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走到门口时,她突然狂笑:“哈哈,小贱人,你别得意,就算我被抓了,苏震的财产还不是你一个人的,莲儿才是继承那份遗产的第一人!”

    凤听海不屑一笑,到这时候了,她也不介意再落井下石:“半大娘,就凭一个野种,也配得到苏家的遗产?做梦去吧!”

    就在她进到苏震的病房,苏震就已经把这一件事告诉了她,半清进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她当时不动声色就是想演一出戏,没想到半清最后会狗急跳墙,把苏震逼上了绝路,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哈哈哈!苏如梦!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公平!枉我这些年步步为营,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哈哈……”

    半清凄惨的笑声飘荡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久久不去。

    凤听海走到病床前,伸手把苏震的眼睛闭上,才掸掸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因为豆芽前两天感冒,导致停更两天,对不住妞儿们了,么么~